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村長中,也就沈村長最有錢了。
沈村長也自然地揚起了頭,就等著葉芸請他來當東家。
誰想葉芸卻說道:“當然可以啦!只要每戶村長出一兩銀子,在村內合本,至少也能湊齊二十兩銀子吧?況且大家賣的特產也能以折成銀子的方式入股。加起來數額可觀!足以讓你們村子成為東家。”
“呵,你的說法,豈不是要我們白拿物產給你?”沈村長在葉芸說完,便冷笑一聲。
原本被葉芸說動的諸位村長又皺起眉頭。
葉芸心中咂舌,又說道:“非也。只是月初拿來物產,在月末才能給予諸位銀錢。雖然晚了一個月,但銀錢的數額卻會翻倍。”
大家一聽雖然隻遲到一個月,但價格會翻倍,面露貪婪。
這時,葉芸還做作地擺手道:“哎,若諸位實在急用銀錢,不同意就算了吧……”
“別啊,芸丫頭,不過是一個月而已。”秦村長連忙撞開了沈村長,勸說葉芸道。
其他人也紛紛表態,他們農人哪裡有能用銀子的地方,晚一個月不礙事。
“不過以村子的形式當東家,那真正管事的是誰啊?”顧大村長家的小孫子,在此時發問。
卻遭受到了眾人的白眼。
還能有誰,自然是他們這些當村長的人了啊!
只是諸位明顯心動,嘴上卻還是說道:“這事,我們還需要回去商議商議。”
而五陵村最富裕的金池村村長,也因為葉芸處處不給他面子,而一言不發。
這些人中,唯有鄧裡正表情最輕松,甚至在其他老家夥表態後,他悠哉的喝下一口湯水,說道:“我青牛寨全體村民都支持芸丫頭的計劃。”
“芸丫頭,你什麽時候要開酒樓了,和我說一聲就行,現在村子裡的大家都在準備銀錢呢。”鄧裡正說完,得意的笑了下。
方才沈村長問葉鄧,青牛寨是不是賣鹹鴨蛋掙了很多錢的時候,葉鄧怎麽回答來著?
“哪裡,哪裡,賺些小錢罷了。”
呵,現在看來,青牛寨是真的賺了不少錢啊。
其他五個村的人酸的牙疼,心想你嘚瑟什麽,有能耐的是葉芸又不是你。若葉芸是他們村的人,現在嘚瑟的就是他們了。顧大村長是個心直口快地,他心中嫉妒,便刻意說道:“老鄧,既然青牛寨這麽有錢,今年秋收宴,不如由你們青牛寨主辦?”
這秋收宴,不僅是要慶祝秋收,同時還是寒衣節,要祭祖的。
青牛寨沒有祠堂,往年祭祖都是青牛寨出些錢財買一隻燒豬,帶去綠明村與他們合辦。今年顧大村長要青牛寨主辦,說白了就是讓他們當冤大頭,出秋收宴的全部費用。
顧大村長只是想看葉鄧難堪,沒打算過分刁難他,誰想鄧裡正聽了,卻笑呵呵的說道:“行呀,往年都是綠明村張羅村宴,我還怪不好意思,今年是該由我們青牛寨回請綠明村了。”
聽到這話,顧大村長心道壞了,青牛寨莫不是還想反客為主?
可若是綠明村張羅今年的秋收宴,還真拿不出什麽好菜式來,就怕在祖宗面前出了醜。
沒辦法,顧大村長不情願的答應了,還囑咐了葉鄧兩句,讓他到時候多拿出點好東西,別讓他在祖宗面前丟臉。
葉鄧連連保證,還說今年要殺兩頭豬,讓孩子們多吃口肉。
這話讓其他村長又酸了起來,誰不想讓自家的孩子吃好長胖。
不過他們又驚訝,不過是一個鹹鴨蛋的買賣,真的這麽賺錢?
同樣是葉芸想出來的買賣,剛才給他們看過的特產計劃書中,還寫了許多比起鹹鴨蛋,更加讓他們感興趣的特產。
是不是他們參與了葉芸的酒樓,也能掙一大筆錢,變得像葉鄧那樣有骨氣說出要殺兩頭豬。
酒席上的氛圍有些沉默,直到顧小村長抬手說道:“我青芽村也決定要當酒樓的東家!”
“只是如何勸服全村人,還需要芸丫頭來幫忙。”他說完,還加上了個條件。
葉芸積極地說道:“自然,剛才我不就說要去青芽村看蒸青茶嗎?我看就約後天吧,還請顧爺爺到時候把大家都召集起來。”
有了顧小村長的響應,其他村長的態度也松動了,雖然大家不能保證全村人能入銀股,也不能保證具體能籌集多少銀子,卻都說願意回去後勸說村民。
尤其是縣令李晨星做出保證,但凡是村民出的銀股,今後若是葉芸的酒樓沒了,他願意全數賠給諸位父老鄉親。
這句話打消了村長們最後的憂慮,同時又刷了一波好感度。
李村長更是力挺李晨星,最後,秦村長還嘲笑了一句沈村長,道:“以前大家都說金池村是咱們五陵縣裡最有錢的村子,怎麽唯獨沈村長沒有表態呀?若是拿不出銀子,我借你點。”
“哼,我們金池村,就算不參加酒樓的生意,也能靠金池塘過得很好,倒是你們得小心點,若是酒樓賠了錢,東家可是要承擔賠償的!”沈村長嗤笑道。
他沒注意到,他說完這句話,就連一向好脾氣的李晨星都陰沉下臉。
他恨不得給沈村長一巴掌,酒樓還沒開張呢,怎麽就咒他們賠錢了!
葉芸也皺起眉頭,她確實是想讓其他村子也承擔起賠償,不是因為她想推卸責任,而是因為這個朝代是有奴隸制度的。
她倒是想大方的承擔起所有責任,可若真的破產,不僅是她會淪落為奴,錢財都要拿去賠償,她的家人也不得不承擔她的債務,甚至為此入奴籍。
為了家人,她不能不管不顧。況且若真的破產,到時候自己散盡錢財,剩余的債務分散到每個人身上就變得極其少,也不會壓垮一個人。
只是人都是自私的,而葉芸的出發點也是自私的,就算說出口也無法說動所有人。
在葉芸為難的時候,還好顧風說道:“東家也分大小,就算集結一村之力,又能籌備多少銀兩?你們可知道縣令與其他商人打算出多少銀子?”
他這句話讓所有沉思的人看向了李晨星,李晨星知道沒辦法了,隻好說出了一個讓大家都驚訝不已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