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未來結果如何，都未可知。”陸清逸嘴角彎彎，神色間都是笑意。

  常汶怒瞪著陸清逸，他來此本來是想來看笑話的，卻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被沈兮和陸清逸合起夥來氣他，所以他呆了一會兒就轉身離開了。

  常汶一離開，沈兮和陸清逸就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即沈兮就笑了起來，這種感覺真的不要太好，常汶做惡多端，是沈兮和陸清逸共同的仇人，他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而常懿，也因為他在別院中誠心悔過，和皇上保證不再提蘭妃舊事被放了出來。

  是陸清逸和沈兮去皇宮裡接的他，他們剛回到常府沒有多久，皇后和常涸後腳就跟著進了常懿府上。

  說是來祝賀常懿出禁閉的。

  常懿淺笑看著皇后，“皇后娘娘，這沒什麽好慶祝的，無非就是兒臣自己想開了，所以父皇才會讓兒臣回府的。”

  “聽說這些日子，皇上每天都會抽時間去那別院看你，想來你父皇對你還是很關心的。”皇后又在試探性說道。

  沈兮在一旁都想直接拆穿皇后那虛偽的樣子，明明就是想來打探常懿的口風而已，偏偏要弄得好像自己很關心他一樣，他們都已經知道對方是什麽樣的人了，完全沒有必要偽裝。

  “父皇每次找兒臣，都是在下棋罷了。”常懿也猜到了皇后的意思，所以他老實說了出來。

  皇上這幾日確實都是在找常懿，但每次都是來和他下幾盤棋，有時候還會順帶說他幾句就走了，或許皇后是擔心皇上在暗中和常懿說什麽。

  “下棋？你父皇確實喜歡下棋。”皇后也微微笑道。

  “那日你說要重新查當年你母妃的案子，你手上可是有了什麽實質性的證據嗎？”許久之後，皇后又直接開口問道。

  蘭妃一事，對於皇后來說，真相一旦被揭露，別說她這皇后一位難保，只怕她連性命都會丟掉，皇上對蘭妃的寵愛程度，眾人可都是看在眼裡的。

  常懿倒是沒有想到皇后居然會直接這樣問他，畢竟母妃就是她殺死的，可想來也實在是好笑，殺死他母妃的人就在眼前，且還在心平氣和的和自己議論母妃之死，但是他卻什麽都做不了。

  “兒臣能有什麽證據，如果有證據早就直接告知父皇了，哪裡還會給父皇把兒臣關進別院的機會，兒臣想翻案，也不過是曾經遇見過一位老嬤嬤，說是兒臣母妃的奶娘，她說母妃的死不是意外，所以兒臣才想要查個清楚罷了。”

  常懿看著皇后，聲音很輕，說得也很真誠，沈兮在一旁都覺得常懿演技了得，在皇后面前居然能夠說得滴水不漏。

  “不知道皇后娘娘問兒臣這個問題做什麽？莫非皇后娘娘知道兒臣母妃是怎麽死的嗎？”常懿又盯著皇后，兩眼之間有些許漠然。

  皇后一聽常懿突然提到她，就趕緊搖頭，掩飾般笑笑，“本宮哪裡知道什麽真相，無非都是些道聽途說之言，當年蘭妃是個氣質絕佳的女子，很得皇上寵愛，她那樣貌都引起了當時宮裡很多妃嬪的嫉妒，至於是誰害的她，本宮就不知道了。”

  皇后到底是個聰明人，應對能力也很強，所以她也只是隨便扯了幾句，就把這件事情給扯到了別的嬪妃身上去了。

  可是皇上縱然后宮佳麗三千，但是能夠得到他重視的並不多，運氣好的，還能托別的寵妃的福氣，討一眼看皇上的機會。

  運氣不好的，輕則這一輩子都過得清心寡欲，無欲無求，一輩子就慢慢在這深宮之中垂垂老去，甚至連皇上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

  常懿微微握著拳頭，他看著皇后，輕輕跟著她笑了，最終，他還是暗暗把握緊的拳頭放了下來。

  皇后在常懿府上坐了許久才起身離開，沈兮在身後，對著她的背影拳打腳踢，嘴裡罵罵咧咧的。

  “她今日來，無非就是想要試探你手裡掌握了多少證據，你以為她不知道我們在暗中查當年蘭妃一案嗎？”陸清逸也坐了下來，對著常懿說道。

  “不管她抱著什麽心思，都不重要，試探歸試探，到最後的結果，她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常懿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微然，他當初決定奪嫡就是為了報仇，這一路走來，從來就不容易過，他咬牙堅持下來也是因為心中的仇恨。

  既然沒有了退路，就只能拚盡一切去贏。

  “這幾日皇上在宮裡，當真什麽都沒有和你說嗎？”

  陸清逸又微微抬眸看向常懿，許久，他才又微微歎息道:“他的身體已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他都能主動找你下棋，那你也不該如此固執，他除了皇上這個身份之外，還是你的父親。”

  陸清逸苦口婆心的勸道，他知道常懿一直因為蘭妃的事情，對皇上耿耿於懷，可是陸清逸明白，皇上現在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常懿好，可他並不領情。

  常懿微微抬眸，盯了陸清逸一眼，冷聲道:“你也成了說客不成？我和他又沒有什麽，只是這麽多年以來，他從來沒有親近我過，這突然親近於我，反倒叫我很不適應。”

  常懿也把自己心裡的真實想法給說了出來。

  “這哪裡是說客，說的是實話而已。”陸清逸說著又微微喝了一口茶，隨即又把話題轉移到了常汶的身上。

  雖然在朝堂之上，常汶的勢力被瓦解得差不多了，但是據寧櫻所說，常汶在私底下還有很多產業鏈，只是他隱藏得很好，就連寧櫻都不知道。

  所以如果真的要查起來，是很費時間精力的。

  “二皇子那些產業和他私底下結交了一些幫派，加上他身後還有羅丞相這座大山，一時半會兒想要扳倒他，可是不容易。”沈兮終於還是插了話進來。

  雖然因為羅蘭，常汶和羅丞相的關系稍微有些許疏離，但是在利益面前，這些什麽都算不上。

  加上現在皇上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遲早有一天，他們會發現的，到那個時候，人人心裡都各懷心事，朝堂肯定會大亂。

  “不管多難，我們都必須將他暗處的產業給挖出來。”陸清逸神色清冷，只有把那些東西給深挖出來，找到證據一舉拿下羅丞相，常汶才會認罪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