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洛深知在救災這件事情上,朝廷做的是有點不妥,但是畢竟是朝廷,最大的衣食父母,總要有點表示。
這也是作為昏庸老皇帝,做的最有面子的一件事情。
不經如此,老皇帝還讓趙文洛親自給納蘭瑾跟東方逸送來了老皇帝用人參吊著的一口氣,禦筆親題的牌匾。
經此一役,趙文洛跟納蘭府,在災民及京城人們的心裡大獲讚許,威望在京城名聲大噪。
這讓趙文閭的名望一落千丈。
禦賜牌匾往納蘭府外的粥棚一掛,就像皇帝親自來蒞臨現場,讓所有人的心裡都暖暖的,感覺瞬間找到了主心骨。
“真是慚愧,朝廷只能做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來表示了。”趙文洛慚愧的笑了一下。
“沒有啊,你不是給她們搭建帳篷,還送來了棉被嗎,可以了,在這種時候,盡一點綿薄之力。”納蘭瑾盡量的寬慰趙文洛。
趙文洛心裡也清楚,朝廷這樣做遲早會失去民心,但是朝廷已經腐朽,再掙扎也是無奈。
有那樣只知道居安不懂思危的人,有那樣只知道自己的權利,不顧別人起火的皇親貴胄,這樣的枷鎖,誰都無法去除。
“你就不要替他們說好話了,其實……都是事實,誰會願意放棄自己的利益。”趙文洛不由的長歎一口氣。
曾經的她因為權利,趙文洛也差點迷失。
“別這麽說,他們不是已經去江淮地區了嗎,只要為難民,在哪裡都一樣。好了,不多說了,趕緊過來幫忙,他們忙不過來了。”
納蘭瑾拍著趙文洛的肩膀,讓他草莽給難民派發粥,轉移他的注意力,緩解惆悵的心情。
趙文君笑了一下,幫助難民。
難民的心裡很趕緊,捧著粥碗不停地誇獎趙文洛。
“七皇子能親自為我佛真是仁心仁德啊。”
“對啊,這納蘭府更是善心,不僅施粥,還幫助我們,真是活菩薩心腸”
“就是啊。”
難民的呼聲很高,趙文洛跟納蘭瑾成為了人們口耳相傳的佳話,大街小巷就連孩子婦孺都知道。
老皇帝聽說以後甚感欣慰。本來之前傳位就偏向趙文洛,經過這件事他心裡的那杆標尺更加的明朗。
讓領導風聲的趙文閭很不滿。
“王爺,再這樣下去,只怕是要變天了。”管家再耳邊提醒。
“本王又不是傻子,長著眼睛跟耳朵難道不會分辨嗎?不用你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我,我要的是結果,該怎麽辦!”趙文閭衝著身邊的管家大吼。
管家就是個摳門兒跑腿的奴才。在這種大是大事面前,他還真的沒有任何的主意。
只是除了擔心自己安逸的生活沒有保障之外,其他的根本就不關心。
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這……要不我們也施粥?”管家左右為難。
“東施效顰的蠢貨,他們已經在施粥得到了父皇的表揚,我們再施粥,父皇只會說我們跟著做的不錯。”趙文閭一把推開讓他心煩的管家。
管家跌跌撞撞跑來,不敢吱聲,唯唯諾諾的守在趙文閭的身邊。
趙文閭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玉石俱焚,坐收漁翁之利。把早就準備好的藥包拿給管家,讓他找機會放到納蘭瑾施粥的粥棚裡。
管家害怕的頭冒冷汗,腿腳發軟,無奈隻好答應。
納蘭瑾每日施粥的開銷一天比一天大,府裡的錢就像流水一樣,不計其數。
不止如此,工坊好幾日都沒有進帳,這樣林大成感覺到自己的位置岌岌可危。
左思右想,感覺不能坐以待斃,於是跟林氏商量決定跟東方逸攤牌。
納蘭瑾跟東方逸商量著,幫那些沒事的婦人找一些活乾。這樣也能減輕一些不必要的負擔。
兩人商量了一夜。
一大早就出門找商家合作,剛到門口就被一根棒子攔住。
“什麽人?”納蘭瑾大喊一聲,東方逸本能的把她摟在懷裡一看才知道是林大成。
“大成?你這是幹什麽差點傷著瑾兒。”東方逸指責林大成的莽撞。
“你們也知道不經意間的一個舉動能傷到人?那你們在不經意間傷害到我跟我娘這又怎麽說?”林大成橫到納蘭瑾的面前,含沙射影的質問。
納蘭瑾看著林大成驚訝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真的是應了那句話,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幾日不見,突然發現林大成,這個鬥大的字都不識,一個五大三粗的莽漢,也有咬文嚼字一本正經的時候。
