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可以說是,為了得到東方逸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就算是跟納蘭瑾共事一夫做小妾也樂意。
她能放下自己的身價跟尊嚴,可以說為這件事情她已經謀劃了好久。
奈何神女有心,襄王無夢。
“我不想你因為一時的衝動,斷送自己一生的幸福,更何況不是你介意不介意的問題,而是我介意。我介意我的身邊兒除了瑾兒以外,還有其他的女人,我也介意她傷心難過的樣子。”
東方逸毅然決然的拒絕了柳員外的提議,也將柳如煙的一片癡心視而不見。
他的絕情跟冷漠讓柳如煙的心裡瞬間涼透了,她不惜用自己清白換來的男人,結果心裡卻只有別人。
這樣的結果,其實柳如煙早就預料到了,只是不願意相信事實,還是想試試他的態度。
“你就沒想過我嗎?我為你付出的你就視而不見嗎?”柳如煙站起來質問東方逸。
“對不起,這件事不管是怎麽發生的,都是我對不住你,所以我選擇報官,當時對你,對府上有個交代。”
東方逸不忍負了跟納蘭瑾的盟誓,於是選擇坐牢來懲罰自己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所犯的錯誤。題
柳員外為了自己的顏面,提出願意把一半的家產作為陪嫁送給東方逸,可他還是拒絕了。
柳如煙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絕,感覺顏面無存,因愛生恨。
柳員外也感覺自己顏面掃地,不僅不介意自己的掌上明珠做妾,還有一半的財產做陪嫁,都這樣上趕著了。
東方逸始終不為所動,心心念念的還是納蘭瑾,於是就員外惱羞成怒,反手給了柳如煙一巴掌。
“我柳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衣衫不整的還有臉站在我得面前,滾回你的屋裡,別在我的面前丟人現眼。”柳員外大聲呵斥。
柳員外平時看著溫文儒雅,可此刻卻也變成疾言厲色,滿臉橫肉亂飛,全無半點兒慈父的樣子。
就因為東方逸不肯答應柳員外的提議,就被關在府裡的柴房一夜,衣衫單薄的東方逸不停的打著寒顫,看著窗戶上被隔開的月光。
心裡惦記納蘭瑾。
柳如煙敗壞家風,讓禁足在府裡。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一夜之間,柳如煙的事情就傳的街知巷聞,小半個莫城都知道了她的事情。就連跟柳員外相處較好的世交,也話裡有話的試探柳員外。
“聽說,最近城裡的傳聞比較稀奇。”
“好像是說誰家的姑娘敗壞門風。”
“還是跟個不清不楚的男子,真是家門不幸,丟人現眼啊。”
柳員外心裡明白他們大清早的就來登門拜訪,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畢竟這種事情,就算外面有閑言碎語也不能這樣出去。
柳員外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咽。不管那些事叫好友說出這麽過分的話,他都強忍著微笑。
“人雲亦雲的事情怎麽能當真?以訛傳訛都是重傷他人的話,謠言止於智者,說說也就罷了。”柳員外簡單的幾句話就讓上門的好友啞口無言。
見在柳員外這裡討不到任何解悶的話題,幾個好友簡單的寒暄幾句,喝杯清茶,借故推遲的離開。
納蘭瑾獨自坐在柳府的院裡,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覺。盯著地上的影子發呆。寒風吹過,地上的影子也跟著晃動。
可能是風把莫城的沙吹進了納蘭瑾的眼睛裡,她看著地上的影子,突然落下眼淚,然後再寒風中吹乾,再落下,再吹乾,周而複始。
一夜過去,納蘭瑾頂著紅腫的眼睛。抬頭看了眼太陽,所日還說好的一起回去中原,今日就物是人非了。
短短的一夜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納蘭瑾也不再多想,只要稍微一回憶昨晚的事情,她的頭就像是受到刺激一樣,有種爆炸的感覺。
回到那件最不願意回去的屋子,裡面還是昨日狼狽的樣子,沒有人收拾,床上還是一片狼藉,就像那些齷齪的事情又在眼前上演一遍一樣。
納蘭瑾感覺心頭一震,胃裡翻騰的難受。
她草草的把自己的包袱收拾好,就逃也似的離開屋子。
沒走幾步,納蘭瑾突然停下來,轉身看了一眼,心裡多少還是有點留戀東方逸。
“小姐也真是可憐,被人欺負還得不到不嘗。”
“我怎麽聽說是小姐故意的。”
“我也聽說是這樣。要不然怎麽會那麽湊巧。”
“我也覺得來的客人是冤枉的。不然怎麽可能一半的家產做陪嫁,還做小,人家都不願意娶小姐。”
“所以那個人怎麽樣了?”
