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閭的奏折一出,立刻在朝堂上引起軒然大波,老皇帝更是震驚不已。
那些跟東方逸站一隊的大臣更是嚇的毛骨悚然。
作為朝廷命官,私造兵器,到處收納軍隊,這分明就是謀反的大罪,一旦坐實,是要被株連九族。
上至父母長輩,下至妻兒子孫,都不得幸免。
這樣的滔天大罪,就算是給他們幾個膽子,也斷然不會沾邊,只怕早就繞道而行,哪兒還有被挖出來,當著老皇帝的面子說事的。
“三皇子,這玩笑著實開不得啊。”
“是啊,皇上一定要明察啊。”
“我等對皇上,對朝廷皆忠心耿耿,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皇上聖裁,為臣等做主。”
官員下跪,紛紛表明自己的忠心,字字珠璣,言辭誠懇,讓人聽的潸然淚下。
東方逸始終不動聲色,注意觀察著趙文閭的一舉一動,銳利的眼神早就看出他拿的證據有問題,只是按兵不動,想知道趙文閭真正的目的。
“說本王冤枉你們,可知汙蔑皇子是什麽大罪嗎?識相的充實招來,或許皇上還能網開一面。”趙文閭拿著所謂的證據威脅大臣。
“臣等作證,三皇子說的句句屬實,這是之前臣查到劉大人在城郊的宅子裡囤積的武器。”吳大人把趙文閭事先交代的證據呈到老皇帝的面前。
老皇帝看完之後勃然大怒,沒想到天子腳下,居然真的有這樣的嚴酷的官吏橫行。
“劉大人,你就不想跟朕解釋嗎?”老皇帝把證據扔到劉大人的面前。
劉大人一直就是個膽小懦弱的人,但是心裡的大是大非還是很明朗,可就是懼怕趙文閭的勢力,才會稱為他們陷害的對象。
“皇上,臣是冤枉的,微臣惶恐,這宅子是什麽時候成了微臣的府邸,微臣真的是一無所知。”劉大人老淚縱橫,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找誰幫忙。
“難不成這宅子是自己長腿跑到你劉大人的名下的嗎?”老皇帝龍顏大怒,瞠目結舌的看著劉大人。
一眾官員在往日遇到這樣的情況,肯定會替劉大人求情,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他們也不敢觸怒龍顏,只能在心裡默默的祈禱。
“微臣……”劉大人百口莫辯。
趙文閭得勢,趁機給身邊的人使眼色,讓他們繼續落井下石。
“啟稟皇上,臣倒是覺得的劉大人未必有這麽大的單子私造兵器,肯定是受人指示。”吳大人繼續暗示著。
“臣聽說劉大人平時一向跟東方大人走的親近,莫非是……”次官員故弄玄虛,把矛頭引到東方逸的身上。
趙文閭看了眼老皇帝的疑惑的神情,就知道這步棋走的恰到好處。
“東方大人,難得皇上對你委以重任,把叛亂交給你處理,沒想到你居然把藏禍心,來人!拉下去,查抄納蘭府,徹底搜清楚。”
趙文閭趁勢想要快到斬亂麻,趁著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給東方逸一個當頭悶棍,先把罪名坐實。
其他的事情容後再說。
老皇帝聽說劉大人謀反勃然大怒,但是聽他們一步一步把事情引到東方逸的身上,心裡就產生了疑惑,剛才的決斷也在慢慢的動搖。
他始終不相信東方逸回事那種謀反的人,以納蘭府的實力,要是想謀反,只怕早就在老皇帝的國庫空虛的時候就趁火打劫。
又何必等到這個時候。
“東方卿家,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朕許你無罪。”老皇帝想親口聽東方逸解釋。
給東方逸開了一下赦免的通道。
“臣並不知情,而且這件事情跟劉大人也沒有關系。”東方逸面不改色行禮參拜老皇帝,順便為劉大人作證。
老皇帝心思沉重,不會相信任何一個人,也不會不疑心任何一個人。
“怎麽說?”老皇帝閉著眼睛小憩。
“這宅子地契一看就是新簽的,而且只要皇上派人去查,一定能查到是什麽人購置,接下來就不用臣多說了吧。”東方逸篤定的眼神看著劉大人,似乎是在安慰他放寬心思。
劉大人這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氣,癱坐下來,不是絕望的放棄,而是安心的松懈。
趙文閭早就猜到,要想對付東方逸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於是就做了兩手準備。
