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忍著疼痛道:“太師、太尉在上,末將正與那二人交戰,忽然一支弩箭射到末將腿上!”
“弩箭?”蔡京、高俅等聽董平這麽一說,臉色俱是一變,剛才眾人一直密切注視比武台上,完全沒發現有人暗放弩箭,準確地說,是根本不曾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董平將軍,你說腿上中了弩箭,待我看來。”此時蔡京似乎並不關心比武台上的情況,而是關心董平的傷勢。
“各位,此地似乎不太適合查看傷勢,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比武就先到此。我等先行回去,再作商議。”宿元景在一旁建議道。
此時天氣已近黃昏,即便不出此事,也到了休息的時候。公孫勝便上台與那名遼官商議。兩下各自休息,明日再行比試。
大宋與遼國雙方各自勝了一局,勢均力敵,只等明日再行比試。
一眾文武官員,簇擁著蔡京來到延福宮中,兩名武將把董平攙到一張椅子上坐下,趕忙查看董平傷口。
董平此坐在椅子上,咬牙道:“這弩箭射在末將右腳踝。”
此時董平動作很是遲緩,周圍幾人將董平盔甲逐一卸下,將其褲腿挽起,右腳踝露出。
眾人圍上觀看,只見董平右腳踝位置有一塊指甲大小的紅色箭痕。
“那支箭呢?”眾人問道。
董平有氣無力地道:“已經進入骨髓之中!”
眾人大吃一驚,心想這暗箭威力如此之大,竟能透到骨髓之中!
“酥骨針?!”虛靖真人眉頭一皺,脫口而出。
“酥骨針?那是什麽?”眾人見虛靖真人知道,連忙問道。
虛靖真人道:“這酥骨針乃是一種暗器,遇血即化。潛入體內,深入骨髓。讓人全身酥軟,一時沒了力氣,不能再戰。”
“正是這樣!”董平繼續道:“當時末將正要縱身回到旗門之後,一瞬間被這種暗器打到腿上,一陣劇痛。不過劇痛之後,身體無礙,但是渾身卻使不上力氣。”
“那麽是誰在關鍵時刻暗箭傷人?”眾人開始推測。
“剛才忽然刮起一陣風,隨即董平將軍便受了傷。”公孫勝若有所思:“這風早不來,晚不來,怎麽如此湊巧?”
虛靖真人道:“這風不像自然之風,多半怕是人為所致!”
“定是大遼一方,見董平將軍將要取勝,以暗箭傷人。”幾名官員分析道。
童貫忽然開口道:“可他們既傷了董平將軍,卻為何不傷徐寧將軍?”
“是啊!為何徐寧將軍沒受傷啊!”童貫此話一出,眾人才將視線轉移到徐寧身上。
徐寧見自己似乎受到眾人“質疑”,正要開口。
“徐寧將軍身披雁翎寶甲,又有金光護體。不等到寶甲近前,便已被金光衝破了。”虛靖真人解釋道。
蔡京看著董平,緩緩道:“這一戰,董平將軍有功無過。來日老臣啟奏聖上,與徐寧將軍一同接受封賞。”
“多謝太師!末將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董平有些激動,掙扎著要給蔡京施禮。
宿元景道:“如今我大宋與大遼各自勝了一局,打成平手。不知明日對方又要派出什麽能人出戰?”
童貫望著庭外,朗聲道:“我大宋精兵良將,便是整個大遼也不懼!還怕他這一隊人馬不成?這場比武大會,我大宋必勝!”
眾文武見童貫成竹在胸,也不敢多說什麽。
“童樞密話雖如此,然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宿太尉繼續道:“明日再戰,一定要當心對方以暗箭傷人!”
“明日比武時,我派幾人在台的四周密切巡視,專看著那大遼的隊伍。看看是否這其中有人暗中做手腳。”
當下,眾人各自回到自己的住所休息,等待次日的第三場比武。
次日,眾人齊聚比武台。高俅已派人分別在比武台四周巡視,密切觀察遼國隊伍之中的一舉一動。
那名遼國官員走上台,朗聲道:“眾位,前番比武,各勝一陣。本定五局勝出三場,如今不如直接一場定勝負,如何?”
“嗯?”台下傳來一片驚疑。
本定的五局三勝。過了一天,這大遼為何又突然改為一局定勝負了?這其中到底有何原因?
不過這倒是對雙方比較公平。只是想不到,他們到底有何居心。
蔡京、高俅、童貫與宿太尉等商議。眾人雖覺事有蹊蹺,不過畢竟雙方誰也不虧。便一場決勝負。
只不過,這一場由誰來,卻是個問題。高俅、童貫手下猛將均已登場,而蔡京又將名額讓給了高俅。如此,便只剩宿太尉沒有派過人了!
“宿太尉,這一戰你派人前去如何?”高俅問道,語氣中略帶有嘲諷的意思。
宿元景當然能聽出高俅的話外音,抱拳道:“若要宿某派人,宿某不敢推辭。只是現在尚不知對方要如何比試。”
那名遼官在比武台上一抱拳,道:“各位!之前各路猛將也比試過了,如今再切磋武藝,未免有些乏味。”說罷一招手,只見從台下一連走上來五個人。
這五個人之中,有四個人五官輪廓極為相似,看樣子像是親兄弟,都是二十四五歲上下,身穿盔甲,外罩白、青、紫、紅四種顏色的長袍。
而第五個人,約有四十左右的年紀,微有胡須。手握長柄刀,背著一把劍。
“怎麽一下子上來了五個人?難道這是要群戰?”眾人都是好奇。
這名遼官以手示意那四人,道:“這四位,乃是親兄弟。叫做:耶律宗雲、耶律宗霖、耶律宗電、耶律宗焰。”
白袍、青袍、紫袍、紅袍分別對應雲、霖、電、焰。
“這位是我大遼上將賀重寶!”遼官一指那持刀背劍的中年人介紹,繼續道:“這五人前些時,研究出了一種陣法,卻苦無破解之法。素聞大宋能人輩出,如今隻好請求眾位奇人異士,來為我大遼指點迷津。”
台下眾人都誰不明白?這遼官說話客氣,名為尋求幫助,實則就是挑釁!見大宋猛將如雲,不易取勝,這次則換了個法子,要擺開陣勢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