“還能怎麽樣,被老爺關起來,準備送官,只是可惜了。”
“好了,好了,我們還是乾好自己的事情,別亂議論主子。”
看兩個丫鬟邊走邊說的樣子看來兩個人平時相處的一定很好。要不然也不會把推心置腹的問題說出來,跟對方分享。
他們這樣背後議論主子,隨隨便便一個字就能讓她們萬劫不複。
聽完兩個丫鬟的話,納蘭瑾一下子豁然開朗,驚訝又嫌棄的拍著自己的腦門。這麽淺顯易懂的道理,他到現在才明白過來。
還是被幾個下人點播,虧納蘭瑾自稱明白人,在感情問題裡,照樣逃不過被蒙蔽的可能。
納蘭瑾蚩笑的抬起頭,看著這諾大的四方天地,她跟東方逸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來了,最後卻在這小陰溝裡翻了船。
真的是諷刺。
在山寨,那麽艱苦的條件下,他們都能做到彼此信任。反而在這剛剛有了安逸生活的時候。兩個人之間信任的橋梁突然斷裂。
想到這裡,納蘭瑾把之前柳如煙的所作所為,通通的在腦海裡過篩子似的過一遍。
原來一切都是柳如煙事先計劃好的。
從山寨,第一次看到東方逸的時候,柳如煙柳對他一見傾心,再到後來東方逸帶著褚山,將她們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
自從那個時候開始,柳如煙對東方逸的感情就已經開始轉變。納蘭瑾有所察覺只是沒有往那方面去想。
再到後來柳如煙當著納蘭瑾的面兒,對東方逸眉目傳情。
起初,納蘭瑾隻以為柳如煙春心萌動,幾次的明示暗示,她應該多多少少能夠明白一點。
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變本加厲,不惜用自己的清白之身做賭注。
一路上邊走邊想,納蘭瑾經過跟下人的多方打探,找到了東方逸被關的柴房。
“東方,東方。”納蘭瑾悄悄的趴在窗戶上喊叫。
東方逸被關在柴房裡,心灰意冷。
納蘭瑾甩了他一個耳光轉身離開,一定是傷透了心。看他臨走時那副頭也不回的樣子,一定是失望透頂。
東方逸眼神呆滯的看著前方,等待著即將來臨的官司,還有他客死異鄉的結局。
突然聽到窗戶外面有人在喊她,他激動的坐直腰板兒,以為是納蘭瑾。轉念一想,她怎麽可能來這裡?就有失望的坐了下來。
“東方你在裡面嗎?我是瑾兒,東方。”納蘭瑾稍微提高了嗓門兒。
東方逸之下才肯定,窗戶外面的人就是納蘭瑾。於是激動的走到門口,試圖尋找納蘭瑾的身影。
“瑾兒,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你還願意見我?”東方逸激動的像一隻猴子趴在門上,上躥下跳。
聽到東方逸久違的聲音,納蘭瑾才確定被關在柴房裡的就是他。
兩個人僅僅是分開了一夜,但在他們看來像是分開了幾個世紀。聽到彼此的聲音,不僅潸然淚下。
“東方,我在這裡。”納蘭瑾好不容易從窗戶撕開一個口子,看見裡面的東方逸。
“瑾兒,你……感謝你還能來看我一眼,趁著還沒有被他們發現,趕緊走吧。”東方逸貓腰看了眼外面沒有人影。
“我夫妻本是一體,你有事兒我怎麽可能撇下你不管,就這樣一走了之,你讓我於心何安?”納蘭瑾有點生氣的盯著東方逸,責備他讓她獨自一人離開。
“可是我……”東方逸想起柳如煙衣衫不整的樣子,心裡總覺得對不起納蘭瑾。
“有什麽想要懺悔的,留著出去以後再說吧。”納蘭瑾悄悄一笑,讓東方逸的心裡很暖和。
納蘭瑾看門上的鎖不是很特別,於是就把頭上的簪子拔下來,試著看看能不能把鎖撬開。
看來這莫城的鎖匠也是一般,納蘭瑾只是用簪子輕輕的撬了幾下,那鎖自然就開了。
“東方。”
納蘭瑾推門進去,撲進東方逸的懷裡,叫個人濃情蜜語,緊緊的相擁在一起,溫存了好久。
“瑾兒。是我對不起你。”東方逸慚愧的說到。
“哪裡對不起了?難道就連你自己也相信你真的對她做了什麽事情嗎?你酒後尚且不會亂性,更何況酒已經醒了。”納蘭瑾反過來質問。
東方逸越發對納蘭瑾的質問有點兒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事實就擺在眼前。難道真的是她自己喝斷片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