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黑影從花壇現身後,鄭原借著景觀燈一下子就看清了眼前神秘人,這不就是剛才提醒他的女孩!
“是你!”
鄭原拿過吊墜,確定沒有被調包才放進自己口袋。
他走到這女郎面前,笑著說道:“謝謝啊,要不是你提醒我們,這些小賊走了,我們都不一定知道。”
“鄭原,你東西找到了嗎?”
他們說話的功夫,元迦曼、貢布和李凱門氣喘籲籲跑過來,他們見美豔女郎也在這兒,目光警惕看著她。
“老鄭,她們不是一夥兒的吧。”
鄭原搖搖頭:“不是,要不是你們眼前的這位俠女,就讓這些小賊逃走了。”
“哎………別跑……噗通!”
那小賊被格勒按在地上,他眼見眾人正聊天,瞅準機會從地上爬起來,噗通一聲跳進大海。
鄭原趕緊跑到欄杆旁邊,那小賊已經遊進茫茫深海,恍惚中,他似乎看到賊人兩條腿化成黑色魚尾!
貢布猛地拍了一下欄杆,恨恨說道:“又讓他們給跑了,這些人敢跳海,也不怕淹死。”
“貢布,他們敢跑上船,肯定是因為能逃掉,天知道祖先之眼背後有多少能人。”
元迦曼看著眼前的局面,突然想起來這女郎好像是故意藏在露台,她越想越不對勁兒:“不對,你怎麽知道要在露台這裡埋伏他們,鄭原,你可別被她給騙了。”
美豔女郎神色震驚望著她:“我的天,你現在才反應過來啊!”
“我剛才碰到他們時,已經從他們身上聞到一股濃濃的腥味兒,像這樣的豪華遊輪,不會允許員工身上有異味兒。”
“而且我們手裡的房卡,只能使用房間那一層的電梯,他們一旦得手,最有可能的做法,就是從兩邊的出口離開。”
“我守株待兔,當然可以抓得到他們!”
這美豔女郎說完,古靈精怪的眼睛上下打量:“妹妹,做事情不能光使用蠻力,要懂得動動腦子,OK?”
“你說誰不動腦子呢!”
元迦曼有點不忿,想繼續上前理論,鄭原趕緊攔在他們兩個中間:“行了,行了,我們幾個就別內鬥了,吊墜沒丟算是萬幸。”
他轉過身看著這女郎,微微頷首:“我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看你的打扮,應該是霉籍華人吧。”
這美豔女郎微微一笑,輕輕握了一下鄭原的手:“這你都能看出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梁侃!”
“梁侃!!!!”
眾人聽到這個名字,眼前一亮,鄭原更是喜出望外,他沒想到在輪船上能提前見到路易斯的妹妹。
這美豔女郎拿出一張名片遞給鄭原,他拿出路易斯給的卡片,兩張名片果然完全一致!
“你們怎麽會有我的名片?”
這一回換梁侃好奇了,鄭原招手示意,眾人一起走進露台旁邊的沙發。
鄭原開口解釋道:“這張名片,是你哥哥路易斯給的,他告訴我你人在霉國,想讓我們認識認識,你為什麽會在這條船上啊?”
梁侃眼珠亂轉點點頭:“我一個月前跟他打過電話,說近期會去霉國,可能他誤以為我已經在紐城了。”
她頓了頓,繼續解釋自己在船上的原因:“按照原定計劃,我現在應該已經在霉國紐城了,這一個月因為其他的事情耽擱了,忙到現在才從瑞仕坐上環球郵輪。”
鄭原趁著這半個月,把梁侃博客上的文章都看了一遍,這神秘學家和探險家,她絕對當之無愧。
他聽完梁侃說的話,對她說的“急事”充滿好奇,趁著大家夥兒正高興,鄭原趕緊把事情問清楚:“梁大小姐,我可聽你哥說,你是鷹國最出名的神秘學家和探險家,你這一次又去瑞仕幹嘛了?”
梁侃聳聳肩,一幅不相信的臉色:“切,我哥可絕對不會說這話,在他眼裡,我跟無業遊民沒區別。”
她順勢站起來:“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跟我去我房間,我慢慢跟你們說。”
鄭原和同伴已經吃了晚飯,正好閑著沒事,他們一起跟著梁侃走進電梯,來到郵輪頂層走廊。
眾人走在名貴地毯上,梁侃拿出自己的房卡,她房卡的顏色從普通的郵輪綠變成黑金色,除了印有“梁侃(KAN·LIANG)”的名字外,房卡中還多了一個芯片。
鄭原拿出他們的房卡,問出自己內心的疑問:“你的房卡怎麽跟我們的不一樣,居然有你自己的名字!”
