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的篝火,不時的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陸白桃從身邊的荷包裡,掏出了提煉好的白蠟蟲,將它放在手心,揉捏成粉末的痕跡。
“你為什麽要幫我?”
陸岩不自覺的抽動著自己的雙腿,裸露的腳踝,滲出的白骨,讓人側目不忍直視。
“閉嘴。”
冷漠的陸白桃,直言打斷著陸岩,專注的為陸岩收拾著腳踝上的狼狽。
陸白桃屏氣凝神,眼望著面前的男人,這觸目驚心的傷痕刺激著陸白桃。
怎麽會有人這般的心狠手辣,竟然是全然不顧他的周全。
冷眸直視著面前的陸岩,嘴裡卻是下意識的詢問著,“究竟是誰這般的心狠手辣,竟然是這樣的對待你。”
陸白桃眼望著陸岩,不自覺的歎息著。
陸岩卻也是不以為意,“不當緊,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
陸岩望著面前的陸白桃,卻是悄聲的望著徐正雍的方向,這個睿智的男人,是二當家的心中耿耿於懷的人物。
畢竟,在這虎頭山上,陸白桃曾是說過徐正雍的來歷,而他更是查探出了個中的端倪。
這徐正雍在京城的天下第一鋪,卻也是經久不衰,之所以能有這般的成就,絕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不可否認,這個徐正雍是炙手可熱的寶物,只要得到了徐正雍,所有的一切的都會是迎刃而解。
說不定自己也能分上一杯羹。
癡心妄想的陸岩,誤以為魏家莊的那個人,完全的就是為了得到徐正雍,才會這樣對待自己。
而他也深信不疑,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隱忍著讓他們這般的欺凌自己。
所以陸白桃詢問了,他自然是不能告訴陸白桃個中的原因。
咎由自取,倒也是算不上,只不過有些事,他必須得學會隱瞞著,只有如此,才能讓陸白桃對自己沒有任何的防備。
思及此,陸岩輕描淡寫的回應著自己的傷痕。
陸白桃嗤之以鼻,卻也是私心以為眼前的這個男人總算是知道自己額度錯處,不至於執迷不悟下去。
所謂的浪子回頭金不換,大抵也便是這個樣子吧。
陸白桃以為著,心裡卻也是不以為意的面對面前的所有事情,心裡更是對陸岩放松了警惕。
一旁的徐正雍漠視著陸岩,嘴角不經意間的上揚,這個蹩腳的言論,怕也是只能欺騙了陸白桃了。
至於徐正雍?
不,不,不,他怎麽可能相信了這個陸岩。
在這個魏家莊深處,倒也是沒有看到歹念心思的惡人,冷不丁的他的出現,讓徐正雍懷疑他們的心思。
畢竟,魏家莊本就是情況特殊,所以他自然是不會故意的擴大聲勢,讓人注意到面前的詭異。
畢竟,冷不丁的當街出了狀況,引來了眾人的圍觀,這對於旁人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徐正雍心裡對他也是格外的懷疑。
伺機而動著等待著時機,拆穿陸岩的歹念心思。
一分一秒的消失,陸白桃替著陸岩包扎了傷口,“等著傷好了,就回陸家莊吧,畢竟那裡才是家。”
陸白桃悠悠的說完,便也是轉身走到了篝火旁。
陸岩緊蹙著眉頭,眼望著面前的陸白桃他們,雙手不由得緊攥著,良久沒有平靜下來。
“你不能這樣做,不管怎麽說,陸白桃都救了你。”
陸岩的心,撲通的跳動著,腦海裡一個強烈的念頭,鋪天蓋地而來。
須臾的功夫,又一個念頭刺激著陸岩,“你是不是傻,如果你聽她的,一個黃毛丫頭能有什麽,你真的打算讓一個女人,對你指手畫腳的?”
“回陸家莊?你確定不是為了讓你告訴鄉親們,她陸白桃才是陸家莊族長的不二人選?別傻了,一個女人,本來就該是在家裡相夫教子,拋頭露面,實在是有礙觀瞻。”
很快的,陸岩的心裡已經是徹底的被另外一個聲音淹沒了,他知道自己不會感激不盡陸白桃的救命之恩,或許從一開始,他就已經堅定不移了,一定要出賣陸白桃。
絕對不能讓陸白桃稱心如意。
或許,這一切的一切,就是陸岩的初心,堅定不移的讓他苟活著,哪怕受到這般非人的待遇,也絕然不會有任何的松懈。
也便是這般的心思,陸岩慢慢的靠近著他們。
“你心如此善良,還真是擔心有些事,以德報怨,陷害你。”
徐正雍睿智的眼眸,直視著陸岩,那雙深眸早已洞悉了陸岩的歹念心思。
這個男人,從他一出現開始,就沒有安任何的好心,若然是繼續下去,保不齊這個女人,會做出其他過分的事情。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始終牽絆著陸岩的心,讓他平靜下來,安然的放過陸白桃,絕對不可能的。
徐正雍話裡有話的提醒著陸白桃,試圖讓陸白桃阻止這個歹念的男人。
或者,讓陸岩對陸白桃心存愧疚。
然而遺憾的是,眼前的人,似乎已經徹底完全的忘記了陸白桃對自己的恩惠。
或者說,陸白桃完全的相信陸岩,遭遇了這麽多的苦痛,已經知道了什麽事浪子回頭金不換,什麽是作惡多端的人終究不會有好下場。
眼前的陸岩眼眸裡迸發出些許矍鑠的光芒,那深邃的眸子,讓旁人看出一抹幽蘭來,似乎想要將旁人吞噬一般。
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的,歹念的男人,不會輕易的放過無辜的陸白桃,當然包括面前炙手可熱的無價之寶。
只有得到了徐正雍,就等於得到了整個虎頭山,就等於自己成了當家人。
無論是哪一個,至少二當家的允諾了自己,一定會讓他成為整個山寨不可撼動的男人。
也便是如此這般的心思,陸岩一步一步的靠近了篝火,慢慢的將手中的東西,偷偷的放進了篝火裡。
徐正雍看出了陸岩的惡毒,當下一把抓著陸岩的手,“你想幹什麽?”
徐正雍不顧陸白桃的阻止,毫不留情的將陸岩的手掰開,然而卻是依舊防不勝防的,這個陸岩毫不猶豫的將粉末吹到了徐正雍的臉上。
頃刻之間,徐正雍暈倒在地。
“你?”
聖母白蓮花的女人,再一次被無情無義的男人挫敗著內心的積極性。
這就是自己的親人,沒有想到竟然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做出這麽惡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