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當日能被雲家先祖選中,並非空穴來風,此處上接龍脈祖地昆侖山,下臨天下國運匯聚之地長安。
宇文浩離開雲家祖地之後,並未前往廣陵,而是帶著武青婉一起進入了危機四伏的昆侖祖脈。
不阿與張萬坤二人並未擱耽,以二人修為不到半個時辰便趕到了終南山,果然沉寂的大陣已然被激活。
二人對視一眼隨後自左右兩方,向雲家廢棄的祖地圍去,受二人宗師氣息牽引,下方猛然飛出兩道龍形罡氣。
正是宇文浩以雲家鎖龍大陣為基,連通了終南山山脈之力,直接鎖住了不阿與張萬坤二人。
二人身處終南山大陣之中,宇文浩所布大陣主困並無殺氣,是以二人未曾警覺,被鎖龍大陣困住之後。
二人先是一驚,隨後發現大陣並無人操縱,見此張萬坤身上毫光四射,九竅玲瓏心運轉,整個人拔高,
終南山頂雲家祖地都為之一震,終南山半面山峰的植物生機都弱了一籌,隨後張萬坤全力掙脫了束縛,南奔廣陵而去。
另一邊不阿感受到束縛自己的龍形罡力與大地山川相連,並未如同張萬坤那般野蠻,而是盤膝而坐,口誦金剛經,胸口達摩舍利緩緩飛出。
隨著不阿口念經文,過了一柱香功夫,纏繞再其身上的龍形罡氣緩緩散去,最後地面緩緩碎開。
大陣徹底被毀,山川地氣再次回歸了終南山中,不阿看了看張萬坤遠去的方向,並未追逐,念了聲佛號緩緩轉身向長安城走去。
長安城中,楊廣得待衛回報太子府盡毀,心中並無傷感,反倒是聽聞當日那叛臣在府中救了一個女子,楊廣心中有些牽掛。
王盛國當日被宇文浩重創,並未再前往皇宮,一個人找了個隱秘之地療起傷來。
張萬坤一路急行,直到第二天方才返回長安,長安之戰過去三日,徹底失去了宇文浩的蹤跡。
張萬坤多次請戰出兵乾元山莊,但楊廣初登帝位不想起刀兵,加之自身焦著,便將討伐乾元山莊之事放在了一邊,並未下旨。
王盛國這日正在療傷,房中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那人仿佛空氣一般,直到王盛國睜開雙眼方才發現。
見到來人王盛國不敢怠慢,忙起身道:“先年什麽時候到的長安?”
當日雖然集了眾家寶物,但王盛國仍然無法突破,正是王生出手方才助其凝聚道意,身與道合。
王生在王盛國感覺中,甚至還在當年家主修為之上,只有見過其手段才能明白王天這位天機神算的深不可測。
“我也是剛到此處,你這一身傷是何人所為?”聽到王生的問話,王盛國目露回憶開口道:“當日我將那武青婉擄到太子府中,可並未等到楊廣,反而等到的是一場大戰,我隻一個照面便被打成重傷,那四人修為看感覺不在家主之下。”
聽到王盛國的言語,王生點了點頭道:“那雙方交手最終勝負如何?”
“當日三人圍攻一人,那人見到被我所擄的武青婉便瘋狂的衝了上來,我一時不察被其所傷。”聽到王盛國言語,王生道:“那人定是到了危急時分,否則性命堪憂。”
聽到王盛國解釋,王生已經知道那人正是宇文浩,這才開口回道。
王盛國深以為然,點了點道:“那人只是隨意出手,我毫無抵抗之力被打成了重傷,武青婉被救出,四人一擊直接將太子府都變為了廢墟。”
“那人最終可曾落網?”王生開口問道。
王盛國搖子搖頭道:“當日我受傷後,便匆匆離去,對太子府後來所發生的事並不清楚。但那日長安城外飛來一把天刀,生生斬下了一截龍脈。”
聽到王盛國言語,王生目光閃耀,對當日情景了解一二,猶其是對那一刀斷龍脈的存在,王生心生警惕。
王生並不知之前阿蠻重傷,那是用生命斬出的一刀,但當年楊堅試圖泰山封禪,最終確失敗而歸。
王生將這一切歸功於了那自己臆想的並不存在的人身上。想到此行目的,王生開口道:“我今日要進宮見一見那新帝是何氣象,你便隨我同行。”
王生話落,扔了顆藥丸給王盛國道:“你服下此藥自重穩住自身傷勢。”
聽到王生話語,王盛國大喜,二人過了午時便一同向長安宮走去。
及到宮前,王盛國想上前讓人通傳,王生擺了擺手,二人大搖大擺進入了城中,那守門兵士仿佛並未發現。
二人一路暢通無阻,直達了泰和殿前,楊廣初登帝位,正在批閱奏章,一邊楊素協助。
