蘇清韻這一嗓子吼的手下一頓,然後不小心用了點勁,碰到了傷口,隨後滿臉心疼的抬頭看傅黎夜是閉著眼睛。想問他疼不疼,可是外面的話又讓自己不好詢問,而且許安還在旁邊站著呢。
“許安讓他們進來說話!蘇青繼續治療!”傅黎夜依然閉著眼睛可嘴裡卻把事情都吩咐完了,好像閉著眼睛都能知道蘇清韻的猶豫與擔憂。
有他這話,蘇清韻這才調整好心態,把他內衣也脫掉便發現內衣緊緊的貼在受傷的部位,左肩已滲出大片血跡把繃帶全部染紅。
蘇清韻冷靜對待,哪怕龔昌逸和焦千龍一起進來,焦千龍那如雷聲吼動的粗魯聲音也沒有讓她手抖一分。因為他知道現在他要做的事情,只是要醫治好自己的病人,尤其這個人還對自己很重要。絕對不會被外界任何東西所干擾。
畢竟都是在戰場上混生活的人,對於傷口與血跡是最常見的東西。所以進來的兩位並沒有任何驚訝的情緒只有不滿的抱怨。
“將軍!”焦千龍大著嗓門的喊道。
傅黎夜還閉著眼睛,可是聽著對方那麽大的聲音,還是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焦副將,本將軍沒有其他殘疾,更不是耳聾者,你與我說話,不必用吼,我聽得見!”
“什麽!”焦千龍就算是個大老粗,也聽見了他侮辱自己的素質問題,立馬不再在乎什麽顏面:“將軍真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和我們這些大老粗自然不一樣,我做不來你們那矯情的事情,我焦千龍天生說話嗓門就大,而且現在我也確實對你有氣,你還想讓我對你說話,像那些娘們一樣柔柔弱弱的不成!”
傅黎夜睜開雙眼凌厲的看向他:“焦副將對我有什麽氣,你不妨說說看!”
“焦副將這人就是一個說話直腸子的人,將軍莫怪,他一直跟著我,習慣了沒上沒下的你也別怪罪他,他就是看著那些兄弟,就這麽白白的死去心中實在難過這才口無遮言!”龔昌逸在一旁勸說。
傅黎夜眉頭皺的更緊,可卻沒有說話。一旁許安就沉不住氣了:“龔將軍這話,說得好像我們將軍就不在乎這些士兵的性命一樣,都是大慶的子民,難不成我將軍就願意看著他們去送死不成!”
“這我們就不清楚了,你們剛剛進入軍營,我們就遭受如此大的偷襲,我看在戰場上,將軍好像不敵對方的將領,我早就聽過將軍的大名,將軍可謂是文武全才,在整個京都只怕沒有人是將軍的對手,為何來到這裡,卻不是對方將領的對手,這其中可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是說將軍故意打不贏對方給對方機會,好讓他把我們一網打盡!”
焦千龍自己的思慮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傅黎夜眼波微動,低聲說道:“掌嘴!”
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聽見啪啪兩聲。隨後焦千龍兩個臉頰臉高高腫起。
他一直在外不守邊疆經歷過多少的磨難,可現在那粗糙的皮膚下是高高腫起的臉頰,說明了對方所下的力道有多重。
可他只看到了一道影子。隨後那人便去了許安背後站著。
蘇清韻也好奇的回頭看著飛燕子,她怎麽沒想到這飛燕子武功竟然這麽高。不愧是七煞宮的第一殺手,牛掰!
傅黎夜見把人教訓完了才說到:“焦千龍我知道你不服氣我來接替了你家將軍的職位,可是如果你家將軍真的有這個能力,皇上也不會派我傅黎夜過來!”
“你……”焦千龍剛剛被打,現在自己所崇拜的將軍又被如此侮辱,便急切的想要衝上前與他一決生死。
許安眼神危險的看上焦千龍,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對方敢輕舉妄動,便會毫不留情一刀砍殺了他,這種人,就像他家公子說的留著也沒什麽用處,不如殺了清靜。
還好龔昌逸拉住了他,他心中自然有所部分,可他比焦千龍更懂得分寸:“將軍也沒必要如此生氣,焦副將只是過於意氣用事,沒有什麽壞心,他的這些擔憂只是替下面的士兵提出疑問而已!”
這話說的可比焦千龍的有水平多了,這就說明對於傅黎夜的懷疑不僅僅是焦千龍一人,而是整個軍營所有的士兵。
“將軍,傷口已經包扎完畢,不過這兩日您還是不要隨便動身,否則傷口崩裂恐怕再難恢復,只怕以後會影響你左手的靈活使用!”蘇清韻在恰當的時候便說出了這話。
傅黎夜輕輕的點點頭,然後和龔昌逸說道:“我之所以不敵水璃國將領,是因為我受傷了!”
