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葉芸出事了,周氏就顧不得藕粉的事,在家裡照看著葉芸,磨藕粉的事全由周麗娘負責。誰曾想,周麗娘卻趁機多帶了兩個人,一同磨藕,然後要四家平分。
磨藕粉並不難,周麗娘家就有石磨,由驢子拉的轉,無需耗費人力。如此一來,本就沒多少的藕粉就要分四份,葉家能分到的少得可憐。這兩個人卻也能分一份,之前也沒經過周氏的同意,擺明是佔便宜。
按理說,這兩人也沒那麽厚臉皮,肯定是周麗娘想討好拉攏,主動提出這事,把原本屬於周氏的那一份也給分割掉,讓她做了一回人情。
葉芸越想就越是生氣,原主記憶中,周氏那幾天可是累得都直不起腰,每次都是一臉泥垢地回到家裡,連飯都吃不下就想睡覺的。
挖藕又髒又累,恰好趕上了雨天,還得淋雨挖掘,還不是想讓家裡多分一些藕粉,好讓家裡人多吃一些?
但這站在池塘邊吆三喝四的小姨,現在居然要跟別人分走三份,隻留下一小份給葉家,簡直是豈有此理!
“我看你才是忘了自己姓什麽!你要把藕粉送給別人是你的事,別送我們家的份。我們家從頭到尾就沒說過要再找其他人來一起分,你不把藕粉分一半給我家,我跟你沒完。”葉芸左右環顧,一腳把周麗娘家的掃帚給踢飛了。
“啊!”
院子裡還有兩個女人,她們便是周麗娘拉來一起分藕粉的,此時都驚叫了一聲,被葉芸給嚇了一跳。
她們看著葉芸,本是一副看戲的模樣,躲在一邊,讓周麗娘來出頭的。
這兩人,一個是裡正的三兒媳婦,一個是村裡的秀才娘子,都跟周麗娘私交甚好。周麗娘想討好她們,也是因為她們兩個在村子裡有頭有臉,哪家都得敬讓著。
其中,秀才娘子躲在了裡正兒媳婦身後,一副生怕被葉芸看到的模樣,就差沒躲進屋子裡了。葉芸見了,有些奇怪,因為這秀才娘子往日裡也是個潑辣的主。不過,現在她的目標是小姨,對秀才娘子的反應也沒往心裡去。
“你現在長本事了,都敢踢我家東西?死丫頭,你再踢一個我看看,我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周麗娘惡狠狠地撲了過來,攔住了葉芸,不讓她再肆意破壞家中的物件。
這個可恨的小姨被人家當槍使還不知道,還覺得欺負自己姐姐和侄女很有成就感,居然還惡毒地想要抽筋扒皮。
“好啊,你來抽啊,你來扒我皮試試。臭不要臉的,我呸。”
一口口水吐出,筆直地噴在周麗娘的臉上。
潑婦怕無賴,光腳不怕穿鞋的,葉芸今天就要跟這時常欺負周氏的小姨杠到底。
周麗娘暴跳如雷,用肩膀擦拭了一下,同時伸手就推了葉芸一把,大罵道:“小畜生,你找死!”
可她還沒來得出手扇葉芸幾個耳光出氣,就看到葉芸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胸口大聲喊了起來。
葉芸低估了周麗娘這個鄉村婦人的力道,摔了一屁股,感覺全身都快散架了,臉色不由一陣蒼白。
“啊呀。疼!小姨你碰到我的傷口了。”
葉芸反應很快,這不自己身上還有傷勢嗎?讓周麗娘背上罪名,到時候她就是有理也要變成無理。
周氏嚇了一跳,從剛剛葉芸吐口水的時候她就一直發懵,這時才反應過來,上前來攙扶葉芸。
“小芸,你怎麽了,哪兒疼了?你別嚇娘,是不是碰到傷口了?”
“你就裝吧。我剛剛就只是輕輕推了一下,根本就沒用力。”周麗娘氣得肺都快炸了,沒想到葉芸居然耍無賴。
“殺人啦,殺人啦。我小姨想要我的命了,不顧我身上有傷,動手要打我,我日後死了肯定是我小姨害的!”葉芸嚎啕了起來,周圍的鄉親聽到了,紛紛圍了過來看熱鬧。
“你胡說!”周麗娘臉色鐵青,四顧之下,發現鄉親們的目光不太和善,心裡頭感到毛毛慌恐。
“小姨,你太過分了。分配藕粉不公平,還要把過錯怪在我頭上,欺負我一個小輩。你怎麽這麽狠啊。”葉芸在周氏的攙扶下,淚眼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