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寶殿內,絲竹管弦的樂器不絕於耳,那些個宮女各盡其責,費力的舞動著手裡的彩緞。
陸白桃誤打誤撞的出現在大殿之中,這白衣女人,如同畫裡走出來的女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他是誰?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她是哪個宮裡的,怎麽沒有見過?”
“她……”
議論紛紛的聲音不絕於耳,全都是對陸白桃的猜測。
老皇帝眉頭深鎖,額頭便也是有一個深深的川字。
抬手便是打斷了那些服侍的男女,冷眸直視著陸白桃。
“來者何人?”
刺耳的聲音,驟然的響起,卻也是帶著陰柔,讓人聽著瘮人。
陸白桃不喜歡這樣的聲音,不過卻也是知道這聲音,究竟是發自誰人的口。
“我是……”
陸白桃不自覺的蹙了蹙眉頭,滿臉陪笑著,便也是克制著自己,這可不是二十一世紀,不是你我他的時代。
眼見這不怒自威的老皇帝沒有聽到自己的言語,便是忙不迭的說道,“民女陸白桃,白蠟鋪陸白桃參見吾皇萬歲。”
學著電視劇裡的橋段,三跪九叩著,跟著老皇帝請安著。
這老皇帝心滿意足的望著陸白桃,對她的身份也是略有耳聞,不過是一個鄉野的民女,竟然有如此本事,鞍前馬後的為朝廷做了這麽多的事情,老皇帝頻頻點頭。
卻也是原諒古代的“霸道”,女子無才便是德,那厲害的女子,便也是多是男人的幫襯,至於陸白桃,老皇帝也是不以為意,有這般的成就,自然是仰仗他的栽培了。
老皇帝怕也是得了戚丞相的討好恭維,所以此刻也是恬不知恥的想要得到他們的遵崇吧。
只是陸白桃卻是不明白官場之道,對趙元叡的提醒,陸白桃更是不以為意,深信不疑,這趙元叡就是個十足的騙子。
所以,到了此刻,陸白桃也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愛卿平身。”
如今陸白桃的白蠟,卻也是貢蠟,這老皇帝自然也是心花怒放,總算是得了這般亮堂的白蠟了。
陸白桃苦笑著,便也是學著電視的橋段,“謝主隆恩。”
便也是起身站定在了一旁。
“不錯,朕的江山有陸愛卿這般的人才,也是朝廷之幸,朕之幸。”
官樣的言語,讓陸白桃聽著尷尬,內心卻也是覺得惡心至極。
只不過,此刻便也是佯裝著欣然接受,但見陸白桃雙手抱臂,畢恭畢敬,如是說道,“皇上德行天下,恩澤百姓,這一切乃是皇上的功勞,白桃不過是做了該做的事情罷了。”
陸白桃畢竟是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的,跟著戚楓可以胡言亂語,可畢竟是自己有求老皇帝,可是不能怠慢懈怠了,所以陸白桃言語之間也是注意了許多,說話也是格外的中肯,
老皇帝一聽自然是心花怒放,也是頻頻點頭,對陸白桃的討好恭維格外的受用。
畢竟這麽一句話,便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誰人不喜歡聽了好聽的,讓人討好恭維了。
當下,陸白桃三言兩語表達著自己的心聲,振振有詞的訴說著自己的決心,這恭維討好的言辭,讓老皇帝反應不已,當下便是隨口應和著,讓陸白桃掌管了貢蠟,一時之間君臣相處還算是融洽。
可陸白桃做這種事情,便也是簡單,只是想要為了之後的事情做準備,她可是要幫襯著阿宸,重新回到皇宮的。
說不定,自己這冷不丁的穿著,便是哪一個不被看好的皇子奪嫡的戰爭吧。
然而,所有的一切,並不像陸白桃想象的那樣,電視劇裡的橋段,若然是一個女人進了宮,早已被上下打量著。
連同這個老皇帝也不例外。
而陸白桃卻沒有,老皇帝對她似乎根本就沒有過多的言辭,甚至可以說是愛答不理的模樣,只不過是因為白蠟的緣由,才是跟著陸白桃虛以逶迤的攀談著,僅此而已。
卻見老皇帝緊蹙著眉頭,正下打發了陸白桃。
這陸白桃對自己卻也是沒有絲毫的不滿,連同懈怠,都沒有任何的怠慢,更是有陸白桃言之鑿鑿的應和,這讓老皇帝依舊是有些擔憂。
怎麽說呢,陸白桃卻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那說的天花亂墜的言辭,似乎對朝堂忠貞不二,可實際上,讓一個白蠟鋪為自己斂財,充盈國庫,又是一個女流之輩,老皇帝不自覺的強人所難,更重要的便是,老皇帝覺得這個女人有利可圖。
戚丞相曾經提醒過自己,趙元叡跟著陸白桃關系融洽,卻也是讓老皇帝有些許的擔憂,這個女人定然是對朝廷,有些許的微詞的,絕對不會心甘情願的為自己效命。
此刻,陸白桃這般的說法,要麽她虛以逶迤的搪塞著自己,要麽這個女人心甘情願的順從,這一切都是一個未知數,老皇帝寧可相信徹查後的結果,也不願意相信,陸白桃的片面之詞。
所以陸白桃打算跟著老皇帝提及阿宸的事情,根本就是陸白桃癡心妄想的言語。
“對了,朕聽說愛卿的時候白蠟鋪遠近馳名。”
老皇帝無關痛癢的跟著陸白桃插科打諢的談論著。
而這陸白桃欲言又止,想要提及的心思,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當下便也是知道怕也是欲速則不達,估摸著是打算靜觀其變吧。
當下知道了他們的心思,陸白桃便也是不在多說,只是不經意間的應和著,靜觀其變的等待著老皇帝給自己時間吧。
當然了,陸白桃也是自以為是的以為,老皇帝此番的行為,卻也是故意,只是因為阿宸的事情,才是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陸白桃迫於無奈的離開了。
禦書房內,氤氳的白蠟燭暈染,將禦書房彌散在迷離之中,老皇帝眉頭緊鎖,思來想去的良久,陸白桃卻是不可多得,但若然是不能為自己所用,便會成為自己的掣肘。
此番,老皇帝深怕有人會覬覦自己的皇位,所以對待任何一個人,哪怕平素裡不屑一顧的女人,老皇帝都決定要好好的利用。
一旁服侍的公公,輕甩著拂塵,輕聲說道,“皇上,這陸白桃雖然是一介女流之輩,卻也是在坊間聲名鵲起,皇上倒也是不用擔憂,若然是讓陸白桃的白蠟鋪成了貢蠟,怕是這小女子也是肝腦塗地的報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