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瑾很久都沒有感受到這種家的溫暖,看著蝴蝶是做被掛滿的紅色燈籠,還有這一張桌子上圍坐的一家人。
瞬間感覺心頭一股暖流湧入,納蘭瑾幾乎都快忘了這種親情的溫暖。
自納蘭振離開以後,這個府裡就開始四分五裂,大家表面看上去和和美美,實際上早就開始盤算著離散人心。
尤其是府裡來了幾個不想乾的人之後,大家就更變成了成精的刺蝟,對誰,都渾身充滿了次,等著隨時扎別人一下。
都是面子上客客氣氣,私下都在心裡盤算著自己的打算。
每個人見面的時候都揣著各自的心思,就連一句簡單的打招呼,在他們的心裡,都是一種變相的拉攏。
每一個眼神,都是一把無形的利刃,不把對方千瘡百孔誓不罷休。
“大伯,謝謝,真的很謝謝,我很久沒有這麽開心了。”納蘭瑾說著說著不由的掉下眼淚。
“瑾兒,好好的怎麽還哭了,為了準備去廠家驗我們,可是費了很大的功夫。不要白白浪費了我們一番心血,趕緊坐下。”納蘭文遠也不會勸熱的,雖然嘴上說話的語氣沒那麽友好,但納蘭瑾能感受到他的心意。
“就是,飯菜都快涼了,啟兒早就眼巴巴的看著了。”李氏拉著東方啟的手坐下。
東方啟著一路回來,早就餓的肚子姑姑叫了。他深深的吞咽一口,然後眼巴巴的看著納蘭瑾。
“趕緊坐下吧,別讓大家等著。”東方逸低聲說到。
納蘭瑾擦了下眼瞼,微笑著點點頭。
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坐在飯桌前,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笑容。這應該是唯一一次最單純的家宴,沒有那麽多的抱怨跟勾心鬥角。
納蘭瑾看著這一家人和和美美,這正是她跟納蘭振在世的時候最想看到的,如今都實現了。
她看著這一家人高興,就沒管住自己。
家宴上納蘭瑾喝了很多的酒,也透露了很多的心思。把憋在自己心裡這麽久的委屈,跟想隨你的話,借著酒勁兒全部公之於眾。
在座的人聽完以後,都愧疚的抽噎著。
他們為了自己的私欲勾心鬥角。錯過了太多家人之間的美好的歡樂。
每個人回頭想想,都覺得慚愧。
那晚,納蘭瑾不你個自己是怎麽回到屋裡的,隻記得昏昏沉沉的她到處的亂衝亂撞。
東方逸讓丫鬟測東方啟帶回屋裡休息,他把納蘭瑾抱回屋裡,後來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等到納蘭瑾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黃昏。
“水,口渴,嘶,頭好痛啊,翠兒。”納蘭瑾朦朧中強睜開眼睛。
“來了,小姐。”翠兒端著湯碗過來,“這是姑爺交代給您準備的醒酒湯,醒來之後先喝這個,再吃東西。”
翠兒把醒酒湯喂給納蘭瑾,她喝了幾口,才感覺頭沒有那麽暈暈沉沉,可是胃裡還是翻滾的難受。
“我睡了多久?怎麽回事?”納蘭瑾努力的回想,可之前的事情完全不記得。
“您睡了一天一夜了,這是第二天的黃昏,你要是再不醒,姑爺只怕就要找郎中了。”翠兒把床收拾一下,扶著納蘭瑾起來。
“這麽久……”
納蘭瑾扶著腦袋想了一下,隻記得府裡辦了一場家宴,喝了很多的酒,之後的事情完全沒有印象。
“東方呢,我怎麽會睡這麽久?”納蘭瑾看了眼周圍。
“小姐一高興就喝了很多酒,姑爺攔都攔不住,然後又跑又跳,還是姑爺把你背回來,在跟前衣不解帶,寸步不離的照顧著,午後工坊有事,姑爺去處理了,我就過來侯著了。”
翠兒掰著手指頭,把納蘭瑾的光輝歷史,一字不落,還帶表情的講給納蘭瑾聽,她感覺在看皮影戲一樣。
翠兒嘴裡說的納蘭瑾,根本就不是她。
“我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納蘭瑾捂著臉,感覺有點尷尬。
“我根本就沒有誇張,你不信的話可以問小少爺,小少爺比我說的更詳細,小少爺都嚇壞了,不停地問,娘不會有事吧。”翠兒極力的反駁。
納蘭瑾趴在桌子上,把頭都快要塞到桌子裡面了。聽翠兒說完,感覺無地自容,真想找個地縫趕緊鑽進去。
光翠兒知道的就這麽的丟人,那親自照顧的東方逸,還不得把她國有的醜態看了個遍?
