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氐族宮殿內。
“不要再說了。”秦正聽過千雅的一番話後有所動搖。
千雅自知方才的心直口快可能會引起他的極度反感,為了自己的馬車立刻閉了嘴。
千雅坐在一旁靜等秦正的反應,只見秦正沒有作聲,思索片刻。
“我也很想去京城看看……”秦正悠悠道。
“正好我們一起?”
“但是……”秦正從未離開溟氐半步,依他的性子有猶豫也是在所難免。
“我……母親要我見一個公主,是聯姻。”
“我們命運倒也是出奇相似。”千雅滿腹感慨,拍拍他的肩膀。
“所以在街上遇到你也是逃婚?不如一起與我逃到京城……”千雅的話雖然從來不計後果,但一想到她肯為了自己的自由而逃跑。
可他們身份有別,她若是逃跑還有本族族長可以抵擋。而自己卻真的就是族長了。
"就是你的猶豫不決親手葬送了你的自由,快樂……"
秦正騰地一下站起身:“好,我跟你走。”
言簡意賅,千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隨即秦正拉著沒有反應過來的千雅,準備馬車銀兩。
“族長……您不能離開啊,若是老夫人知道了……”侍女一連跪了一排,皆是阻止秦正的荒謬行為。
“近期母親全心思都在那個公主身上,一時半會發現不了,你們一定要幫我保守住秘密。”說完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
身後的侍女連挽留都不敢大聲呼喊,個個心中都是一百個不安心,總覺得這事不妥像是把自己推向死路。
族長的命令又不能不聽,她們只能盡最大的權利去隱瞞,並祈禱老夫人沒有那麽快發現。
事與願違族長離開的第二天,老夫人便發現他離開溟氐。老夫人大怒並狠狠懲罰所有涉事的侍女,追問族長行蹤。
“族長離開這種大事,你們竟然也跟著隱瞞!好大的膽子!”
老夫人將所有知道此事的人一一封口,沒有對外公放,私下裡命令軍隊大范圍尋找族長的下落,族長此次不辭而別令老夫人心急如焚。
為了不讓族裡暴動只能對外封鎖消息,以尋找族長為主要任務。只是離開溟氐族他能去哪裡呢?這讓老夫人百思不得其解。
現如今只能雙管齊下,一邊尋找族長,一邊追問侍女:“快說,到底怎麽回事!”
涉事侍女知道事情涉及廣泛,不敢隱瞞半分,老夫人的手段她們都是一清二楚。
侍女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心臟狂跳不止:“老,老夫人饒命,我們實在不知……”
“啪”!她們這點小伎倆在老夫人年前簡直班門弄斧,只是事情緊急,老夫人也懶得與她們周旋,手掌一拍桌子,眼睛瞪得老大。
侍女們頭也不敢太,整個人都因為過度緊張縮成一團:“老夫人息怒,老夫人息怒,族長不會離開太久的……”
“把你們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老夫人此時的眼神鋒利,緊緊盯在她們幾個人身上。
“老夫人奴婢們真的不知道那麽多,我們只知道族長離開的時候是與一位姑娘一同。”本來一無所知的侍女,只能將她們看到的全盤托出。
“什麽姑娘?”
“奴婢們真的不知,奴婢們從來沒見過。老夫人,奴婢們所言句句屬實啊!老夫人!”侍女們個個磕頭。
“姑娘?”自己的兒子自己最了解,從來沒見過也沒聽過有什麽姑娘的存在。看著下面的侍女又覺得她們不敢說謊。
“來人,去給我查一下。”接到命令的人畢恭畢敬下去查尋這位侍女口中“姑娘”的一切。
“莫非,正兒不願聯姻是因為這個女子?”老夫人對此陷入沉思,在她眼中認定是這個妖女誘拐了秦正,只要是落入她手,必死無疑。
秦正與千雅則在那車中悠遊自得。
“我真沒想到,你身為族長竟然也聽得我的話?”
“對的便聽。”
千雅手舉著下巴,略顯難為情之色:“這樣看來,怎麽都是我拐騙了你。”
“是我自願的。”離開溟氐越遠,秦正似乎覺得空氣越是順暢,從來沒有過的輕松,好像此時的自己就僅僅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話雖如此,但我若是不說那番話,或許你現在還在做族長呢。我跟你講啊,這到了外面可就不是在殿裡那般了,你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個尋常人,要做尋常人該做的事,注意語氣,京城是皇上的地盤當心被人懷疑。”千雅開始說個不停,事無巨細,仿佛心裡認定是自己拐騙了他,那定要對他負責到底。
秦正懶得去聽,在溟氐的日子幾乎日日都是母親的嘮叨,好不容易掏出來可不想再被束縛,秦正坐在馬車上,將頭伸向外面,看著沿途的風景。
“你到底有沒有再聽啊?我說的這些都非常重要,不管怎樣到時候你都要聽我的。”千雅想了想自己是不打算再回去的,可是這小子不行呀,他這麽一離開,族裡豈不是亂套了?
自己父親就算有個傷風中暑也不敢抽身,何況是離開族裡。想想事情好像真的很嚴重。千雅一再思考自己所為是不是真的不對。
“你什麽時候回來?”千雅眯著眼,嚴肅的看著秦正,微風吹過秦正的臉龐,送來了許久未見的溫柔。
“沒想好……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怎麽能輕易回去?”
“不行!”千雅一聽這話,緊張萬分立刻阻止
“有何不行?”秦正倒是輕松,這與他們來之前的畫風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你離開一日,你們族裡就亂了套了。你知不知道?”
“你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喂!”
這一路上千雅像個老母親一般,各種大小事宜,能想起來的都不差分毫的告與秦正。而秦正逍遙快活,享受這偷來的每一分每一秒時光。
千雅從來沒有這麽強的責任心,這次出行算是對自己的一大深層挖掘,有人陪著總好過一人獨行,千雅含淚安慰自己。
“秦臻今晚我們就在這……秦臻?秦臻!”才一轉眼的功夫,秦正就不見人影。
此時他們二人已經離開溟氐老遠,來到一間客棧歇腳。
“看樣子明天太陽落山之前應該能到京城了吧?舟車勞頓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還真有種背井離鄉的感覺。”千雅在餐桌上抱怨著,筷子在盤子裡戳來戳去也不見少掉半粒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