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放慢,邊走邊回頭看著錢老爺的反應。果然,錢老爺叫住裴氏,答應她會考慮。裴氏的臉上抽得意的微笑。
納蘭瑾在家裡休息了這麽久,身體都快要僵硬了,雖然每天被蓮兒拉出去運動,可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
她在府裡早就各種可以擴大生意的辦法,穿越了很多古書,將那些方子記錄下來。
另一邊東方逸也帶人把工坊收拾出來,收購了了一大批原件,在洛洛的幫助下,又找到了一個比之前還要便宜的果農。
願意跟他們長期合作,還保證送貨上門。
萬事俱備,東方逸也輕松了許多,只要每日盯著夥計把當日的量做出來就好。
避免有存貨,出現壓製成本的問題。
納蘭瑾也試圖從後門偷跑幾次,都被納蘭振派來盯著她的人,抓了個正著。
“蓮兒,我們出去走走吧,我要是再不出去的話是四肢就要退化了。”納蘭瑾拉著蓮兒哀求。
“小姐,你就不要為難我了。老爺子說了這次你要是在從我的眼皮底下溜走,就把我賣個熊瞎子。”蓮兒呆萌的歪著頭。
“蓮兒,我求你了。”納蘭瑾咆哮著,翻譯的白眼。
“小姐,我也求你了,別為難我,我也只是一個下人,你想出去的話跟老爺子去說吧。”蓮兒始終堅持的搖搖頭,不管納蘭瑾怎麽說,她就是軟硬不吃。
納蘭瑾挑著眉毛,心裡嘀咕,不信鬥不過一個丫鬟,還真小了經商這麽多年的頭腦。
“我要喝水。”納蘭瑾端坐著說到。
“我就知道小姐要使這一招。”蓮兒料事如神的拍拍手,一個丫鬟端著水出現買面前。
“這是……”納蘭瑾有些疑惑。
“小姐要的水,請慢用。”蓮兒看著納蘭瑾。
“算了,我突然不渴了。我餓了!”納蘭瑾又變換策略。
蓮兒依舊笑而不語,拍拍手另外一個丫鬟,拿著糕點出現在那蘭姐的右邊。
“不止這些,還有……”蓮兒接著拍手,納蘭瑾的身邊被一圈丫鬟圍著。
“這是幹什麽?”納蘭瑾突然有些心慌。
“這些都是給您備的,吃的。喝的,更衣,搖扇,甚至如廁,您還有什麽吩咐?”蓮兒恭敬的低下頭,軟綿綿的逼迫納蘭瑾。
納蘭瑾看著眼前的丫鬟,擋住了南部的太陽光,沒有一點透氣的空閑。瞬間感覺人生無望。
“別叫我小姐,你是小姐。”納蘭瑾無望的逼著眼睛靠在搖椅上,專心的做個懶蟲。
蓮兒看納蘭瑾不再反駁,悄悄的咧著嘴偷笑,不得不佩服東方逸,還真是對納蘭瑾了解的透徹。
這些小辦法,都是東方逸早上出門的時候偷偷教給蓮兒的,蓮兒照方抓藥。還挺靈驗。
納蘭瑾搖著椅子,無聊的要發霉,坐起來就走。
“小姐,你要跑去哪裡?”蓮兒緊隨其後。
“我去找爺爺,你這麽緊張幹嘛?我又跑不了。”納蘭瑾無語的盯了一眼蓮兒。
蓮兒跟傻子一樣跟在納蘭瑾的身後傻笑一路,身旁經過的婆子看見,還以為蓮兒突然失心瘋了一樣。
兩個人經過花園的僻靜小路時,聽到那邊有人在呵責。好奇心驅使納蘭瑾,悄悄的走過去,一看是裴氏在指責奶媽。
奶媽懷裡的孩子還在不停地哭泣。
“這麽久了,一個孩子都哄不好展示就知道哭鬧,從早到晚沒有一刻安生。”裴氏嫌棄的看著納蘭博。
“夫人,孩子想念親娘,我們也沒辦法。”奶媽急得滿頭大汗。
“少拿這種理由糊弄我,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他這麽小怎麽會記得親娘是誰?分明就是你們偷懶不好好照顧。”裴氏指著奶媽劈頭蓋臉的大罵。
“夫人,這小少爺哭呢,還有一半的原因就是因為難受,孩子想念親娘是心理感應,我看不如……還給李氏吧?”奶媽唯唯諾諾的提議。
“還給她是不可能的,我還要用這個孩子好好地打擊她,你們用心照顧小少爺。”裴氏看著苦惱的孩子,臉上閃過一絲不忍。
稚子無辜,卻淪為了他們爭權奪利的犧牲品。
奶媽勸說無果,隻好把納蘭博抱走,盡最大的努力哄著,寵著。
納蘭瑾看著這一幕,情不自禁的摸著自己的肚子。不由的心疼起那個無辜的孩子,同情李氏。
“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臉色突然這麽難看?”蓮兒見納蘭瑾臉上帶著憂傷。
“沒事。”納蘭瑾面無表情的搖搖頭,轉身離開。
納蘭振自從回來之後,就整個人感覺悶悶不樂,整天把自己關在祠堂裡,身邊除了興叔。不讓任何人接近祠堂。
