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抬手便是將火把扔了過去,還未等著那人離開的功夫,陸白桃一行人已經是衝了過來,將那人團團圍住。
“是你?”
放火的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白天跟著陸白桃搭訕的那個女人,心中不解陸白桃為什麽冷不丁的讓人找了花粉,想要探聽虛實。
當時陸白桃就覺得懷疑,這女人這個功夫不去幫著白蠟鋪共渡難關,還有心情打聽這些事情,一定是有什麽陰謀才是。
既然是如此,陸白桃索性來個將計就計。
“陸小姐,我……”
“你不用跟我說。”
陸白桃說完,便是側身一讓,身後清晰可見的便是京城的知府大人,當然還有這趙元叡了。
陸白桃是請不來戚丞相,這趙元叡願意趕場子也是不錯的。
眼見著這放火的女人,被陸白桃抓了一個現行,眾人們七手八腳的臉作坊的火撲滅。
只不過,那作坊內的那些個白蠟卻依舊是付之一炬,被燃燒殆盡,眾人們臉上布滿狼藉,等待著陸白桃從衙門回來。
至於衙門內,陸白桃恭敬的站在那裡,地上那女人佝僂著身子,大氣都不敢出,她哪裡知道會遇到這種事情,剛一放火,便是被陸白桃他們給發現了,她這不倒霉嗎?
這不,便是等著來人匯報了作坊的情況,在做打算。
女人深知她放了火,可是很快的就被發現了,到時候大不了搪塞著說想著去加班,手中的火把不小心掉在地上。
女人主意打定,此刻跪在地上,卻也是臨危不亂。
趙元叡看了眼女人,又是看了眼大義凜然的陸白桃,此番隻當是幕後的那個人,替著陸白桃壯膽的。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很快的,墨言連同著隨行的時候可以捕快,便是將這作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們知道。
陸白桃杏眼園瞪,不置可否,“你說什麽,你說白蠟全部燒光了?”
“不止這些,還有小姐做的模型,此刻也都……”
墨言心生懊惱,不時的歎息著,陸白桃綿軟無力的坐在了的地上。
對外而言,這些個白蠟可以說是接近三十萬的數據,他們可以輕而易舉的完成了當初的目標的。
可是如今這一下,這不明擺的,所有的一切,都因為女人的行為,而付諸東流了嗎?
女人嘴角勾笑,這便是戚丞相交代的事情,沒想到她的一下,竟然是讓這白蠟化為灰燼,這怎麽不讓女人興奮不已。
“大人,求你為民女做主,為白蠟鋪的一乾人等做主。”
陸白桃跪在地上,言辭懇切的懇求著那知府大人,倒也是跟著以往不卑不亢的模樣,判若兩人了。
而陸白桃的這一行為卻也是讓趙元叡不由得蹙了蹙眉頭,卻也是第一時間到了作坊,那女人放火……
須臾,趙元叡的眸子一亮,轉而看著知府大人,“此事非同小可,陸掌櫃的時候白蠟可以說是貢蠟,如今竟然有人肆意破壞,這並不是對白蠟鋪不利,而是對朝廷不滿,大人一定要嚴懲不貸才是。”
趙元叡慢條斯理的交代著知府大人,這漫不經心的言論,並非沒有作用,這不,不過是三言兩語,這女人早已嚇得魂不附體了,連同本來打算的什麽不小心的言語,此刻也都是付諸東流了。
“大膽刁民,為何放火?”
知府一聲驚堂木,恫嚇的女人膽戰心驚的,鬥若篩糠的蜷縮在地上。
“我問你話呢,為什麽放火?”
知府滿目威嚴,那捕快衙役的“威武”聲音一響,更是讓女人膽戰心驚了。
女人哆哆嗦嗦的起身,小聲的說道,“是……”
“你可得想清楚了。”
身後徒然一個聲音,驚厥了女人,心裡登時欣慰,私以為了那個人此番出現,便是為了他的安危。
然而,接下來的舉動,卻是讓女人痛苦不堪。
但見著知府跟著戚丞相打了招呼,又是安排著戚丞相坐在了一側旁聽。
戚丞相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陸白桃,若然不是管事的提醒,這白蠟鋪內所有的白蠟付之一炬,最關鍵的便是這女人,竟然被趙元叡他們抓了一個現行。
心裡便是犯起了低估,怕是有人故意請君入甕,如是這戚丞相才是馬不停蹄的出現在這個地方的。
“可是這女子放的火?”
“回丞相大人,正是這女子放的火,殿下和下官可是親眼看到的。”
知府畢恭畢敬的說道,這諂媚的模樣,對趙元叡可沒有這般的恭敬。
陸白桃撇嘴,懶得理會二人的諂媚,便是不緊不慢的懇求著戚丞相,“戚丞相,您可要為民女做主啊,民女不過是做著白蠟的營生,如今竟然被她放了火。”
戚丞相看了眼趙元叡,不緊不慢的說道,“那是自然,只不過,陸掌櫃的難道不懷疑是陸掌櫃的怠慢員工,所以才是這樣的結果?”
戚丞相話裡有話的提醒著女人,這女人自然也是心領神會的。
忙不迭的說道,“正是,陸掌櫃的……”
然而話不過開口,女人也是無話可說,陸白桃可沒有虧待,此番更是給他們工資加倍了的,這要是一說,不明白的承認了,這火便是她要放的,沒有人教唆她。
女人抬眸迫切的看著戚丞相,神色寡淡的戚丞相,根本就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更不用說顧及了她的生死了。
“說,誰人讓你放的火?”
女人嘴角苦笑著,他便是高高在上的戚丞相,而她不過是一個小嘍囉,死不足惜,她可能會幫襯著她嗎?
不,絕對不會,她的親人還在戚丞相的手裡,一旦和盤托出,他們也會死於非命。
女人知道任由著她試圖的辯駁,最終都會是無疾而終的結果,除了認命,別無其他。
“我……”
女人癱軟無力的坐在了地上,不停的磕頭認錯著,“是我該死,我不該鬼迷心竅,想要偷小姐的蠟燭,潛入作坊,沒想到竟然失火,燒了作坊。”
女人說著,此番卻也是目光空靈,雙目無神了。
陸白桃怔然的注視著面前的女人,心中些許的悸動,更多的便是對面前這個女人的同情。
她又何嘗不知道面前的這個女人,是受了冤枉,是受了脅迫的。
只不過,那高高在上的戚丞相,不許她開口辯駁,這便是女人的宿命了。
“陸掌櫃,如今真凶以抓,陸掌櫃的要如何處置?”
趙元叡不經意間的看了眼那兩個大人,如是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