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陸白桃倒是有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不過卻也是忍俊不禁,這所到之處,畢竟是陸白桃的府邸,誠然此陸白桃並不是她本尊了。
可是聽著,叫著卻也是跟著回家一樣,她有這個能力,所到之處,不停的買房子不是。
便是如此的心思,陸白桃跟著家仆,回到了陸家府邸。
庭院內,柳絮飄落著,她神色淡然的走在去大廳的路上。
不過片刻的功夫,那些丫鬟婆子,便是簇擁著陸白桃,進了房間,穿什麽新郎的衣服。
陸白桃可不敢讓他們碰了她,當下便是拒絕著,“我有潔癖,不喜歡別人動我,你們且是回去吧,衣服我自己會穿。”
陸白桃毫不猶豫的拒絕著面前的討好之人,兀自的進了廂房,眼望著廂房內眼花繚亂的衣服,陸白桃委實有點後悔,好賴尋個人問個清楚不是,這些個衣服,一塊一塊的,她也沒我手裡,也不能掃一掃,發一個萬能的朋友圈,知道這些東西的作用吧。
陸白桃頹然的坐在桌子旁,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些個狼藉,“該不會是趙元叡暗地下的手腳吧,不然他怎麽執意的讓我娶這個女人?”
陸白桃心裡懷疑著,這一切的事情,格外的蹊蹺,他究竟跟歸燕宸說了什麽,那兵法又是真是假,這一切都只是聽趙元叡說了。
“姑爺,吉時就要到了,姑爺衣服可是穿好了?”
陸白桃漠然的看了眼門外,“好了,知道了,一會就出去。”
陸白桃阻止著門外的家仆,堂而皇之的讓他們進來,那她跟著趙元叡的約定,就根本就不存在了。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陸白桃將這衣服穿了起來,頭戴帽冠,胸前是一朵大紅花。
這是陸白桃第一次穿新郎裝,卻是趕鴨子上架,迫於無奈。
“扣扣。”
門敲了一下,便打開了,一個身穿鳳冠霞帔的女人,從門裡走了進來,這人便是陸白桃。
按說他們不該見面,不過此時她不得不出現在這裡。
“陸小姐。”
陸白桃委實有一種叫她本人的感覺,“你我既然是已經成了夫妻,也不過早晚的事情,陸小姐該不會這麽迫不及待吧?”
眼見著陸家小姐的到來,陸白桃不由得左右打量著面前的女人,那如出一轍的模樣,讓陸白桃委實覺得跟照鏡子一樣,或者他們是失散多年的雙胞胎。
“陸小姐可真是會說笑。”
陸家小姐嘴角劃過一絲冷笑,直言說道,這言語毫無疑問的,她知道她的身份。
陸白桃凝神,直視著陸家小姐,“你知道我是誰,可為什麽要把繡球拋給我?”
陸家小姐悠然的坐在陸白桃的面前,此番陸白桃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根本就看不清楚狀況,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陸家小姐,擺弄著她。
“為了救你。”
“救我?”
陸白桃更是不明白了。
陸家小姐淡然的說道,“跟著小姐一起的,可是趙元叡?”
陸白桃點頭默許。
“此人狼子野心,一心想要得到江山,不惜利用自己的兄弟。”
陸家小姐言之鑿鑿的提醒著陸白桃。
這言語裡,讓陸白桃愕然,無論是這女人,還是趙元叡,面上,都是為了他們的周全,他們都有他們的目的,陸白桃自然是知道。
可是有些事情,陸白桃根本就是懵然不覺的,畢竟歸燕宸根本就不願意將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和盤托出,告訴她的。
“陸小姐,為什麽這麽說?”
陸家小姐冷視著陸白桃,如是的告訴當年的事情,然而這陸白桃卻是格外的淡然,畢竟她並沒有見證了當初發生過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只是聽了片面之詞。
“怎麽,不相信?”
那女人看著門外,來回走動的家仆,小心翼翼的提醒著陸白桃,“你知道嗎,他們都是趙元叡的人,她把你軟禁在這,就是為了要那本兵法,如今你只要跟我假裝成親,沒有讓趙元叡稱心如意,我就放你離開。”
女人詭譎的望著陸白桃,有板有眼的說道。
陸白桃哭笑不得,這種自欺欺人的行為,怕是也只有這個女人才會深信不疑。
不過,也並非沒有丁點作用,女人的提醒,讓陸白桃恍然大悟,這都是趙元叡說的,明擺著,只有趙元叡清楚。
當然了,這女人的目的,想必也是跟著趙元叡如出一轍。
陸白桃並沒有直言拆穿面前的女人,只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抬眸看著女人,算是默許。
如今她在這裡,只能是聽之任之,既來之,則安之嗎,說不定他能夠知道一些事情。
當然了,若然是趙元叡真是如此,畢竟是君無戲言的皇親國戚,陸白桃深信不疑,趙元叡會信守承諾,放過歸燕宸的性命。
陸白桃主意打定,也算是格外的爽快跟著這個女人,達成了共識。
是夜,陸白桃躲開那些個賓客,悄然的離開了庭院,膽大的女人,所到之處,必須要清楚的知道,哪裡是離開的地方。
“事情已經辦好了。”
暗處,一個熟悉的身影,背對著陸白桃站定在那裡,跟著什麽人匯報著情況。
“好,很好。”
那人看了眼女人,轉而離開了宅院。
陸白桃悄然的離開,又是回到了庭院裡,旁若無人的喝著酒,一副神情淡然的模樣。
且不說這個女人究竟是不是府裡的小姐,她孤軍奮戰,只有待在這裡,才能安然無恙的離開這裡。
那女人漠然的看了眼陸白桃,便是徑直的走到了陸家老爺的面前,如是耳語了一陣子,這鬼祟的舉動,都是讓陸白桃悄無聲息的注視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消失而去,卻是見著這些個賓客,離開了庭院,陸白桃佯裝著酒醉,被攙扶著進了廂房。
他們本就是女人,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危險,這一點陸白桃深信不疑,她確定,這所有的事情,都有它的目的性,絕對不會是這般簡單輕易和事情。
眼見著陸白桃沉沉的睡了過去,不時的發出些許的氣息,女人輕聲呼喚著陸白桃,在確定了她已經沉睡之後,便是悄然的離開了廂房。
等待了須臾,陸白桃不經意間的睜開了眼睛,借著微睜的眼眸,掃視著周遭的一切,確定了那人離開,才是悄然的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