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古時候傳承下來的，不是讓你三言兩語就改變的。”柳從文還在倔。

  “傳統就是用來打破的，母慈子孝，是母慈子才孝。”沈兮這話一出，更是惹得場外眾多人鼓掌叫好。

  他們有上了年紀的，也還有未婚娶的，他們都讚同沈兮的說法，沈兮回頭衝他們咧嘴一笑，她相信這裡面一定有曾經被逼著嫁娶的。

  “大人，你看，他們就是最好的證明，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可以剝奪別人做選擇的權利。”沈兮一席話也是說得柳從文甘敗下風。

  柳從文破了多少奇怪的案子，遇見過多少奇怪的人，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吃過鱉。

  “大人，文字的傳播有多種，而不是應該只有一種形式，還有傳統就是用來打破的，我只不過是走了很多人想走卻不敢走的路罷了。”沈兮說得斬釘截鐵，她也清楚自己一旦開始這條路就會很艱難，但是她知道，這條路只會越來越好，不會越來越糟。

  “現在謠言四起，京城哪裡不是有人在傳你的書店蠱惑人心，就算本官同意你繼續把店開下去，你又要如何平息這些謠言？”柳從文聽完沈兮的話之後，也開始從心裡佩服她，他似乎也懂了為什麽陸清逸會為了她不惜得罪賀家了。

  這樣一個通透的女子，實是世間難得。

  “所以我才來找大人啊，平息謠言，不過是大人一句話的事情，況且這些謠言還是都是無中生有，被同行惡意競爭陷害的。”

  沈兮見柳從文松口，這才說出她來此的目的，她來這裡並不是為了和柳從文辯論，只不過是為了能夠讓柳從文出一張告示，告示一出，有些人嘴再碎，便也不敢再多說什麽了。

  柳從文這才感覺到自己被下套了，“你這不是讓我替你背鍋嗎？本官若是出了這告示，你的那些同行就不會言語攻擊本官了？”

  “你是官，他們是民，自然不敢對你怨言，況且你深來百姓敬愛，你若是出了這告示，說不定日後會有更多的人認可民女所推崇的文化。”沈兮把馬屁拍得一溜一溜的。

  柳從文在沈兮三番五次的勸說下，答應寫一張告示，但他也明確表明了，日後若是因為她的書店引起動亂，他必定也會嚴懲不貸，這次是給她一個機會。

  “大人放心，民女一定不會給你抓我的機會的。”沈兮目的達到後心情大好，“如果大人有時間，也可以來民女店裡坐坐，反正你最近也挺閑的，沒有案子要辦。”

  沈兮從大理寺卿大搖大擺地走出來，沈芳和溫如在書店裡等得著急，看見沈兮第一件事情就是詢問結果如何。

  “結果自然是好的，不然我會笑得這麽開心嗎？”沈氏書店是她們的唯一來源，任誰都會緊張得不得了。

  而陸清逸和常懿聽說這件事情之後，沈兮自己已經解決了，並且她大鬧大理寺同柳從文辯駁的事情也在京城傳開來。

  “這柳從文估計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敗在沈兮手上。”常懿喝著茶，眼含笑意，“不過也挺奇怪，沈兮是怎麽說服柳從文寫出這樣的告示的？”

  柳從文在京城名聲可不小，也是個讓惡人聞風喪膽的名字，多少別人辦不下的奇案，在他手裡都過不了十天就結案了。

  他雖思想古板傳統，但也有自己的原則，不管是太子和二皇子，他誰都不站也不巴結，但是他又誰都不得罪。

  在朝中也是個有話語權的人，但也因為性格耿直得罪不少大臣，卻沒有一個人敢動他。

  “她總會有她的辦法，柳從文在她眼裡不是大官，只不過是一個書念多了把腦子念壞的人而已。”陸清逸了解沈兮是個什麽樣的人，一個連皇上都不放在心裡的人，又怎會怕區區一個柳從文。

  “你說我們的案子能不能交給柳從文來查？”常懿也是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畢竟柳從文是專業查案的，比他們有經驗得多，總比他們自己摸索得好。

  “你和他很熟嗎？不然他憑什麽要冒上生命危險來查這十幾年前的案件？”陸清逸淡定地瞥了一眼常懿，覺得他是在癡人說夢。

  況且要柳從文查案，必須得皇上批準，否則是很難說動他的，這件事情既然當年皇上隻字不提，那麽在十幾年後的今天，他必然也是不會去查的。

  “這倒也是。”常懿微微歎息，“想要查出真相，真心不容易啊！”他暗處查訪這麽久，一點實際用處的證據都沒有，況且現在已經有人在暗中阻撓了，只會更難。

  柳從文的告示一出後，傳謠的人確實越來越少了，甚至還更加帶動了沈氏書店的銷量，每天來店裡看書聊天的人也是隻多不少，有的甚至到晚上了都還不願意回家。

  “照這情形下去，你這書店以後估計還會撮合不少姻緣。”陸清逸來書店看到的基本上都是清一色的男女在聊天對詩詞歌賦什麽的，這樣下去久了，沒有感情才真是奇怪了。

  甚至於還有青樓女子也來到沈兮的書店裡，沈兮也沒有拿有色眼睛來看待她們，反倒是因為上次那件事情後，對青樓女子都生出了憐憫之心。

  是啊！若不是生活所迫，有誰願意去到青樓放下身段每天伺候不同的男人。

  “別說姻緣不姻緣的，如果兩個人看不對眼，相處再久也都生不出情感來，這東西，看緣分。”沈兮不想把自己說得有多麽的高大尚，她只不過是抓住了這個契機，然後去賺錢來養活而已。

  “那我和你呢？”聊不到三句，陸清逸就往這上面扯。

  沈兮瞥了他一眼，“我和你？是因為我眼瞎。”沈兮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就被陸清逸給迷上了，難不成就是因為他那張臉？那她也太膚淺了一點。

  “你去大理寺和柳從文說話的時候，也是這種語氣嗎？”陸清逸兜兜轉轉，這才轉到柳從文身上。

  “怎麽，你不會又要開始吃他的醋吧？”沈兮可是怕了陸清逸這個一打就翻的醋壇子了。

  “他看不上你，這我沒什麽好擔心的。”陸清逸頓了一下，“只是好奇，他為什麽沒有把你抓進大牢關起來？反而還給你出了告示，這不太像他的作風。”

  “這是我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