梁侃點點頭,拿出這張卡展示給眾人:
“這個房卡是常住卡,只有長年在這艘船上,才有資格拿這種vip卡。”
“皇家費列號郵輪是超大型輪船,常年以固定航線巡遊四大洋,每到一個地方,為了盡可能吸引遊客,大概會在當地停留半個月。”
“像我這樣滿世界跑的無業遊民,不可能每到一個地方就租一次房子,這樣太麻煩了。”
“然後我就跟郵輪客房部的經理商量,以固定價格租下一套房間,正好可以把輪船當落腳點,白天去探秘,夜晚回輪船!”
“這樣一來,節約了資金,也比較安全!”
胖子點點頭:“哦,說到底還是有錢,這租金可不便宜吧。”
“哢噠”
房門讀取卡片後,梁侃一把推開套房門,眾人走進室內,忍不住發出讚歎,他們想不到輪船上還有這樣的房間。
無論多大的郵輪,帶窗戶的房間,總比不帶窗的要貴不少!
梁侃的房間,幾乎用一整面牆打造出觀景窗,配合輪船頂層樓的高度,海洋夜景盡收眼底。
鄭原本來以為,小舅舅給他們訂的套房已經頂頂豪華,沒想到還有比套房更豪華的房間!
整間套房類似漢字“器”,左右前後分別分割出臥室、書房、洗手間、客臥、餐廳,五個房間緊緊圍繞中間的客廳和開放式廚房、可以說就是一套中型公寓。
鄭原看向周圍,房間裡布滿使用痕跡:
簡約風沙發擺滿枕頭,上面灑落著浴巾和雜志。
茶幾還有沒吃完的牛排,廚房中島上放著剛送來的海產和蔬菜。
玄關衣帽間滿是各種式樣的晚禮服、便服、常服以及首飾,那鞋櫃滿滿當當,放滿各式鞋履。
臥室和書房之間的牆壁放著一面照片牆,上面有一幅純手工繪畫的世界地圖,地圖之間綴著探險照片與便利貼。
另外一面牆壁掛滿梁侃和各種國際友人的合照,她燦爛而陽光的笑容極富感染力,讓人忍不住想跟她做朋友。
鄭原看了好大一會兒,才跟著梁侃坐進沙發,他喝了一口她遞過來的咖啡,說道:“梁大小姐,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就是為了你手上的東西才留在瑞仕那麽久!”
鄭原拿出吊墜,神色略微好奇:“為了我手上的吊墜,你不會也查到祖先之眼了吧!”
梁侃點點頭:“我在半年前就注意到神明會了,當時還寫了一篇遊記來提醒鷹國當局,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鄭原微微一笑:“你放心,神明會已經被你哥哥一鍋端了。”
“真的?”
梁侃聽完鄭原的話,眉眼變得明朗高興:“那我就放心了,神明會的幕後主人就是祖先之眼,他們這幾十年藏得那麽深,一直到現在才露頭做事。”
“照你的意思,你對祖先之眼很了解?”
鄭原剛看完關師傅送來的資料,他想聽聽梁大小姐怎麽說,或許還能補充一點線索。
梁侃重重點頭:“我看了神明會的徽章又查了資料,才發現神明會的標志跟二戰時的祖先神力研究會很像,然後順利懷疑到祖先會的頭上。”
“可是根據鷹霉官方資料,祖先會在二戰結束後就被勒令解散了,根本無從查起,我隻好換了另一種查法。”
梁侃頓了頓,神秘兮兮跟眾人敘述自己調查祖先之眼的經歷:
她一開始就明白,祖先會雖然解散了,可是祖先會裡面都是活生生的人,即便鷹霉兩國勒令祖先會解散,活著的人依然生存在這個世界。”
梁侃在秘密調查祖先之眼時,發現祖先會的資料在鷹霉兩國屬於最高機密,在沒有當局的授權,她連資料庫都進不去。
但是聰明如她,來了個曲線救國——梁侃在公開發表的文章中,找到一篇得國《明星》周刊在八九十年代發表的文章,上面說希德勒近衛隊長哈洛,定居於列施敦莊園。
距離新聞發表的時間雖然過去二三十年了,但對於她的調查活動來說,仍然是個大線索。
公開的資料顯示,希德勒的衛隊隊長屬於高級官員,祖先會的一大作用,就是吸納高級軍官,為這些帝國權力所有者提供密會場所。
此時,梁侃已經嗅到陰謀的味道,她雖然把握不準哈洛是不是祖先會成員,但出於記者和偵探的直覺,她隱隱感覺到哈洛的身份不簡單。
為了查明哈洛的身份,梁侃上個月來到他定居的雅利安莊園,仔細檢查了他曾經居住的地方。
可惜的是,雅利安莊園在爆發鈉粹余孽醜聞後,根本就無人問津,列施敦當局為了改善公眾形象,將哈洛居住過的莊園改造成鈉粹博物館,用於警示法西斯勢力的邪惡。
莊園隨後被清空,放入歐洲各國抵抗鈉粹分子的紀念物品,任何個人蹤跡都已經不存在。
好在雅利安莊園是個老式莊園,他原本擁有者還活著,這對於梁侃要調查的事情,可以提供很大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