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白蠟鋪,緊鑼密鼓的開張了。
在這喧鬧的京城裡,陸白桃雖然不過一個不起眼的小嘍囉。
不過也算是不錯,還算是有那麽幾個對白蠟鋪有所聽聞的人,出現在白蠟鋪。
“最近京城裡,可是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
華麗的馬車上,金絲包裹的馬車,透著它的富貴。
貼身的丫鬟,疾步尾隨著,時不時的回應著馬車裡,小姐的問話。
“倒也是沒有什麽特別的,只是聽說,最近又新開了一個白蠟鋪。”
丫鬟南平畢恭畢敬的說道。
那便是他們幾個小姐妹們茶余飯後的談資。
“那有什麽好奇怪的,京城素來都是引人入勝的,今個你來了我走了,明個他又開了一個鋪子,哪裡有什麽奇怪的。”
女人嗤之以鼻。
“小姐,奴婢倒也是不覺有什麽,只是聽說那白蠟鋪的老板,是個女人,不若十六七歲,豆蔻年華。”
南平把從小姐妹那裡聽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女人聽。
在這個京城裡,開店鋪不奇怪,但是一個女人開個一個店鋪,那就奇怪了。
更何況是一個試婚年齡的女人。
畢竟沒有哪一個男人會同意了讓自己的女人,拋頭露面的。
馬車裡,女人不自覺的蹙了蹙眉頭,心中難以掩飾的好奇。
須臾的功夫,女人吩咐著南平,朝著白蠟鋪的方向而去。
白蠟鋪裡,小籬鞍前馬後的忙碌著,張羅著店鋪裡的生意。
不過,須臾的功夫,就已經是門可羅雀了。
陸白桃身著一身青衫,徑直走到了小籬的面前。
“情況如何?”
小籬搖了搖頭,“小姐,這可是跟著陸家莊的生意差了許多,問的比買的多。”
陸白桃緊蹙著眉頭,不時的盤算著個中的端倪。
按說,白蠟鋪的蠟燭也算是有些許的名氣,不該到這裡,依舊是門可羅雀才是。
再說了,名聲口碑,白蠟鋪的蠟燭沒有一個缺少的。
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結果。
“你們老板娘可在?”
南平上下打量著面前的二人,眼眸裡些許的不屑模樣。
陸白桃欠身回應著來人,這周身氣度,倒也是看的出來,來人的身份並非表面的那麽簡單,看來自然也是那種非富即貴的主。
只不過,陸白桃對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好感。
小籬索性佯裝著陸白桃的身份,徑直的走了過去,“我是。”
南平漠然白了眼小籬,“面無四兩肉,竟也是想跟著第一鋪哄搶了生意,不自量力。”
南平白了眼二人,便是轉身離開了。
至於馬車上的女人,更是不用知道白蠟鋪的老板娘了。
只是南平的三言兩語的添油加醋,她對這兩個女人就可以完全的沒有好感。
“小姐,這人真的莫名其妙。”
小籬撇嘴戲謔著這個遠去的丫鬟。
而此刻陸白桃卻是恍然大悟,在這個京城裡,天下第一鋪,算是京城蠟燭的壟斷店鋪。
無論是地方保護,還是出於個人情感,他們都會選擇了天下第一鋪。
對於他們白蠟鋪,想要擠進來,必須讓他們知道,他們的蠟燭,比起天下第一鋪的蠟燭更好。
而做到這一切之前,只能是他們在貢蠟上嶄露頭角,讓他們知道,白蠟鋪的蠟燭,更適合做貢蠟。
白蠟鋪外,阿宸百無聊賴的坐在了門外,完美的側顏,吸引著來往的男男女女。
店鋪裡,小籬不經意間的推了推陸白桃,“小姐,不要怪奴婢多嘴,奴婢怎麽覺得你們最近好奇怪。”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小籬看待他們也是一清二楚的。
所以,小籬也能夠看得出他們二人的異樣。
“怎麽會,你是不是想多了。”
陸白桃躲避著小籬的眼神,隨口搪塞著小籬。
她的心裡卻是隱忍著對阿宸的悸動,那從一開始的喜歡,從未因為任何一個人而發生改變。
“哪有,昨夜看到姑爺從早上就開始等著小姐,坐立不安的。”
陸白桃嗤之以鼻,心裡卻也是有些許的得意。
然而,嘴上卻說著,“他不過是想著讓我從一而終罷了。”
“一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又沒有什麽親人,倒也是會給自己找個事情,真是愚不可及。”
陸白桃不屑的瞥了眼阿宸,心裡卻也是知道,阿宸的心思。
竟然是帶著些許的吃味,以為自己跟著別的男人有什麽關系。
也就是他這種的想法,讓陸白桃格外的不悅。
本就是為他鞍前馬後,然而卻是讓阿宸冷不丁的找了自己這麽多的事情。
“我倒是覺得姑爺不錯,待小姐也是不錯。”
“呸,不過是虛有其表,長得好看的花瓶罷了。”
陸白桃隨口戲謔著。
“花瓶,花瓶不是插花的嗎?跟姑爺有什麽關系?”
陸白桃滿目黑線,這個丫頭卻是讓自己無言以對。
不過,也難怪小籬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畢竟是古人。
索性隨口解釋著,“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小籬搖頭,“姑爺人不錯,不信小姐你看。”
本就是輕易的就可以吸引著旁人的注意,這阿宸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著讓人不可抗拒的魔力,那完美的側顏,更是讓人血液賁張。
陸白桃囁嚅了一下嘴唇,卻也是帶著些許的吃味,“卻是不錯,倒也是有招蜂引蝶的功夫。”
陸白桃索性的轉身回到了天井深處,不願意理會門外的一舉一動。
這該死的阿宸,總是輕易的就能夠讓旁的人對他側目。
陸白桃著實不喜歡這樣的阿宸。
卻說阿宸這邊,南平也早已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阿宸,完全的等同迷妹的模樣。
“南平……”
馬車裡,小姐手不經意間的拉開了帷幔,一雙杏仁目直視著阿宸。
眼前的男人,一雙瑞鳳眼,透著多情的模樣,那完美的容顏,是她接觸過的那些個公子哥裡的佼佼者。
女人原本根本就不相信什麽一見鍾情。
然而,這一刻她深信不疑,自己已經是完全的淪陷到阿宸的頹然裡。
“南平,快扶我下來。”
情竇初開的女人,悄然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想要跟著阿宸製造著邂逅。
然而阿宸卻是漠然的模樣,抬眸望著白蠟鋪。
店鋪裡空無一人,根本就沒有陸白桃的身影。
她的心裡,卻是沒有自己。
阿宸暗自腹誹著,也許陸白桃真正在乎的並不是自己,而是白蠟鋪,而是賺錢。
至於他,不過是她推廣蠟燭手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