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
“寨主沒死!”蔣罡一臉激動的道。
“蔣胖子,瞎說什麽呢!寨主吉人自有天相,自然是沒事的!”杜雙拍了蔣罡一下肩膀。
站在薛寒柳身旁,江牧早就戴上了面具。看著青雲寨的來的幾位當家,不禁露出了笑容。
“寨主,你沒事真是太好了。要是你出了事,我們該怎麽給老寨主交代?”李從成快步走到薛寒柳身前,看著薛寒柳身上的傷勢,趕忙道:“寨主,咱們寨子來了五十多人,這就護送你會青雲寨。”
“回去麽?”薛寒柳拿不定主意,目光看向了江牧。
“這個是?”李從成愣了愣,然後問道:“可是江大供奉?”
“嗯,是我!”江牧沙啞的嗓音應了應,道:“現在縣兵和張家家仆都在西街搜尋,而縣衙和張家卻在東街。我認為,現在正是襲擊縣衙和張家的好時機!”
“襲擊縣衙?”
眾人一愣,這可是公然與金國對抗。
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這麽乾啊!
再說,縣衙哪有這麽好襲擊的?那可是一個縣城最重要的地方,就怕他們這些人死在那裡。
另外,這可是江牧啊……
眾人還沒這麽近距離見過江牧,一個個眨也不眨的緊盯著江牧。
不是說他身高八尺,力能扛鼎嗎?
看著這小身板,怎麽還不如蔣罡那個傻大個呢?
還有,他是真的智計無雙,還是個徒有虛名的騙子?
“咱們這些人都聽江師公的!”薛寒柳拍板應了下來,看著江牧道:“我相信江師公,一定不會害了咱們山寨。”
“好,那便聽我吩咐!”江牧撇了一眼眾人,道:“從西街到東街大概需要半個時辰,也就是咱們有半個時辰的行動時間。咱們分為兩隊,我帶著蔣罡和二十五人去縣衙,其他人李從成帶隊去張家!”
“天亮前,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要跑出來,然後在南城邊的樹林集合!”
“好!”薛寒柳抱拳應下。
小半個時辰後,雨勢漸歇。突然間,西街猛然燃起大火,火勢燒了好幾個院落,火光映天,照亮個半個城池。
好在那是幾個荒廢的院落,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但這引起的動靜也不小,無數的縣兵跑去救火。
就在這時,不同地方的江牧和薛寒柳同時下令。
開始行動!
蔣罡從褲腿中抽出刀,他身後的眾人紛紛效仿。
隨即江牧面無表情的一揮手,眾人徑直撞開縣衙大門,然後衝進了縣衙。
“你們是什麽人,你們要做什麽!”
守門的兩名縣兵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氣勢洶洶的一行人,頓時下一個激靈問道。
正想要上前阻攔,蔣罡大喝一聲,以手為刀,直接將兩人砍暈在地。
“這裡留四個人,其他人都進縣衙!”在江牧的率領下,蔣罡帶著剩下的人全部衝進了縣衙。
由於天還沒亮,有些官吏聽到外面的叫喊聲,急匆匆的衝出門,卻被蔣罡等人直接砍翻在地。
“嘿嘿,真爽!”
縣衙的人並不多,幾個人很快找到了姚元德的廨房。一腳踹開房門,幾個人直接衝了進去,隨即,從廨房提出光溜溜的姚元德和兩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呵呵,沒想到你這廝年齡不小,竟然還能顛龍倒鳳,一個玩倆!”蔣罡嘲諷道。
“你……你們是誰?可知這是縣衙!你若敢對我不利,我金國絕對會派兵出剿!”姚元德瑟瑟發抖的吼道。
“我們是誰?”蔣罡笑道:“你們親自請我們來的,竟然不知道?”
“青……青雲寨!”姚元德臉色灰敗,道:“你們不是在西街麽?張家不是已經包圍你們了嗎?你們怎麽跑出來的?”
“呵呵,張家人放我們回來的!”江牧戴著面具,問道:“倉庫在哪?”
姚元德咽了咽唾沫,哆哆嗦嗦道:“你……你們就此退下,我可以當作不知道這件事!”
“敬酒不吃吃罰酒?”江牧手持匕首,瞬間扎透了姚元德的手心,疼的他直哆嗦,又問道:“下一次,就是你的狗命了!”
“倉庫在東南!”姚元德忙不迭的說道。
江牧一揮手道:“留在這三個人看著他,其他人去倉庫!那些金銀珠寶,能拿多少是多少!還有,倉庫如果有一塊黑乎乎的鐵石,記得拿出來!”
“好咧!”蔣罡嘿嘿一笑,帶著人徑直衝向東南。凡是有人阻擋,皆是砍翻在地!
不一會兒,蔣罡帶人背了幾大袋子金銀珠寶,手中還拿著隕鐵。
“嘿嘿,姚縣令,我們要請尊夫人和你娘去山寨做客幾日,不會不讓吧?”江牧一揮手,眾人放下姚元德,不顧那幾個娘們的哭喊,押著他們走遠。
“這……這是引狼入室!”姚元德渾身顫抖的坐在地上,他全家老少全被劫走,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去圍剿青雲寨。
但是他胸腔中的怒火熊熊燃燒,這件事怎麽可能就放下。
“張家!都怪張家!若不是張家,怎麽會激怒青雲寨?我夫人與老娘又怎麽會被劫走!”姚元德暴怒:“張家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夥,竟然把山賊引到了縣衙!”