“東方大人,到這個時候了還在狡辯,就算你再怎麽巧言令色也抵不過證據確鑿。”趙文閭像是拿捏住東方逸一樣,盯著他冷哼一聲。
東方逸聳肩,淺笑了一下,禮貌的側身讓路,倒是想看看趙文閭在老皇帝面前還能怎麽班門弄斧。
“這是兒臣派人截獲的東方逸跟劉大人之間的書信往來,裡面清楚的記錄了他們的密謀內容。”趙文閭從袖子裡拿出一疊書信交給老皇帝。
老皇帝緊緊地盯著那些信件,太監慢慢的翻開讓他查閱,漸漸的他的臉上開始凝聚著不一樣的表情。
“東方卿家,這是你寫的嗎?”老皇帝遲疑的問了一句。
“回皇上,不是。”
東方逸隻說了五個字,但是眾人卻實實的為他捏了一把汗。
證據就在老皇帝的面前,東方逸多說一句話,也許就能為自己爭取到更多洗白的機會,但是東方逸並沒有這麽做。他始終低著頭,幾乎能聽到老皇帝不勻稱的呼吸。
“東方大人。”
東方逸的身後不知道是誰悄悄的喊了一句,也許是處於好心的提醒,也許是落井下石的嘲笑。
人人都知道,越解釋的清楚,越對自己有利。
殊不知,越描越黑,說的越多,被別人抓到把柄的機會就越多,做的越多,被別人找到找到的馬腳就越多。
老皇帝默不作聲的看著眾大臣,哪個不是時時嘴上掛著為國盡忠。
可在這種時候,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他們的臉上都掩蓋著複雜的情緒,心裡都包藏著不為人知的目的。
突然,老皇帝假裝發病暈過去。
“皇上!”太監大喊一聲,“來人,傳太醫,退朝!”
太監讓幾個小公公把老皇帝送回寢殿,眾人三五聚在一起交頭接耳幾句都不歡而散。
趙為閭氣憤難耐,這麽難得的機會沒有把東方逸送到死牢,真是遺憾,以後只怕很難再找到這樣的機會。
不到半刻鍾的時間,老皇帝就被太醫救醒,他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身邊的人全部遣散,然後讓太監趙可靠的人去查趙文閭所說的證據指正。
“皇上,您醒了,剛才……”太監擔心老皇帝的身子,疑惑的問一句。
“朕剛才身子不適,怎麽了?”老皇帝倚老賣老的假裝稀裡糊塗的看著太監。
“是,奴才知道,奴才就是擔心皇上,所以問問。”太監的察言觀色很好,立刻幫老皇帝把話圓回去。
“找個穩妥的人,把事情調查清楚,不然朕要你腦袋。”
老皇帝威脅身邊的太監,嚇的他不敢再多問,趕緊去料理老皇帝交代的事情。
趙文閭猜到老皇帝疑心重,肯定會派人去調查,於是就讓牡丹把戲做全套。
牡丹找到沈彩依,把趙文閭的計劃告訴她,但是卻隱藏了最主要的目的,只是說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你只要設計好東方逸跟納蘭瑾與製造兵器的人有勾結,讓皇上的人順利的查到就行,很簡單的事情。”牡丹悄悄的貼在沈彩依的耳旁交代。
沈彩依一聽就覺得事情不對勁,雖然她不知道中原的規矩,但是私造兵器,不管是放在什麽國度,那都是謀逆的大罪,要殺頭。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意思,你這分明就是利用我下你還東方造反,傷害東方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沈彩依不願意傷害東方逸,轉身警告完之後就離開。
牡丹見狀感覺事情不對勁,就一把抓住沈彩依好言相勸。
“你這麽急性子幹嘛,聽我把話說完再走也不遲。”沈彩依笑容奸猾。
“總之我是不會傷害東方的。”沈彩依的態度很堅決。
“當然不是真的陷害東方逸,我家爺爺不是冷血的人,現在南方叛亂,皇上難免要樹典型,先假裝被查到,到時候你再站出來澄清東方逸的清白,即救了東方,又能讓他對你有所改觀,讓他知道能幫助他的人不是只有納蘭瑾一個人。”
牡丹別無選擇,隻好把胡編亂鄒一頓,盡可能的讓沈彩依相信,她這樣做對她來說是百利無害的。
沈彩依半信半疑的看著牡丹,思慮良久,似乎她說的合情合理,這樣一來東方逸就知道她對他來說也是可以並肩作戰的。
此後,沈彩依就想方設法的幫助東方逸,她知道他在募捐,就謊稱是找到一個願意捐款的商人。
“事不宜遲,瑾兒你跟我去。”東方逸倚重的看著納蘭瑾。
納蘭瑾掃了一眼沈彩依總感覺有點說不上來的奇怪感。
果然,在去的路上納蘭瑾感覺一直有人在後面跟蹤。
“東方,你有沒有感覺後面一直有人?”納蘭瑾回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