想到這裡,納蘭瑾突然感覺還不如直接睡過去得了,這樣就不會知道自己丟人的事情。
“不行,不行,我突然又頭暈,要注意一下,晚飯就不要叫我了。”
納蘭瑾假裝頭暈目眩趕緊爬回床上,拿起被子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最好能讓自己瞬間消失。
這樣東方逸就永遠也不能拿喝醉酒的事情嘲笑她。
趙文閭在酒樓等到下午都沒有看見納蘭瑾出現,這還是他舍棄皇子的身架,親自等一個人這麽長時間。
後來管家打聽消息才知道,納蘭瑾跟東方逸出去遊玩,根本就沒有把趙文閭的邀請放在心上。
本來管家以為趙文閭會大發雷霆,沒想到他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是不屈不撓,另辟蹊徑。
趙文閭想了一下,既然他親自請不到納蘭瑾,就拜托經常跟納蘭瑾有生意往來的人請納蘭瑾。
所有的費用由趙文閭出,事後商家還能得到一筆錢,這樣的買賣不用任何的本錢,何樂而不為。
“你只要幫本王辦成這件事兒,以後你得事情就有本王罩著,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問題。”趙文閭把銀票拿給李掌櫃。
“能替三皇子辦事,是小人的福氣,不敢言謝。”李掌櫃開心的姐了銀票。
按照趙文閭的要求,李掌櫃在城裡定了最貴的酒樓,然後邀請納蘭瑾做客。
而趙文閭事先就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納蘭瑾過來,以主人的身份接待納蘭瑾。
可他們始終還是小看了納蘭瑾。
但是納蘭瑾接到帖子的時候,就感覺事有蹊蹺,她好歹跟李掌櫃相處這麽久,生意場上的往來最能看出一個人的脾氣秉性,和他為人處事的風格。
納蘭瑾跟李掌櫃做事這麽久,約見談生意他們都喜歡約一個環境安靜的茶樓,這樣更方便他們談生意。
而不是這麽一個熱鬧嘈雜的酒樓。
最主要的是生意人最注重的就是成本跟付出,李掌櫃是斷然不會這麽鋪張浪費。
“想什麽呢,發呆這麽久,既然李掌櫃邀請就去啊。”東方逸抬手在納蘭瑾的面前晃了晃。
“李掌櫃,我多少還是了解一點兒,他絕對不會請我去這麽貴的酒樓,我懷疑這裡面有問題。”納蘭瑾指著帖子說到。
“那……不去了?這樣不合適吧,再說也只是猜測。”東方逸想了一下,感覺是納蘭瑾有點兒小題大做。
“對,所以我必須得去,我得搞清楚這裡面究竟有什麽文章。”
納蘭瑾收拾好自己,特意帶著東方逸一起去酒樓。
一進門感覺很奇怪,這酒樓一個客人都沒有,打聽之下才知道是被人包下了整個酒樓。
這下納蘭瑾更加的肯定,李掌櫃背後有人,兩人互相使個眼色,不動聲色的跟著小二上樓。
“李掌櫃好久不見,勞您破費了。”納蘭瑾上前搭話。
“李掌櫃客氣了。”東方逸留意了一下周圍。
“哪裡的話,其實今日真正的侗家也不是我,我只是借了兩位的光,在中間牽線搭橋而已。”李掌櫃有點尷尬的說到。
納蘭瑾看了一眼東方逸,“能讓李掌櫃出面,看來此人不簡單啊。”
趙文閭笑著走出來,手裡的折扇被很有節奏的合上,“不愧是納蘭瑾,不錯,今日之事是本王讓李掌櫃代勞。”
趙文閭出現在酒樓,正好印證了納蘭瑾的揣測,她不動聲色的跟東方逸配合見招拆招。
“見過三皇子。”
“見過三皇子。”
納蘭瑾跟東方逸向趙文閭行禮。
“不用客氣,都坐吧,本王就是跟你們吃個飯,沒有別的意思,不用拘謹。”趙文閭但是偽善的很。
飯間,不管趙文閭怎麽訊問,納蘭瑾都左右逢源的圓滑過去,東方逸在一旁幫腔,趙文閭哦而又得到任何的有用價值。
趙文閭生氣自己沒有得到消息,於是就命人送納蘭瑾夫婦回去。
可他還是不忍這樣好的飯局白白浪費,故意讓潛伏的探子,把納蘭瑾夫婦與他吃飯的消息,添油加醋的傳到趙文洛的耳邊。
“消息可靠嗎?”趙文洛握著拳頭。
“屬下去查過,酒樓確實是三皇子包下的,納蘭瑾夫婦也都去了。”侍衛抱拳回復。
趙文洛糾結的皺著眉頭,五內鬱結。他一心一意的對待納蘭瑾,可它最後還是走到了趙文閭的身邊。
他感覺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個笑話。
夜晚,納蘭瑾在書房把當天的帳清理完畢,很晚了不見她回屋,東方逸就提著燈去書房找。
“這麽晚了明日再看吧。”東方逸撥亮紅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