“幾日不見,你還有文化了?”納蘭瑾稀奇的斜視。
“誰傷害你了?”東方逸頓時感覺莫名其妙。
“你們拿那麽多錢用在那些難民的身上,名聲地位都被你們佔了,你沒有想過我跟娘的感受嗎?”林大成不滿的質問。
納蘭瑾聽到林大成這樣質問,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見過好吃懶做,拿別人錢的人,沒見過這麽厚顏無恥,還理直氣壯的人。
“那你覺得應該怎麽辦,難道放著那麽多難民不管嗎?”東方逸氣急反問林大成解決的辦法。
林大成掃了納蘭瑾一眼,“我們又不是朝廷的人,幫助他們只要意識到了就可以了,要說起困難,我跟娘也困難,應該把多余的錢拿出來資助我們。”
林大成恬不知恥,整日在納蘭府白吃白喝。當蛀蟲不說,還要趁這個時候,像東方逸要錢,簡直可以用“窮瘋了”三個字形容。
納蘭瑾再也憋不住自己的笑,恐怕再忍耐一下自己都能憋出內傷,“哈哈,真是好笑。我們該怎麽做?憑什麽要過問你的意思,納蘭府的錢都是我掙的,你一個外人有什麽資格過問。能讓你們在這裡白吃白喝,已經是給你面子了,你別給臉不要臉。”
納蘭瑾的笑聲裡充滿了鄙視,轉而一副六親不認的臉色,扭頭瞪著林大成。
林大成瞬間憤怒,感覺納蘭瑾的意思,就是在施舍要飯的乞丐。他現在的處境連一隻喪家之犬都算不上。
簡直就是沒皮沒臉的賴在納蘭府。
“你什麽意思?你今兒必須把話說清楚了不然沒完。”林大成也憋著一口氣。
“我什麽意思,難道你聽不出來嗎?你也有臉來舔著管我們的事情,真是作為堂堂七尺男兒不覺得羞恥嗎?我都替你感到臉紅。”納蘭瑾指著自己的臉瞬間。
“你!”
林大成惱羞成怒,說著就要衝上去人納蘭瑾比劃,還好東方逸眼疾手快攔住林大成,把納蘭瑾保護的很好。
“瑾兒不是那個意思,大成,你也消消氣,大家各自冷靜一下,退一步思考,都理智一點。”東方逸勸說兩人,“瑾兒,我們還有事情要處理這件事兒,還是等回來之後再說吧。”
東方逸周旋在兩個人之間,心力交瘁,首先手背都是肉,不管偏向哪一方總會有另一方受到傷害。
“好,趕緊走吧。”
納蘭瑾白了林大成一眼,大搖大擺的離開。
林大成看著納蘭瑾得勢的顏值,氣的呼吸不暢,胸口感覺要炸開一樣。
“大成,你先回去,你說的事情我們回來再說好嗎?幫我問候乾娘。”
東方逸勸說林大成一句,然後趕緊跟上納蘭瑾。
眼睜睜的看著兩人從自己的眼前,毫無波瀾的離開,林大成的內心自卑且憤怒。
他知道這種寄人籬下的滋味,這麽長時間以來,籠絡大權,收斂錢財,你只不過是想給自己的自尊找一點安慰,但似乎沒有那麽順利。
納蘭瑾根本就沒有把林大成的話放在心上。她看到推行的以工代賑的方法很有實用,親自走訪了那些做工的壯漢。
感覺他們做夥計很油滿足感,個個笑逐顏開,臉上掛著滿意的微笑,還是不是的誇獎納蘭瑾,把她的恩情掛在嘴上。
既然一個對生活失去希望,在災難的面前低頭的人,能夠重新燃起希望。想來血肉之軀的林大成應該也能改頭換面。
“你說對於林大成,是不是我們的方法不對讓他至今都沒有變好,你看他們,所以,要不要改變方法感染的調教一下?”納蘭瑾看著忙碌的人們,突然有感而發脫口而出。
東方逸也感覺有點迷惑,“調教?你不會是想以暴製暴?這可千萬使不得啊?”
“我們又不是土匪強盜,我的意思是從精神層面上讓他意識到生活,必須要靠自己的雙手才能充滿活力,才能滿足。”
納蘭瑾白眼東方逸,自己好好的思路被他這樣一句話猜測,性質完全發生了改變。
“那你得意思是……”東方逸猜不到納蘭瑾的想法。
“林大成之所以這樣,就是因為從小沒有接受很好的教育,我覺得他需要一個先生重新開始教導,給他啟蒙。”納蘭瑾很有信心喝點說到。
東方逸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把那藍景的想法告訴了林氏。
林氏想了一下,為人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兒女能夠出人頭地,知書達理。
“要是能讓大成變的懂事,我就同意,只是又要麻煩你了。”林氏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