中午時分,楊素緩緩放下了朱筆,向門前道:“不知哪位貴客,還請進殿一敘。”
王生帶著王盛國面露笑開口道:“我遊歷天下,途經長安,特來拜見新帝。”
王盛國前番與楊廣打過交道,其乃是一族之主宗師存在,如今在眼前之人口中只是其一名晚輩。
楊廣忙起身道:“道長乃是化外之人,逍遙自在;不同我等在紅塵中爭渡,苦惱無邊。”
進入泰和殿中王生打量了眼前這位人間帝王,心中一奇——眼前之人雖身具龍氣,卻是斷尾之相。
如此人物如何能立為太子,又如何能執掌天下,隨後王生仿佛想到了什麽,心中暗自計較開口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言重了。”
聽到眼前之人的恭維,楊廣不由心喜,言語間帶有喜色道:“前番王道長曾與我有交情,如今道長即為其族中長輩,我自當設宴相請。”
聽到楊廣言語,王生並未拒絕,一旁的楊素仔細感應,心中雖有疑惑,人前也未多言。
當天晚上楊廣於宮中設宴,席間楊素相陪,酒到半場楊廣開口道:“前番王道長曾找我要接受禦封。今日值此時機,我欲在長安外為道長修一道觀封地千畝。”
聽到楊廣言語,王盛國連忙起身拜謝,仿佛是為了感激楊廣之恩,王生開口問道:“恕山人多言,陛下命數頗為不好啊!”
聽到王生言語,場中一靜,隨後楊廣笑著開口道:“前輩此話何解?”
“若山人沒看錯,陛下身具龍氣,乃是帝王之象,但帝氣之中有些缺憾,只怕不得長久。”聽到王生言語,楊廣放下了筷箸,看向王生道:“我這體質可有解法?”
“陛下已登九五,如今自是百無禁忌,此命數自也無礙,但若能破解自然錦上添花。”王生之言仿佛擊在了楊廣的心坎上,言語間都有些急促開口道:“不知前輩所說是何解法?”
一旁楊素也仔細聽了起來,王生起身略作思考道:“自古有雲,龍主風調雨順,若能貫通南北水脈,到時自能接續斷脈。”
聽到王生言語,楊廣心中大覺有理,當即開口道:“前輩大能,不知可願入朝,我願拜前輩為太師。”
聽到楊廣言語,王生並未拒絕,只是開口道:“時機未到,如今我便居於長安,日後也在城外觀宇之中,陛下有命我自當遵從。”
聽到王生的話,楊廣開心,當日親自安排讓人將王生二人帶往了驛館,自己一個人到了養心殿。
“父皇當日你若知我是斷尾之相,恐怕絕對不會封我為太子,傳我帝位吧,可惜天算不如人算,我一生自有貴人相助。”
自語到此處,楊廣不由想到了宇文浩,昔年其為了報復楊堅為自己掩蓋了氣息,後來又陰養陽錯助自己登臨太子之位。
如今自己雖身陷困境,又出現了一位前輩為自己解除隱患,楊廣甚至在想自己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左右逢源。
第二天一早,宇文浩便頒下詔書,廣征天下壯丁,開始了古今第一大水利工程——開鑿大運河。
楊廣根據王生所言,要求天下工匠南起余杭,北到涿郡,將南北水脈連通,徹底打通龍脈。
如今雖然天下一統,但是畢竟積弱已久,剛剛恢復的民生在楊廣的要求下又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楊堅已故,楊廣又觸及了各士族的利益,天下一又開始動蕩。
隨著京杭大運河開始修建,驛館之中王盛國護法,房中王生盤坐,口鼻之中有紫氣溢出,那紫氣與長安上空的龍脈同源。
紫氣溢出之後在王生的摧動下,緩緩升空融入了長安龍脈之中,得王生摧生的紫氣相助,半空之中那有些虛幻的龍脈之尾仿佛凝實了一分。
與龍脈氣息相連的楊廣第一時間感受到了龍脈的變化,心中不由驚喜,對王生言語更加信服。
楊廣因此不顧滿朝文武的勸諫,一意孤行堅持京杭大運河的修建。
楊素以文入道,對天下氣運同氣連枝,也有一絲感悟,隨著大運河開鑿,楊素確實感受到了龍脈氣運見漲。
而且隨著大運河的開鑿,無論是交通還是軍隊調遣都會快上不少,是以做為當朝元老,楊素並未開口。
按照當日所言,楊廣在長安城外修建道觀,觀名“通天”,寓意通天徹地,楊廣對王生的推崇已達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