就連最疼愛的納蘭瑾也很少親近。
“爺爺,我是瑾兒,可以進去嗎?”納蘭瑾試探的敲了一下門。
“進來。”
祠堂裡傳來納蘭振蒼老略顯無力的聲音……
推進去,祠堂裡的光線略顯昏暗,襯托的納蘭振更加的年邁,臉上黑黢黢的,額頭的皺紋,是他真的多年未納蘭府勞心勞力的見證。
“爺爺,興叔呢,怎麽就您一個人在這裡?”納蘭瑾慢慢的走過去扶著納蘭振的胳膊。
“我讓他去辦點事,瑾兒,坐,陪爺爺說說話。”納蘭振指著旁邊的位置。
納蘭瑾坐下來,總感覺納蘭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看著那些排位。
“爺爺,什麽事?”納蘭瑾問了一句。
“這些年,沒事的時候我就喜歡一個人待在祠堂裡,看著你爹的靈位,總覺得對不起你爹。”納蘭振看著靈位模糊了視線。
“爺爺,這麽多年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爹他從來就沒有怪過爺爺,才會冥冥之中保佑我們納蘭家。”納蘭瑾握著納蘭振的手,語氣哽咽。
“為了納蘭府苦了你一個女孩子了,爺爺就是覺得對不起你爹,所以才會對逸兒嚴厲,多次試探,就是希望你能有一個好歸宿。”納蘭振長歎一口氣。
納蘭瑾搖搖頭,不知道該怎麽勸說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她能明白那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能夠理解納蘭振這麽多年把對兒子的疼愛全部放在了納蘭瑾的身上。
“東方心裡明白,他從來就沒有怪過爺爺。”納蘭瑾語氣柔和的安慰。
“爺爺知道,你們都是孝順的孩子。”納蘭振微笑著,卻那麽的無力。
……
納蘭瑾陪著納蘭振有一句沒一句的,整整說了一個多時辰。最後還是納蘭振犯迷糊,她叫來下人把納蘭振帶回屋裡。
“小姐,老爺子沒事吧,怎麽那麽憔悴?”蓮兒悄悄的問到。
“爺爺……累了。”
納蘭瑾停頓了一下,這中間包含了多少心酸的故事。
錢老爺回去以後,整日在前廳轉來轉去,眉頭皺的都快成了壽星,管家來匯報事情,他也都敷衍過去。
要不就是直接讓管家做決定。
“你這是中邪了,還是又看上哪家的狐狸精了?”錢夫人挽起袖子威脅。
“胡說什麽呢,我在想大事,別煩人。”錢老爺心煩意亂。
“什麽事?”錢夫人問到。
錢老爺湊過去,在錢夫人的耳邊嘀咕半天。她覺得可行,支持錢老爺跟裴氏合作。
富貴險中求。
於是錢老爺找了幾個可靠的人弄來了混在鹽裡不易察覺的毒藥。
“這是我托人找來的,你想辦法放到納蘭瑾的工坊,怎麽做不用我教你吧?”錢老爺遞給裴氏一包藥。
“你放就好了,為什麽還要帶著我?”裴氏顯然很拒絕。
“合作就要有點誠意,誰知道你回頭會不會反咬我一口,我等你的消息,放心,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錢老爺,搖著扇子大搖大擺的離開。
裴氏看著桌子上白色紙包,心跳的越發厲害,這跟讓她親手殺人沒什麽分別。可想起納蘭府的那些人,想起納蘭文遠那樣無情無義的對她。
她拿起藥包藏好,看著四周沒人,從偏僻的小路回到府裡。
裴氏命人打探納蘭瑾跟東方逸的行蹤,又千方百計的試探,找各種理由想去納蘭瑾的工坊……。
花園裡
納蘭瑾還是老樣子,前呼後應被看著活動,一點自由的空間都沒有。裴氏在一旁盯了好久,才鼓足勇氣走過去。
“瑾兒,最近氣色看著不錯。”裴氏尷尬的開著話題。
“嗯。大伯母也越發顯得更加圓潤……”納蘭瑾客氣的回應一句。
“最近看你一直在府裡,工坊的生意怎麽樣了?”裴氏試探的把話題拐到正途上。
“又東方在,我也不是很方便,爺爺不讓出去。”納蘭瑾不想看裴氏,故意走到一邊。
“你現在應該多運動的,不讓你出去也是擔心你的身子,如果你身邊有人陪的話就沒事兒了。”裴氏看著蓮兒,又轉向納蘭瑾。
“多謝,我有時間會出去的。”
納蘭瑾總覺得裴氏好像有話,可又拐彎抹角。
裴氏使勁渾身解數,想盡各種說辭,都沒有把納蘭瑾帶到她想表達的真正主題上面。反而讓納蘭瑾察覺出了她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