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街道上,那些個貨郎擔穿梭忙碌著,柳兒不時的躲避著陸白桃的追問,她可不想告訴陸白桃,歸燕宸得知了白蠟蟲的下落,此刻帶著陸白桃,正是打算去拿了白蠟蟲的。
一路上,柳兒也是七上八下的,萬一陸白桃打破砂鍋問到底,她該怎麽辦?告訴她,陸白桃會欣然接受歸燕宸的好意嗎?
這一切都是一個未知數,他們之間似乎隔著一層窗戶紙,阻止著兩個相愛的男女,讓他們無法靠近。
柳兒囁嚅著嘴唇,想要告訴陸白桃,“小姐,奴婢……”
然而,話到嘴邊卻落下,柳兒始終是沒有開口。
陸白桃眼見著柳兒模樣,心裡猜出了大概,最終也是沒有追問下去,只是隨口一句,“這丫頭。”
便是抬眸,像是被什麽人吸引了一樣,怔然的站定在那裡,直到柳兒靠近,陸白桃回過神,手指著不遠處,“你不會是讓我去看他吧?”
陸白桃哭笑不得,柳兒順著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那人正是鬼祟的東張西望著。
“不,不是。”
柳兒可是有了天大的膽子,竟然又去招惹悍匪的頭目?
不,就算他是歸燕宸的手下敗將,可能號令著一乾的悍匪,他的本事能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陸白桃上下打量著柳兒,身上帶著功夫不假,可沒有必要招惹這個主,這不解的模樣,倒也不像是佯裝。
陸白桃當下遲疑,這大當家的逃逸了不說,如今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難道有自虐的癮?
還是,他還想著那個戚楓?
陸白桃倒是佩服這些個人的義氣,想來這也就是他們時常說的那個刎頸之交了吧。
二人並沒有理會大當家的,柳兒依舊是帶著陸白桃朝著事先約定的地方而去。
約摸一個時辰的功夫,陸白桃二人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卻是一個破舊的寺廟,斷壁殘垣的根本就遮擋不住院子裡的蕭條。
陸白桃看了眼柳兒,將信將疑的走了進去。
寺廟裡,塵土堆積著,角落裡被蜘蛛網包圍著,一進庭院,就有一股子刺鼻的塵土氣味。
陸白桃不自覺的用手驅逐著那刺鼻的味道,嗔怪著,“柳兒,這個地方能有什麽好看的,難道還是有寶藏不成。”
柳兒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小姐進去就知道了。”
如今戚丞相故意拿捏著陸白桃,想要借著製造白蠟的功夫,對付陸白桃他們,歸燕宸不知道從哪裡得來了白蠟蟲,便是將它放在了此處。
柳兒做的只不過是讓陸白桃發現這些個白蠟蟲罷了。
陸白桃看了眼賣關子的柳兒,深吸了一口氣,朝著前方走去。
伸手使勁的推開了房門,那吱嘎的聲音,還有塵土,讓陸白桃不自覺的側了側身子。
驀地,面前一雙手一把拉著還沒有回過神的陸白桃,陸白桃一個激靈,整個人不受控的被那強大的力量給拉了過去,而後便是手緊扣在陸白桃的脖頸上。
“小姐。”
“不許動。”
慌亂之間,陸白桃只聽見柳兒跟著幾個人爭辯著,可以清晰的辨別出來,在這個破舊的寺廟裡,應該是不止他們主仆二人的。
陸白桃可以清楚的感受的到,那雙手緊緊的掐著她的脖子,身後有一個人不停的衝著他的脖頸呼吸著。
陸白桃猜測著身後的那個男人,應該和她一樣的身高。
“放開她。”
阿宸?
陸白桃心中竊喜,這熟悉的聲音,不正是歸燕宸嗎,原來他一直在暗中的保護著她。
“你讓我放開,我就放開嗎?”
這聲音帶著怨懟,帶著仇視,不過卻是改變不了的音色,陸白桃可以斷定的出來,身後的男人,正是大當家的本人了。
看了,這男人是完全的將她當成了人肉擋板了,佝僂著身子,躲在陸白桃的身後。
“那拿我換她。”
歸燕宸抬手,期許的眼眸直視著大當家的。
大當家的從陸白桃的身後探出了頭,鬼祟的看著歸燕宸,那焦灼的模樣,卻也是讓大當家的看的真切。
大當家的微眯著眸子,哂笑著,“歸燕將軍真會說笑,您本事高超,功夫了得,讓你過來,我怕到時候雞飛蛋打。”
大當家的鬼祟探了探頭,只是片刻躲在了陸白桃的身後。
陸白桃蹙眉,雙眸凝視著歸燕宸,不安的眼眸直視著陸白桃,那神態讓陸白桃感受的清楚。
“大當家的,冤有頭,債有主,你這樣牽連無辜的人,根本就不是大丈夫所為。”
“呸,我本來就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我只知道,這個女人……”
冷冽的眼眸直視著陸白桃,連同手下的力度,此刻也是變得格外的大了,竟是讓陸白桃喘息不得,不停的咳嗽著。
歸燕宸伸手,阻止著大當家的。
“陸白桃,陸小姐你害得我好苦。”
大當家的雙手禁錮著陸白桃的脖頸,潮紅輕易的便是蒙在了陸白桃的臉上,陸白桃蔥白的手,緊扣在大當家的胳膊上,掙扎著束縛。
“大當家的你放過小姐吧,如果少主不可以,那我可以代替小姐。”
柳兒跟著歸燕宸相視一望,便是心領神會,衝著歸燕宸點了點頭。
柳兒徑直的朝著大當家而去,大當家的阻止著。
“大當家的,柳兒知道大當家的這麽生氣,是因為二當家的事情,我跟大當家的一樣,本來戚楓好不容易被抓著,非是讓這個女人欺瞞著,說什麽白蠟蟲怎麽怎麽的,白蠟蟲能怎麽樣?如今平白的多了這麽多的罪過,還要牽連著我。”
“我柳兒怎麽了?本來跟著少主好好的,非要照顧她的安危,她有什麽了不起的。”
柳兒也算是知道大當家的事情,所以胡說八道起來,也算是得心應手,輕而易舉的便是說中了大當家心中的軟肋。
果不其然,大當家的手有些許的觸動。
柳兒接言,“大當家的,殺了這個女人,我一直以來就很討厭她。”
大當家的將信將疑。
柳兒:你知道不知道,她何德何能,讓少主這樣對她,這個無恥的女人,不應該得到柳兒的在意,跟著趙元叡不清不楚,肆意的跟著男人眉來眼去,有損女人的名聲。
柳兒喋喋不休的絮叨著,這倒是讓大當家的煞有介事,索性的看起熱鬧來,專心的聽著柳兒抱怨著陸白桃的不是。
這陸白桃睜大瞳孔,直視著柳兒,沒想到她能說出這些個汙言會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