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問問燕梓殊這個王八蛋了！”

  葉菁菁憋著一肚子火，惡狠狠地罵道。

  此時，程遠從地上爬了起來，像條狗一樣用力在空氣中嗅著，似乎在努力尋找什麽東西。

  很快，他確定了方向，又朝著葉菁菁撲過來。

  葉菁菁靈活的躲開，眼看著程遠一頭撞向櫃子，皺眉道，“他沒有視覺嗎？”

  這模樣還真是像極了那些末日電影裡的喪屍。

  帝乾陵當然不會像葉菁菁那樣考慮那麽多，三下五除二就將程遠打倒，並趁他倒在地上哀嚎的時候扯斷簾幔，將程遠捆了起來。

  被束縛了行動的程遠依然不老實，拚命掙扎著，看向葉菁菁和帝乾陵的眼神也充滿了殺氣，喉嚨裡不斷發出低吼，仿佛此刻他不是人，而是一隻野獸。

  “你過來。”帝乾陵轉頭命令道。

  明 慧嚇了一跳，拚命搖頭，“不，我不敢……”

  “過來，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他，以免也長命多。”帝乾陵冷冷道。

  明 慧被他的話嚇到了，只能強打精神，搖搖晃晃地走過來。

  在看到程遠變成這般模樣以後，她自己也於心不忍，哭哭啼啼道，“老爺，您怎麽回事啊？是我，我是明 慧，您還認得我嗎？”

  可惜程遠仿佛真的失去了理智，也用同樣充滿殺氣的目光瞪著明 慧，仿佛在看獵物，而不是一個人。

  “老爺這是中邪了？！”明 慧吃驚道。

  盡管她沒有表露出來，可她看兩人的眼神分明就是，埋怨葉菁菁和帝乾陵害得程遠更嚴重了。

  葉菁菁心中也不是滋味，又拿出了鈴鐺，“程遠，你還記不記得……”

  “使不得啊！剛才你們用了鈴鐺以後老爺就變成這樣，若是再用，誰知道老爺會變成什麽樣子？！”明 慧焦急地打斷了她。

  帝乾陵拋過來一個眼刀，威懾性十足，明 慧畢竟是風塵女子，一直以來低眉順眼慣了，這便被他嚇得不敢說話了。

  葉菁菁輕歎一聲，心說這也不是個辦法，正打算將鈴鐺收起來，卻發現程遠居然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她正詫異，猛然間注意到，自己剛才無意識晃動手臂，讓鈴鐺晃動起來，這才導致了程遠的變化。

  這似乎是個轉機，葉菁菁再試了試，果然，程遠的表情更加痛苦了。

  “老爺……”

  明 慧心疼不已，輕聲喚道。

  此時此刻，葉菁菁顧不得同她解釋，更加用力地搖晃起鈴鐺來。

  因為她發現，程遠每痛苦幾分，他眼中的猩紅色就會消褪一些。

  果然，伴隨著葉菁菁的搖鈴，程遠越來越痛苦，臉色卻逐漸趨於常人。

  到最後，他怪叫一聲，兩眼一翻，頭一歪，暈了過去。

  葉菁菁急忙試探對方的鼻息，發現程遠還活著，這才放心地松了口氣。

  如若不然，自己可就是殺人凶手了。

  她還沒來得及同明 慧解釋，就驚訝地發現，程遠居然慢慢睜開了眼睛！
  “……我這是……”

  程遠用沙啞的聲音說著，雙眼無神，顯得渾身無力。

  明 慧愣了愣，急忙衝過來，“老爺，您清醒了！？”

  “啊，明 慧啊……”程遠聲音嘶啞，看到明 慧時卻多了幾分喜悅。“這到底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明 慧就趴在他身上嚎啕大哭。

  見程遠似乎恢復了正常，帝乾陵便給他松了綁，沒想到程遠剛剛被放在地上就大聲喊疼，原來是剛才打鬥的過程中摔斷了他的腿，現在他渾身骨頭斷了不少，只是之前身體和心理都過於遲鈍，現在才反應過來。

  明 慧急忙讓管家請來了醫生，一番折騰過後，程遠夾著木板躺在床上，也終於不喊疼了。

  他甚至笑嘻嘻地說，“我這樣可真像個粽子。”

  “老爺說笑了，依我看，您像個櫃子，粽子可沒有用木板的。”明 慧同樣跟著打趣。

  旁邊的葉菁菁和帝乾陵有些尷尬，畢竟程遠變成這樣，基本都是他們兩個造成的。

  明 慧細心給程遠擦拭了臉頰後，回頭重重地對兩人行了個大禮，“多謝二位出手相助，我家老爺總算脫離苦海，如此大恩大德，奴家永生難忘！”

  葉菁菁隻覺得十分不好意思，小聲問，“啊……他雖然現在清醒了，可是會不會還突然發狂啊？”

  明 慧搖頭，“老爺被控制了心神以後，手腕上一直有個奇怪的花紋，但是現在，花紋沒了，奴家覺得，一定是國師的詛咒解除了。”

  聞言葉菁菁心頭一動，謹慎地問道，“那花紋，是什麽樣的？”

  明 慧指了指鈴鐺，“好像和這上面是一樣的。”

  葉菁菁這才拿起鈴鐺仔細瞧了瞧，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那鈴鐺上的花瓣圖案，正是自己要尋找的。

  帝乾陵也發現了不對勁，皺起眉頭，“難道這就是你的記憶碎片？”

  “不應該啊，我都拿在手裡那麽久了，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說著，葉菁菁晃了晃手鐲，低頭拍了拍，“團子，團子？你給點兒反應啊。”

  手鐲依然十分安靜，仿佛團子已經不存在於這裡了。

  她的舉動在明 慧和程遠看來自然不太正常，帝乾陵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還請程兄好好養病，日後也離那燕梓殊遠一點，畢竟此人不是善茬兒，日後他若是來報復，只怕會更讓程兄煎熬。”

  程遠點頭，一不小心牽動了傷口，齜牙咧嘴道，“國師的肚量我還是了解的，惹不起至少我還躲得起，實在不行，就去投奔赤焰侯，同他一起反國師吧。”

  明 慧急忙去捂他的嘴，“老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若是被人聽到了，是要殺頭的！”

  “我也就是開開玩笑，赤焰侯那邊可都是武藝高強之人，我一介書生去了，也只是會拖後腿。”

  程遠笑眯眯地說著，臉上盡是打趣的神色，沒有半點認真的意思。

  葉菁菁倒是覺得，對現在的他來說，赤焰侯那裡倒是個不錯的去處。

  “走，我們也該去救自己人了。”

  帝乾陵說著，拉著葉菁菁就往外走，沒給明 慧和程遠感謝他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