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你眼裡，臣妾就如此不堪嗎？李志光既然他遲早都是死了，早死一刻晚死一刻又有什麽關系，你要因為他一個犯了罪的大臣來審問臣妾。”皇后那雙眼睛裡含著淚珠，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她還能說什麽，她什麽都不能說。

  “你也知道他是一個犯了大罪的罪臣，但你敢說，他犯的罪和你沒有關系嗎？”皇上怒斥著皇后，眸中森冷，如果不是皇后勢力龐大，他早就鏟除了，哪裡還會在這裡同她說這些。

  “你這些年做的事情，朕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現在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連皇子都敢刺殺，是不是什麽時候你連朕都不會放過？”皇上聲聲質問，字字誅心。

  皇上這一連串的質問問得皇后臉色慘白，趕緊跪在了地上，她向皇上求饒，“皇上，臣妾都是一時糊塗，所以才會做出這種糊塗事情來，還請皇上原諒。”

  “糊塗？朕看你這不是糊塗，是惡毒，你身為一國皇后，卻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常涸是什麽樣的人你比朕都要清楚，可你一次又一次的維護他，庇佑他，這次還讓他去楚寒，差點惹出大事來，這就是你口中的好兒子。”

  皇上這次是真的被氣到了，且現在皇后的勢力被一個瓦解，她沒有了那些勢力支撐，皇上也就沒有那麽害怕她兩。

  “皇上，縱然常涸做得再不對，他也是你的兒子，你難道就不能一視同仁嗎？就因為常懿是那賤人生的孩子，所以你才處處小心翼翼的維護是嗎？”皇后已經哭得聲淚俱下，她確實是想要擁有無上的權利，但是她對皇上的感情，卻是任何人都無法代替的。

  否則這麽多年，她早就可以逼宮了。

  皇后提到蘭妃，被皇上一個巴掌扇了過去，他雙眸中充著血，“不許你提她，你也沒臉提她。”

  皇后最終也是苦苦的笑了，她抬頭盯著皇上，眼睛裡面全是悲涼，她和皇上夫妻多年，但是皇上的心裡從來就沒有容下她過，哪怕蘭妃已經死了，他那心裡從來就沒有她過。

  他娶她，也無非就是因為她是賀家人，賀家有權有勢，能助他登上皇位，可後來他如願以償之後，做忌憚的人也是他。

  這麽多年小心翼翼，也確實是辛苦他了。

  皇后最終一句話都沒有說，她隻跪在地上匍匐著，恭送皇上離開。

  等皇上離開之後，躲在一旁的常涸才突然出來，他上前就去扶自己的母后，“母后，你快點起來，父皇已經走了，你就不要再跪了。”

  皇后依然沒有起來，她只是趴在地上放聲痛哭，常涸從來沒有見過這般模樣的皇后，一見皇后這樣，他有些不知所措，後來乾脆她也跟著跪在地上罷了。

  哭了許久，皇后才悠悠起身，她看著常涸，那眼神裡生了一些漠然，她盯著常涸，冷冷的用手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剛才你父皇說的話，你也都聽見了吧！”

  常涸微微點頭，“聽見了，他說我沒用。”

  隨即而來，皇后就是一巴掌打在常涸的臉上，那聲音很是清脆，常涸和眾宮女和太監都驚呆了，皇后向來疼愛這位大皇子，別說打他了，就算是罵都舍不得罵，如今卻下如此狠手，想必也是真的心寒了。

  常涸更是一臉茫然的看著皇后，他臉上的巴掌印也越發的明顯，他很不能接受自己的母后如此對待自己，他有些許怨恨的盯著皇后，“母后，你為什麽打兒臣？兒臣做錯了什麽？”

  “你還不知道你錯在了哪裡嗎？這麽多年來，母后和舅舅為你嘔心瀝血，苦心籌謀，可是你自己呢？在外惹是生非，硬生生的將自己的太子位給玩廢了，讓你去楚寒懂點事，立點功，可你在楚寒做的都叫什麽事情？還被陸清逸和沈兮給直接趕回楚國。”

  皇后生平第一次和常涸說這麽多，她說得也是掏心掏肺，但是常涸壓根就沒有聽進去，他壓根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他還是固執的認為自己沒有錯。

  他氣鼓鼓的盯著皇后，“在你們所有人眼中我都是廢物，你也覺得我是廢物，可是我到底錯在了哪裡？你們誰來告訴我？”他那雙眼睛都快把眼珠子瞪開了，他盯著皇后，眼睛裡充著血，好像要殺人一般。

  皇后看著常涸這樣，最後隻得無奈的搖了搖頭，她轉身回了房間，把常涸一人丟在原地，沒有搭理。

  沈兮聽說了這件事情後，說不上是高興還是擔憂，皇后畢竟還有整個賀家做後盾，要想把賀家的權利給抓在手裡是很不容易的，如今皇上將皇后徹底激怒，如果皇后一時想不開，要逼宮退位，皇上又能如何？

  只怕皇上這三千禁軍再厲害也阻擋不住賀家那三十萬大軍，到時候的血流成河，屍堆成山，怕整個京城都會成為一座空城。

  “你擔心這些做什麽？皇上既然敢這樣做，就必然有他的道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養傷，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要多想。”陸清逸輕聲安慰著沈兮。

  沈兮也微微抬頭看著陸清逸，不言語。

  陸清逸把沈兮安撫好睡覺之後，他那張原本溫柔似水的臉瞬間變得嚴肅起來，轉身他就叫封生備馬車進了皇宮。

  現在天已經黑了，皇上正在禦書房內批閱奏折，加上皇后一事，他心情頗為煩躁，加上勞累過度，又是直接吐了血。

  剛好陸清逸趕來，先是替他把了脈，皇上的脈象很亂，陸清逸一時之間都無法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皇上看著陸清逸那眼神就猜到了結果並不好。

  皇上看著陸清逸隨即輕聲道，“你今日進宮，是不是為了皇后一事？”

  陸清逸也不隱瞞，沉重的點頭，“是！小生聽說了你將皇后狠狠罵了一頓的事情，你明明知道皇上背後還有賀家那三十萬大軍，還要做出這種事情，未免太過激了。”

  皇上微微瞥了一眼陸清逸，隨即又是不斷的咳嗽，許久他才咳嗽面色緋紅，他盯著陸清逸，“連你都知道的事情，以為朕不知道嗎？可現在你看看朕的身體，朕等不了多久了，必須得將這些麻煩都給肅清，否則楚國落入皇后手中，算是無救到就差改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