另一邊,李從成帶領人馬成功襲擊了張家,並且獲得了大量金銀珠寶,按照約定帶著人馬去南城旁的樹林。
杜雙看了一眼旁邊薛寒柳,好奇的問道:“寨主,你有沒有見江牧的真面目?”
杜雙因為是個女子,所以在山寨中與薛寒柳關系極好,兩個人算是閨蜜。
“唔,見過了。”
“那他是不是長的很醜,很凶狠?”杜雙好奇的問道。
薛寒柳趕忙搖搖頭道:“不是,江師公一點也不醜,而且文質彬彬的,而且……”
薛寒柳想起江牧的囑咐,只能模糊不清的道:“而且江師公很聰明,誰若是得到江師公的指點,一定會受用無窮!”
“不對吧……”
杜雙看到了薛寒柳眼中的星星,心裡咯噔道:“寨主啊,你年齡還小,不會被他騙了吧?他年齡這麽大,肯定騙過不少小姑娘!”
“怎麽可能,那些都是以訛傳訛,你以後也不能汙蔑江師公!”薛寒柳堅定道。
“我汙蔑他?”杜雙秀眉一蹙,不忿的道:“咱們山寨都說他是個騙子,你可千萬清醒一點,張宏才的教訓就在眼前啊!我懷疑他靠近你,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江師公不是那樣的人。”薛寒柳又解釋一句。
“哎!”看薛寒柳一直維護江牧,杜雙只能歎口氣:“真不知道江牧給你灌了什麽迷魂藥,一定要撕下他的面具。”
沒過多長時間,兩方人馬在樹林集合。臉上都是帶著興奮之色,這一次收獲極大,掃蕩縣衙大概獲得了價值六千兩銀子左右的物資,掃蕩張家大概獲得五千兩銀子的物資。
“蒙上他們的眼睛,跟我來!”江牧讓蔣罡蒙上姚元德母親和妻子的眼睛,然後帶著眾人來到一處城牆邊的空地上。
隨後江牧用劍掃開地上的落葉,撬動地面,一個地洞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是八年前薛賀挖的地道,那時費縣搜查很嚴,若想躲過城門口的守軍,便從這個地道進入城中,拿銀錢換取山寨所用的物資。”
“不過荒廢了很久,沒想到今日能用上。這條地道通向南方,咱們出去後,應該不會留下任何蹤跡。”
江牧又看向眾人,道:“留下兩個人,等人走後打掃四周,切記,不要留下任何蹤跡。”隨後,江牧帶著眾人鑽進地道地面,一直走了半個多時辰,這才鑽出地道。
江牧分辨方向後,又帶著眾人走了兩三裡路,終於回到了來時的路線,這時薛寒柳才松了一口氣。
至此,他們算是消失在費縣。只要接下來走的這一路夠警惕,不讓官兵發現,費縣的縣兵就不會追上他們。
至於討伐青雲寨,無論說青雲寨手裡還有姚元德老婆和老娘,就算是沒有,寨中眾人往深山老林一藏,官兵根本就找不到!
江牧戴著面具,不理會眾人時不時瞟來的目光,悠然自得的坐在一輛馬車上。
杜雙看著江牧怡然自得的樣子,想起這家夥騙了他們的寨主,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喝道:“這馬車是拉東西的,不是拉人的。”
“哦。”江牧點點頭,指著遠處坐在車上的薛寒柳問道:“那她為什麽能坐馬車上?她是東西不?”
“寨主當然不是……”杜雙聽出話語中的歧義,頓時勃然大怒解釋道:“寨主是因為身上有傷!哪像你一樣,一個招搖撞騙的騙子,四肢健全,竟然還賴在馬車上!”
大概也聽到了這邊的爭吵,薛寒柳對杜雙道:“雙兒,不可對江供奉無禮!江供奉是我青雲寨最尊貴的人,坐個馬車沒什麽的!”
“哼!”
杜雙氣惱,看著江牧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忍不住提醒道:“你是寨主的師公,寨主還小,你要時刻注意分寸!”
“還小?”江牧一愣,看向杜雙,疑惑的道:“我看你的也不大啊。”
杜雙一愣,沒明白江牧的意思。但是看到江牧的目光盯著自己胸口,頓時臉紅一片。
這家夥,竟然說自己還小!
從小到大,也沒人敢這麽調戲自己!
這是青雲寨供奉?分明是一個大流氓!
薛寒柳一定是被這人偽善的外表欺騙了!
“蹭!”
長劍出鞘,杜雙冷冷看著江牧。
“杜雙,你要幹什麽!”薛寒柳連忙跑到兩人中間,緊盯著杜雙道:“雙兒,江師公是我最尊敬的人,而且他正直善良,樂於助人,你不可這樣對他!”
正直善良?
樂於助人?
這兩個詞確定不是江牧的反義詞?
杜雙看著維護江牧的薛寒柳,頓時無語了。
“我是為了不讓你被這個騙子欺騙啊!該死的江牧,總有一天,我要撕開你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