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瞧著她那架勢,似乎就是在等自己的。
“皇后娘娘,怎麽是不放心民女會將公主照顧好嗎?她現在已經睡下了,民女也該出宮了,畢竟還有書店等著照看呢!”沈兮上前,衝著皇后落落大方一笑。
皇后冷哼一聲,“你知道本宮是來找你的。”
“找民女?什麽事情?”沈兮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你之前欺負蘭之,在醉春樓一翻言語侮辱太子也罷,這些事情本宮都可以當做沒看見,可昨天晚上你們居然讓太子和蘭之都掉進了湖裡,害得他們一個個著涼高燒不退,你們真當本宮沒脾氣嗎?”
皇后怒斥著沈兮,她本來不想過多和沈兮拉扯的,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可她一次比一次過份,就算她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不行了。
沈兮聽得臉都黑了,她還不知道常涸和賀蘭之是如何和皇后惡人先告狀的,她微微皺眉頭,隨即就和皇后對視著,“皇后娘娘,這件事情想必你對民女有所誤會,這太子和賀姑娘落水,實屬不是民女願意的。”
“如果不是因為你和陸清逸,他們會落水嗎?”皇后也不問事情真相如何,就直接斥責沈兮。
沈兮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她眉目沉沉,雙眸鋒利如刀,聲音沉冷,“皇后娘娘,如果不是太子他自己要用船來撞我們的船,未必會引起他的船漏水,這難道是民女可以控制的嗎?”
沈兮向來也都不是好欺負的,縱然面對的是皇后,縱然現在是在皇宮,縱然她現在自己孤身一人,她也沒在怕的,她還就不信皇后真的敢如此正大光明的殺了她。
“皇后娘娘,太子是你的兒子,你應該是最了解他的,更何況他又身為太子,應該是以身作則,而不是小肚雞腸,沒一點大家風范。皇后娘娘,話可能是難聽了些,但是沈兮說的是實話,也希望皇后能夠聽進去,好好教育太子。”
沈兮一直盯著皇后,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太子之過之失,都和皇后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她身為皇后卻寵愛溺子沒了度,又哪裡給天下百姓做了師范。
所以常涸的過失,就是她的過失!
沈兮說完就直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她隻感覺到身後有一道尖銳地光盯著自己。
皇后的拳頭都捏得死緊,她身為皇后卻被沈兮一個小小老百姓給牽製住了,這種感覺無異於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皇后回到宮裡,就把常涸從病床上拖了下來,隨即就是一頓大罵,“你還在這裡裝病,你皇母后都快被沈兮給氣死了,你身為太子,就不能稍微表現好一點嗎?非得讓別人揪住你的尾巴來掃本宮的興是不是?”
面對皇后突如其來的大罵,本來還昏昏欲睡的常涸頓時就清醒了過來,他看著皇后,急切地解釋道:“不是皇母后,明明就是那個沈兮牙尖嘴利的,她顛倒是非,你怎麽能信她也不信你兒子我呢?”
沒想到皇后卻是冷哼一聲,“她話是說得難聽了些,但卻是字字都在扎本宮的心,為何扎心你難道還不知道嗎?就是因為母后太了解你了,知道你是個什麽樣的人,才扎心。”
皇后並非不知道常涸的脾氣秉性如此,但到底都是她的兒子,還是她唯一的一個兒子,她不疼愛誰來疼愛?說放棄就更是不可能。
“這麽多年以來,你哪次闖禍不是皇母后在替你善後?如果不是有皇母后,你現在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嗎?”皇后說著,眼裡都有了淚花。
這次落淚,是真的戳到了她的心窩了。
很少看見皇后落淚的常涸見到這種場面,也很自責難過,他抱著皇后,也突然放聲大哭起來,“母后,是兒子不孝,是兒子讓你擔心了。”
“你若是理解皇母后的苦心,以後就少玩耍,少去那些煙花柳巷之地,認真的習武看書,讓你父皇看見你的成長。”皇后說著又替常涸擦眼淚。
常涸微微點頭,“兒子知道了。”
另一邊,沈兮出了皇宮之後,懸著的心才算是落下來,她也是直奔常懿府上,陸清逸和柳從文都還在那裡。
柳從文看見沈兮就急忙問道:“公主沒有露出破綻吧?”
“放心吧,有我在她能露出什麽破綻,反倒是皇后娘娘跑來質問我一翻。”沈兮想到皇后在那等著她的眼神就覺得害怕。
“我們不查她派暗衛刺殺我一事,過幾日她心裡必定會方寸大亂的。”常懿躺在床上,臉色還很蒼白。
皇后派人刺殺常懿失敗,如果常懿大張旗鼓的查,她還對常懿心中的想法有數,可如果常懿對此事不聞不問,她無法掌握常懿心裡的想法,才會叫她不安。
這也是他們不查的原因之一。
“不管如何,我們都需要做好萬全的準備,難免她會在其他事情上面動手腳。”陸清逸神色沉沉,既然皇后已經動了這層心思,必定不會就此罷手的。
從常懿府上出來後,已經午時了,沈兮回到書店就直接上樓休息去了,昨天晚上折騰了一晚上,她白天得休息會。
沈芳見她疲憊的樣子,也就沒有催她。
一直到晚上的時候,寧櫻才突然差人送了一封邀請函過來,傅川將那邀請函拿在手裡,打開看了之後就沒打算讓沈兮知道。
說是邀請沈兮去參加什麽舞會,猜都猜得到她目的不純,所以傅川一把火就將那邀請函給燒了。
這才上樓去叫沈兮,起床準備關店回家。
沈兮剛出門口,陸清逸就來了,說是要同她去看常懿,他現在又身體不適,總得有人照顧著。
沈兮也沒有多想,就和陸清逸一同去了常懿府上,陸清逸還專門拖廚娘給他熬了雞湯補身子,裡面放了各種的補血中藥。
“你對他可真好。”沈兮撇撇嘴,話裡有點酸。
“怎麽,你不會連他的醋你都吃吧!”陸清逸瞧著沈兮嘟嘴的樣子,戲謔地笑了。
他和常懿是生死之交,有著過命的交情,他現在有傷在身,還不能對外公布,他自然得照顧好他。
“我自是不會吃他的醋,只是我們這樣大張旗鼓的,總去他府上,怕也難免會惹人懷疑,生個病而已,用得著這樣嗎?”沈兮還是很擔心的,誰又知道會不會有人來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