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無表情的看著那三皇子暴跳如雷的模樣,勾唇漫不經心,轉身便出了大堂。
無論是被看管起來,還是被關禁閉,這對她來說都是無所謂的。
反正她心心念念的那個願望馬上就要實現,只要能守住這解藥的秘密,她便不怕任何威脅。
而與此同時,阮靈月也終於從那昏迷之中清醒了過來,眼睫微動,她一睜開眼睛便看到了端坐在床邊的一個身影。
此時此刻,天色暗著,屋子裡並未長燈,但是那身形卻是讓阮靈月直接辨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北淮……”剛一開口便被自己嘶啞的嗓音驚到,女子立刻便閉上了嘴,然而她這聲音,卻早已被那坐在床邊的人聽到。
那坐在床邊的聲音微微一棟,熟悉的聲音果然響了起來:“醒了,可是口渴了?”
的確是燕北淮。
女子眼角發澀,默默的點了點頭,隨後才反應過來,這屋子裡烏漆抹黑的對方應該看不到自己的動作,便隻好悶悶的應了一聲。
男人聞言,立刻從床邊站起身,摸黑來到那桌案之前,動作不太利索的給女子倒著水。
女子瞧見他那邊的動作,忍不住勾唇一笑:“要不還是把燈點開吧。”
男人聽到了他話音裡的笑意,隱藏在黑暗之中的臉龐也忍不住柔和了幾分:“不行,那樣容易驚動下人,到時我就要躲起來了。”
阮靈月聽到他這樣說,不禁啞然,半晌才反應過來,他這話什麽意思。
“老夫人那邊怎麽樣了?”嗓子依舊是啞著的,但女子心中惦記著老夫人和娃瓜瓜那邊的情況,所以還是開口問了一句。
“老夫人在得知了我的消息之後,便進宮面聖了,回來之後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了臥房之中,我剛剛派暗衛去看了,已經歇下了。”
女子聞言點了點頭,男人這時也已經端著茶盞來到了她床邊,正準備抬手扶著對方做起,將水喂到對方嘴邊,誰知女子卻是又忽的搖了搖頭。
“還是我自己來吧。”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男人聽到她這樣說,卻是並沒有什麽動作,女子見狀忍不住抬起手想要結果那茶盞,可是努力了半天,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力氣活動自己的手臂。
“你還中著毒呢,還是不要亂動了。”男人低聲說道。
女子聞言無奈,隻好就是對方的動作將那盞茶水喝了,等到嗓子好一些之後,她再開口,則是又問起了關於面前人的事。
“我們的計劃進行的順利嗎?”
“嗯,非常順利。”男人應了一聲,手指不自覺撫上面前女子的鬢角,在黑暗之中摸索了一下。
“抱歉,這次是我大意了。”
女子聽到他這樣說了,也能在後立刻反應過來,他這話是什麽意思,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這事和你有什麽關系?我們今日赴約本就不能待什麽暗衛,如今我這樣,興許還會讓那三皇子放松警惕。”
男人聞言沉默了半晌,沒有出聲。
女子從對方這態度裡察覺到了不對,終於猶豫著問起了自己身上所中的毒。
“又是一門學不到解藥的奇毒嗎?”
男人沒有答話,這次換成阮靈月沉默了。
之前若不是狼琰湊巧得了那毒的解藥,她今日還不曉得在哪裡,結果卻是沒有想到,同一個坑,她居然回連著跌兩次,當真是叫人懊惱不已。
“我知道了。”女子無奈的歎了口氣:“不過是中毒罷了,日後總能想到法子的。”
男人內疚的上前一步握住了阮靈月的手:“這一次我會依著老夫人的名義尋找名醫,一定會想到辦法解開這毒的。”
“嗯。”阮靈月點點頭應了一聲,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神色微微一動:“等等,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
“之前那刺傷我的飛鏢,可還在我們手裡。”
男人聞言,疑惑的點了點頭。
女子見狀目光一亮,當即立刻說到:“把那飛鏢給我,若是能發現這毒究竟是什麽毒,其中有什麽成分,我就能對症研究出解藥。”
“成分?”雖然已經習慣了對方口中是不是冒出來的新鮮詞匯,但是男人這事還是忍不住微微疑惑,同時立刻轉過身去將那飛鏢拿來。
這飛鏢是之前陸長楓留下的,他原本想要依靠著這個找出被收買的刺客是誰,確實不成想這時居然還有了別的用處。
女子的目光在那飛鏢之上的一抹幽藍一掃而過,心中立刻便有了計較,當即便將手伸到一旁摸索了起來。
男人看到她的動作,猜出了她想做什麽開口說道:“你的醫箱被金哥拿到外間了,要我去幫你拿過來嗎?”
女子點了點頭,看著男人轉過身,又想起什麽一般急急開口說道:“等等,把金哥也叫進來吧。”
男人聞言,動作微微一頓,隨後點了點頭,出了房間。
金哥原本是在外間守著阮靈月的,因為忙碌了一整天的原因,這個時候有些堅持不住,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男人悄無聲息的進了屋子,走到小丫頭躺著的軟榻旁,低低的開口喚道:“金哥?金哥你醒醒……”
小丫頭睡得不沉,此時聽到床邊窸窸窣窣的動靜,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一眼便看到了那個,站在她軟榻旁的身影。
小丫頭心中一緊,眨了眨眼睛看清站在床邊的人是誰之後,當即便驚叫出聲。
男人心中暗道不妙,眼疾手快抬手捂住了小丫頭的嘴,將對方的大喊大叫勉強按在了對方口中。
小丫頭身子僵住,感受到面前人的動作之後,神色微微一怔,隨後皺了皺眉,終於有些緩過神來。
此時此刻門外守著的下人也聽到了屋裡的動靜,立刻上前一步輕輕拍了拍臥房的房門。
“金哥?怎的了?出什麽事了嗎?”
男人抬手在自己唇邊比了個“噓”,隨後壓抑著聲音,低聲對她說道:“我是活的,不要怕。”
小丫頭聞言立刻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反應過來了,男人才終於緩緩將手抽了回來。
“沒什麽,我剛才做噩夢了而已。”金哥低低的應了一聲,隨後又看了一眼站在床邊的男人,揉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燕北淮看到她的動作有些無奈:“你家小姐醒了,讓我叫你拿著醫箱進去,她有事情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