“什麽?”龔昌逸錯愕:“將軍受傷了,那你為何不與我們說明!”
“就像你所說,你們懷疑我,我也懷疑你們,我不說,就是害怕這件事情泄露出去對方會做出今日這樣的事情!不想我在如何嚴防死守,還是被人把這個消息泄露出去!”傅黎夜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當中有奸細!”焦千龍完全不相信:“如果你真的就是因為有傷才打不贏對方,那我也就不懷疑你了,不過那你有傷這件事情對方也不知道,你怎麽就看出有人出賣你呢?如果像你這樣說的話,你是因為有傷才打不過,那這件事情或許就是個碰巧!”
“世界上哪有那麽多碰巧!”傅黎夜有些發怒:“兩軍對戰怎麽能用碰巧來形容,對戰時期對方任何一舉一動都是有跡可發都是有計劃可循的,怎麽就能用碰巧來做借口搪塞上面!難道我大慶的將軍只會用碰巧來做借口不成!你說要是你說的這話被皇上知道,他會如何處罰於你!”
“我……”焦千龍覺得對方說的很有道理,但他如此直白的就被吼了,面子上有些下不去,但又不知道能說什麽。
“焦千龍你可知你犯了哪些忌諱,你身為一個副將,在我們剛剛吃了敗仗的情況下,居然直接怒氣衝衝來到主將的營帳興師問罪,還大聲嚷嚷,你懷疑我這個主將與水璃國有所勾結,你可知你的這種行為會讓外面所有人的軍心動搖!這是做軍人最大的忌諱,而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根本沒有資格成為一個軍人!”傅黎夜是徹底的動怒了。
龔昌逸有心想幫,可是還來不及幫,傅黎夜便說道他了:“龔昌逸,你身為將軍,你身邊帶出來的人就這個模樣嗎?讓我對你做將軍的能力,實在不能認同,你肯容忍焦千龍過來質問,那就代表著你也有這樣的疑問,你不覺得你身為大慶的將軍,你有空在這裡揣摩我到底屬於哪方?你怎麽不在戰場上好好留心留心對方的一切,找出破綻來!”
隨後叫飛燕子:“告訴他們為何我會覺得,我方出現了奸細!”
“是!”飛燕子應聲後便說道:“在戰場上對方將領,每出的所有招式全部都是對準將軍的左肩而來,這明顯就是知道將軍左肩有傷口便隻對著將軍左邊攻擊,從這一點就能看出對方已經事先知道將軍身上有傷,並且清楚到知道將軍傷口在何處!”
龔昌逸啞口無言,隨後又說道:“就算有奸細也應該是與將軍一同前來的人有嫌疑才對,因為你從一進來你便隱瞞了您受傷的事情,那我們這邊自然沒人知曉,您要盤查也是從您那邊開始盤查才是!”
“本將軍自然知曉哪些人的嫌疑最重,可是這件事情,人人都不能逃脫嫌疑,本來我是想暗中查探,誰知你們急不可耐,戰事剛剛歇下,便出現在我的營帳中大聲質問,外面肯定到處都在流傳著你們剛剛所說的話,現在軍心肯定是動搖的,你們可想好如何穩定軍心了嗎?”傅黎夜從來在軍營當中,便是賞罰分明。
要不是看這兩人如此愚蠢,要不是蠢得太過頭了,他都要懷疑這是不是水璃國派過來的奸細。
怎麽辦?想沒見到對方的回話。傅黎夜便說道:“我剛來就發生這樣的事情,本身就有些軍心動搖,現在你這個原先的將軍和副將還如此動搖軍心,如果我再容忍下去,那我也不必留在這裡了,可是皇上居然派我過來,就是想讓我在這裡留下,我不能辜負了皇上的心意,龔將軍你說一說吧,你是要先關押起來,回到京都讓皇上處理,還是說我按軍法處置!”
龔昌逸立馬跪在地上:“屬下愚鈍,還請將軍秉公處置!”回到京都處置,那皇上還會留下他的性命嗎?在這裡軍罰處置,動搖軍心者八十大板,八十大板打過後若能活便會留下來,若不能那也就是他的命。若是回到京都那就一點活下來的希望都沒有了。
“你呢!”傅黎夜看向一旁傻眼的焦千龍,見他最後跪下了,便說道:“按軍法處置,龔昌逸將軍一職,我無權剝奪,回到京都我自會向皇上稟報,讓皇上定奪!焦千龍副將一職直接隔除!”
思慮一番後接著說道:“龔昌逸身為將軍,不僅沒有起到安定軍心的作用,反而縱容手下做出愚蠢之事,罰軍棍一百!臨時降為愛百騎校尉!焦千龍大逆不道,說出動搖軍心的話,罰軍棍八十,責罰完畢是死是活聽天由命活下來便是軍中的小兵一名,若是死了便扔出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