頹然的陸大人,歎息著坐在了椅子上,過往的遭遇歷歷在目,並非她信口雌黃。
阿宸雙手交叉著,如是的說道,“大人草民自然是知道,大人憂國憂民,如此這般也是迫不得已。”
“只不過,大人一味的妥協退讓,只會讓土匪變本加厲。”
陸大人眸色暗沉,幽幽說道,“我自然是知道個中結果,只不過除此之外,卻也是別無他法。你且是想要,如今朝廷之中,不過是郡縣才是有些許的捕快,對付他們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陸大人並非危言聳聽,畢竟有些事情,卻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陸大人面色頹然,直視著阿宸,眼前的這個王爺,也不過是一個落難的王爺。
今時不同往日。若然是號令天下群雄,倒也是不可能的,只不過是虎視眈眈的那些人,怎麽可能會放過阿宸,讓他安然無恙的苟活著。
陸大人苦笑著,喃喃說道,“你可是知道,這些個人無情無義,對抓著的人更是折磨的痛苦。”
“如今,便也是……”
陸大人幽幽的說道,眼眸裡竟然是不以為意。
“大人……”
卻說這個時候,捕快從門外走了進來,便也是將虎頭山的請帖遞給了陸大人。
陸大人緊蹙著眉頭,納罕的望著請帖。
開什麽玩笑,他不過是一個土匪,竟然是如此膽大妄為,公然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陸大人雙眸凝視,眼望著請帖,卻是親眼看到陸白桃的名字,這得意狷狂的辦法。已經是完全的不顧他們的安危。
也便是這種心思,陸大人懶得理會了。
“什麽?”
阿宸納罕不已,眼見著請帖,阿宸怒目而視,一個轉身,冷眸直視著陸大人,“大人果真是見死不救?”
陸大人幽幽的說道,“你也是看到了……”
大膽的綁匪,根本就不把他們放在眼裡,毫不猶豫的邀請著陸大人。
阿宸漠然冷笑著,“大人果真是以為,綁匪如是這般,便是可以安然無恙了?”
“大人,你且是好好想想,此番那綁匪頭子大婚,更是邀請了大人,大人是可是打算落草為寇?”
阿宸並沒有危言聳聽。
誠然這悍匪虎視眈眈,不過卻是不能卑躬屈膝,趨炎附勢。
如今更是癲狂模樣,讓自己去了虎頭山。
當下陸大人忙不迭的說道,“那我該是如何是好。”
抬眸直視著阿宸,“去我便是得罪了皇上,背叛了皇上。不去,我的命不久矣。”
黯然神傷的陸大人,並沒有危言聳聽,他說的沒錯。
自古以來,忠義的事情,本就是他們該做的,然而陸大人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才能護了陸家莊百姓的周全。
以卵擊石,根本就不可能,或者發動百姓,陸大人也不願意相信,畢竟有些事情,並不是紅口白牙的開玩笑。
阿宸緊蹙著眉頭,虎頭山的悍匪,卻也是經過了訓練過得,這些個百姓雖然是忙於勞動,但卻也是無法跟著他們抗衡。
萬一出了事,陸家莊便是成為了他們的囊中之物。
阿宸並不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逡巡徘徊著,不自覺的望著門外,那安靜祥和的模樣,卻是暗藏著波濤洶湧。
驀地,庭院裡,捕快推搡著一個狼藉的男人,身上也是帶著,抬眸雙眸冷不丁的劃過一抹矍鑠,阿宸的腦海裡,一個念頭,湧現心頭。
“大人,草民有辦法了?”
眼前的陸大人也算是一個有建樹的清官,凡事恪盡職守,也是令阿宸振奮不已。
卻說,這監獄裡也是關押著犯下罪過的囚犯,各自也是因為自己的過錯,關進各自的牢籠。
陸大人抬眸注視著阿宸,此刻若然是不好生對付虎頭山的土匪,他們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
陸大人當機立斷,詢問著阿宸。
阿宸則是慢悠悠的說道,“大人,此番監獄裡有多少人坐牢?周遭又是如何?”
陸大人不明所以。
阿宸接言說道,“他們自然是不乏刀頭舔血的惡人,如今身陷囹圄,若然不是混吃等死,怕也是早就想要離開這牢籠。”
阿宸如是的問道。
陸大人若有所思,便也是一字一句的說道,“陸家莊這邊卻也是死囚二十二人,其他的也不過是三四十人,多是些雞鳴狗盜之人。”
“至於周遭的人,我便也是不清楚,只是我不知道,阿宸為何如此一問?”
阿宸:大人可是知道,這悍匪多是刀頭舔血的人,單純的依靠著捕快衙門的人,不過是以卵擊石。
阿宸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的建議著,“此番,不若這般做……”
阿宸如是的在陸大人的耳畔耳語了一陣子。
但見這陸大人緊蹙著眉頭,若有所思的望著阿宸。
此番的大膽,讓陸大人些許的遲疑,若然真是如此,陸大人卻也是擔憂,怕是身邊的人,會因此引起非議。
可是,除了這個辦法,陸大人根本就沒有別的辦法,對付虎頭山的悍匪。
畢竟,沒有一個人,願意拿著一個村莊的性命,以卵擊石。
阿宸信心滿滿,如是的說道,“大人,你便是如是建議著,相信他們一定會同意的。”
猖狂的虎頭山老大怎麽可能拋開別的大臣獨請了陸大人。
所以在陸大人的心裡,他並不是孤軍奮戰的,那麽這些個人依舊是如同陸大人一樣,也是茫然無措的。
畢竟,一方面是悍匪,一面又是朝堂,無論是投靠哪一邊,都會是死路一條。
再則,朝廷撥下來的那些個人,也是有數的。
曾經便也是有了歸燕家軍的幫襯,絕然不會有這種事情的出現,如今,歸燕家族得罪了奸佞小人,滿門忠烈無一幸免。
當然,這是在他們的眼裡,倒是願意深信不疑阿宸的亡故,畢竟這遺留下來的忠烈是他們想要保護的。
陸大人將信將疑,便是將他們約請了過來。
這其中不乏歸燕家族的門客。
阿宸自然是不清楚的,只不過陸大人知曉。
畢竟久在官場裡摸爬滾打,知道這些個人會做些什麽,就算是同仇敵愾,卻也是畏首畏尾的,不願意身先士卒。
簡而言之,也便是需要號召的人,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陸大人得了燕神醫的首肯之後,便是如是的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