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上一聽這話來了興致，身體靠得更舒適地開口：“說來聽聽。”

  那老太監見皇上難得有如此好奇心，立馬把沈氏書店的紅火以及沈兮獨特的經營方法說出來，就連今日的茶樓一事道聽途說了一些，說得皇上心情甚好：“這沈兮也是個妙人啊，哈哈。”

  “是的皇上，近日推出了一本《流浪的小乖乖》，不僅賣得好，口碑也是不錯，甚至比那文雅的古人書籍的影響力更強，讓人都珍惜現在的母愛了。”老太監說起此事的時候，口氣也是讚賞有余，一女子做到如此份上，怕也是算上楚國的傳奇人物了。

  也不知是老太監說的，還是批閱奏折乏味了，皇上聽後對這個沈氏書店好奇極了，不禁問：“近些日子你可日日都去榮耀局？”

  那老太監一怔，卻還是畢恭畢敬地回答：“啟稟皇上，近些日子奴才已經說回宮了，去榮耀局的次數並不多，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莫不是皇上還是擔心周國會有什麽動作，想要動用榮耀局的人做些什麽事情嗎？

  老太監如此猜測著，卻沒表現出來，滿肚子想著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該給皇上一個什麽樣的建議才合適。

  只見皇上臉色凝重，老太監按照皇上的手勢把頭湊過去，只聽皇上壓低聲音在他的耳邊吩咐：“你去沈氏書店買一本書回來，記住，不要讓別人發現。”

  啥？
  老太監一張老臉有些僵硬，皇上竟然對此感興趣？

  也顧不得身份的老太監有史以來第一次在皇上面前失態了，看到老太監這副表情，皇上略顯尷尬地咳嗽一聲，然後擰起眉毛露出不怒自威的神色：“怎麽，你有意見？”

  “哪敢哪敢？奴才不敢！”就算有奴才也不敢說啊！那老太監急忙退出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皇上的傳召聲：“回來！”

  皇上英明，知道這本不適合皇上了麽？

  那老太監顛顛又回來，腳步明顯輕快了不少。

  可回來就看到皇上拿起批閱的奏折來擋住了自己的臉，聲音平淡無波：“就要那本流浪的小乖乖。”

  ……

  彼時沈兮已經到了大理寺，坐在柳從文的對面，看著柳從文一副不說話的樣子，沈兮也打算跟他杠上。

  她喋喋不休地問了一堆問題，還把王猛送來幫助他破案，現在倒好，她想問幾個問題都沒有回應的嗎？
  “是誰要我協助調查的，這協助也是相互的吧？”最後還是沈兮沒有杠過柳從文，再次率先開口。

  她心裡也很鬱悶，常青一定是作為公主誰都順著她，才會看上柳從文這麽腹黑的男人。

  “交易。”柳從文從沈兮來了之後說出的話就是只有這兩個字，讓沈兮都有點忍不住的爆粗口。

  “你也好意思跟我談交易，這明明是協助你辦案好不好？”沈兮覺得哪裡出了什麽錯，就想摔耙子不給這廝幹了。

  “那就免談，我還有事，先走了。”柳從文說著果真就起身準備離開。

  沈兮咬牙切齒地把柳從文叫住，他居然也把她吃得死死的，竟然知道沈兮不會輕而易舉就放過這次破案的機會。

  畢竟這件事牽扯得廣泛，還涉及到常汶，明說是協助柳從文，其實也有沈兮的打算在裡面。

  “我可以告訴你我當時說了什麽，不過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我去調查。”沈兮也不是個吃虧的主兒，禮尚往來這東西她也會啊。

  不過這次柳從文倒是大方，重新坐回椅子上，非常好說話地開口：“可以，你說。”

  “我要張香和張雲兒的關系，以及當初的面具是從哪裡的弄來的。”沈兮覺得，張香和張雲兒能同時擁有這東西，怕是有關聯的，張香倒台了，張雲兒難道是給張香報仇的麽？
  柳從文聽後眉頭一挑地問：“這件事你去問常懿的或者陸清逸都好過問我，或者直接去戶部調查就可以了，我又不是管人口的。”

  沈兮卻拆穿柳從文直接開口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初就是斷了一個西域的案子，才穩坐了大理寺的寶座了吧？”

  這件事沈兮曾經聽到常青無意之間的時候提起過，當時常青可是一臉的崇拜，還遭到沈兮的鄙視，不過用常青的話來說就是，她不懂這件事的複雜性，自然不清楚。

  柳從文一聽沈兮這話糾正說：“不是西域，是異域。”

  聽到這個詞，沈兮立馬想到一個人。

  千羅。

  仿佛又覺得什麽事情變得複雜了，當初與千羅的匆匆一見，還讓她覺得有些不安，可是自那之後就沒有再見過他，可是他的出現，真的只是那麽簡單嗎？

  可當初他帶林霖去見皇上，似乎也沒有什麽惡意。

  沈兮想不通的同時，柳從文這邊繼續說著：“張香不過是六品芝麻官張二元的女兒，自然無法高攀尚書府的，只不過之前張香冒充你鬧得沸沸揚揚，也許讓有心人鑽了空子也說不定。”

  沈兮點頭算是認可了柳從文這話，沈兮也如約地把自己審問那一句話告訴柳從文：“我不過是將計就計，人家能冒充我，我也可以冒充別人，畢竟都是我這一張臉。”

  這話聽得讓柳從文眼睛有一抹複雜的神色，他不是沒調查過沈兮的身份，可是他有些不理解，一個沒讀過書的能自己開書店也就勉強說得過去了，現在經常說出來的計謀估計就算是真正帶兵打仗的將軍都自歎不如，這沈兮到底是什麽人？

  不過沒有人給他解答，他也不會問。

  從大理寺回去之後，沈兮把玩著桌子上的朱釵，心想著要不要哪天去拜訪一下張雲兒，不然她天天這麽多麻煩，看著人過得逍遙自在，這心裡總是不是滋味。

  正這麽想著，就聽見傅川在門口一溜煙地跑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雞腿，讓沈兮開口嘴都差點瓢了：“我說雞腿……”

  傅川抬頭，警惕看著沈兮。

  沈兮扶額：“我說傅川，有了林霖你就不能收斂點？當心這麽能吃，人家姑娘嫌棄你。”

  傅川突然無比驚恐地看著的沈兮，沈兮故意嚇他：“難道你忘了，上次是怎麽惹霖霖生氣的了？”

  這話說出來讓傅川細思極恐，看向雞腿的目光都有些遲疑，最後像是做出很大決斷一樣地把它丟出了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