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便是你當我的男人。”
說完,葉芸淡淡的看向顧風,而此時,這蔡啟明早氣紅了臉,因為葉芸根本就沒有幫他放在眼中。
“這事,我考慮考慮。”顧風強裝冷靜道。
“走,咱們繼續逛集市,別因為蔡啟明這顆老鼠屎壞了好心情。”葉芸微微一笑,她知道顧風遲早會答應她的,便拉起他的手,快步往前走去。
一直躲在旁邊看戲的葉梨花看了眼還低著頭的蔡啟明,才追上葉芸和顧風。
而曹禮則上前拍了下蔡啟明道:“蔡兄,人都已經走了。”
蔡啟明直起身子,盯著葉芸的背影,神色複雜,曹禮見此,歎道:“芸兒言語過激,我代義妹道歉,只是你這次做的過分了。我知你肯定是有理由的,但還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莫要再惹我義妹生氣了。”
他隻彎腰行禮,不再多說,轉身追上了葉芸,圍觀的人群議論紛紛地散去。
隻留下蔡啟明傻傻站在街道中央,臉上有些泛紅。
“那蔡啟明沒追上吧?”等曹禮追上,葉芸歪頭看向他身後,確認沒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了,才放心。
“沒有,蔡兄……”曹禮一開口就被葉芸瞪了一眼。
“什麽蔡兄,他這麽欺負我們,欺負你義妹,你怎麽還和他稱兄道弟!”葉芸鼓著臉,戳了下曹禮的腰。她發現曹禮怕癢,只要戳他,他肯定受不了的往後縮一下。
曹禮求饒道:“好好好,那蔡、蔡啟明人不是特別壞,義妹都那樣訓斥他了,他還怎麽有臉跟上來。”
“二哥,我看你和那姓蔡的是一夥的吧?你是不是覺得我罵的過分了?那姓蔡的對顧風動手動腳,顧風現在都嚇得在抖呢!我只不過罵他兩句而已。”葉芸叉著腰,下意識的擋在顧風前面。
而她身後“嚇的”不住顫抖的顧風,實在是忍不住,雙手掩在了面上,才製止住了笑聲泄露。
他已經有多少年沒有這般笑過了?
這幅模樣若被葉芸看到,肯定會嚇的直喊顧風人設崩了!
可他是真的歡喜,此時心底就像湧出了一道溫泉,融化了那顆冰冷的心。
他今年也才十七、八,放在現代不過是個半大的小子,是該肆意歡笑的青春年華。
可惜葉芸不知道,葉芸還以為顧風掩面是為了擦眼淚,心中那個疼啊。就好像自己精心呵護的玫瑰被熊孩子給揪了。
“是是是,芸兒妹妹罵的一點都不過分,那蔡……姓蔡的確實該罵。”曹禮一手扶著疼痛不已的額頭,一手安撫著葉芸,他的手自然是不敢碰到義妹的身體,只是佯裝在撲滅葉芸身上怒火。
葉芸憤然道:“二哥我和你說,雖然那姓蔡的混蛋是捕快,咱們做生意的本不該惹朝廷的人,可就他那樣,我看也當不了幾天捕快。咱們李縣令為人正直,眼裡揉不下沙子,說不定過幾天他從哪裡來,就要滾回哪裡去了。”
曹禮無語,且不說蔡啟明是從知府衙門下派過來的捕頭,李縣令都要對他客客氣氣,就說他,其實和蔡啟明從小就認識,算是遠方表兄弟,葉芸還得叫他一聲義表兄呢。
況且蔡啟明為人正直,雖然有些固執,某方面有些遲鈍,不懂得變通。可為人處世上,卻從小和他做捕快的父親學得十分圓潤,來他們縣也不是因為犯了事,而是來賺功績的。
咳,可曹禮不敢和葉芸說這些,至少現在不敢,他隻好順著葉芸說道:“對,那姓蔡的混、呃,義妹不必擔心他會利用捕快的權利欺負咱們,他還不敢。”
他要是敢,曹禮回去就把這件事寫信告訴蔡啟明她娘親!
葉芸被這樣哄著,已經不怎麽生氣了,余光看見葉梨花低頭搓著衣角,便安慰道:“梨花姐,你也別怕,我看出了這事,姓曹的那個混蛋登徒子也不敢再來咱們青牛寨,今天白天的約定,你就忘了吧。”
“啊?”葉梨花驚訝地抬頭。她看出曹禮和蔡啟明關系不一般,好不容易降低了存在感,免得以後曹禮和蔡啟明想到這件事,怪罪葉芸的同時會連累她,怎麽葉芸就突然向她搭話了?
葉梨花想了想,說道:“曹大哥不是說他頂著?我不怕的,只是在想該如何讓顧小姐開心起來。”
“梨花妹妹說得對,義妹你看那邊是不是在賣花草?咱們去看看,看上啥你和二哥說,二哥送你!”曹禮感激的看了眼葉梨花,後者回了個羞澀笑容。
葉芸見到花草,心動,偷偷瞧了一眼顧風,見她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問道:“顧風,要不要去看看?”
“也好。”顧風的語氣又恢復了往常的冷清,才讓葉芸放心。
他們一行四人走到攤位前,攤主是個年約四十,臉上歷經風霜洗禮的漢子。
曹禮打量著攤主的樣貌,又聽到他與其他顧客談話,問道:“攤主是從海口來的?”
“公子好眼力啊。”攤主喟歎,他是往返於海邊與山地的行腳商,上次來這個縣還是三年前,他在這裡擺攤一上午,都沒人看出他是哪裡來的人,一下子對曹禮的印象極好。
“只不過是我認識的人中也有來自海口的罷了。我家小妹從小喜歡花草,你這裡可有什麽稀奇的花草,給我小妹講講。”曹禮謙遜的說完,看了眼正蹲下身子查看花草的葉芸。
這攤位與其說是賣花草的,不如說是賣花草種子的,放在竹編花盆中的幾株植物是他們附近山上就有的品種,而且因為移盆的原因,長勢並不好,葉子也有些萎靡。
比起這個,葉芸對那些布包中的種子更感興趣。
那攤主見葉芸不像是普通的小姑娘,只在乎花好不看好,目光在盆栽上停留了一陣就移開了,心道這兄妹倆是識貨的,於是打開了一個他本想留到京城的紅色布包,說道:“要說稀奇,前不久回來的一艘商船上載了個遭遇海難,在孤島上生活了三年的男人。那男人帶了些孤島上的植物回來,而這個,就是其中之一。”
布包中躺著幾顆顆紅色的長果實,因為脫水,果實表面乾癟,可顏色卻越發鮮亮,把包裹它的紅布都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