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之前正昏倒在那庫房之中,直到現在都還沒有醒來。
“大人你可要相信我,我們之前搜府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她。”那管家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苦口婆心的解釋著。
若是讓大人以為他們是沒有用心搜尋,那可就不好了。
李大人倒是沒有像管家想的那樣認為,而是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好,我知道了。”
他轉過頭和李夫人對了一眼,對上對方有些疑惑的目光,低聲解釋道:“我估計著,英兒這事有可能是我之前和你說的那個年輕人做的。”
“他為了不讓我們知道你其實並沒有被他抓走,所以便刻意把英兒打暈放倒了庫房之中。”
李大人說到這兒,眉頭微微一蹙:“我現在只是想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若是要威脅我的話……”
“也許他只是試探罷了。”李夫人聞言寬慰:“畢竟他也是給皇子辦事,我是當真因為拉攏你而沾染上一些人命官司,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李大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是。”
阮靈月這一次設計李大人他們夫婦用的院子,距離國公府並不太遠,她很快便回到了和燕北淮等人早已約好的院中。
此時此刻,陸長楓也正等在這裡,想要問一問阮靈月情況究竟如何。
風塵仆仆的將身上披著的鬥笠解下掛到一旁,女子笑看著燕北淮:“我們派去那人應該已經傳回消息了吧。”
“嗯。”男人眉頭緊鎖:“那李大人終究還是答應了我們派去那人談的條件。”
“哦?”女子唇邊的笑意更濃:“之後那李大人可以還說什麽?”
“沒有了。”陸長楓坐在一旁撇了撇嘴,余光看到女子臉上的神情,忍不住好奇問道。
“靈月,這個不知道什麽好事,你怎麽看起來有些高興的樣子?”
“我只是像你們太天真了。”阮靈月幽幽的歎了口氣,在桌邊坐下。
“剛剛我不是在那府裡陪著李夫人嗎?結果正好趕上李大人親自去接她,你們猜猜,這李大人接她的時候和她說了什麽?”
看著面前女子一臉狡黠之色的賣著關子,燕北淮勾唇一笑,倒是並不急著接她的話。
可是陸長楓卻是急的,聽到了阮靈月的話以後,立刻有些焦急的問道:“什麽?是和她說了什麽?你快說呀,可急死我了。”
阮靈月嘿嘿一笑:“因為李夫人問了他們這麽急切尋找她的原因,所以李大人便將自己遇到的事情向對方解釋了。”
“而在面對李夫人的擔憂時,他卻說,自己不過是想個法子將人打發走罷了。你們說,能說出這話的人會是真心想和我們派去的人合作嗎?”
陸長楓聽到她這樣說,愣了愣立刻便笑了起來:“好啊,這人耍賴!”
“嗯。”女子應了一聲,語氣有些歡快的說道:“我還以為這為官清廉之輩大多是一些古板性格的人,可是卻沒有想到這位李大人倒是挺懂變通的。”
“可是這也不算個好事。”燕北淮冷靜的聲音傳來:“也許他當時只是當著你的面這麽說罷了,對方具體是如何打算的,我們還是要派人試探一番才好。”
“這是自然。”一旁坐著的兩人連連點頭。
既然決心再試探一番,那就不能耽誤時間了。
他們三人制定好接下來的計劃之後,燕北淮立刻便將他們擬好的信件派人送給了那藍衣年輕人。
年輕人得到信件打開草草一看之後,也是有些無奈的一笑,隨後便按照那信件上寫著的法子向著那李大人府邸的方向去了。
“大人大人!之前那個藍衣公子又來了!”
因為一整日都陷在夫人失蹤的情況之中,如今自己的夫人竟然已經安全找到,李大人本打算和夫人好好溫存一番,結果兩人剛坐下不久,這管家確實有急急忙忙的衝進了房間。
李大人聽到他這樣說,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這人到時他真自信,居然不怕我戳穿了他的把戲之後直接便再不與他來往,反而還主動他們拜訪。”
“那要派人把他趕出去嗎?”李夫人也有些厭倦,便直言出聲問道。
“算了。”李大人心思一動:“現在倒是個再次拒絕他的好機會,夫人你且在房中等我,我去去便回。”
秀麗端莊的婦人聞言點了點頭,看著李大人快步走了出去。
藍衣青年此時此刻正站在前廳之中,正是一副逍遙得意的姿態打量著屋中的擺設,聽到身後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他回過頭,未語先笑。
“李大人。”
“你來做什麽?”溫儒的中年人臉上,是有些刻薄的神色:“這府邸並不歡迎你,你要是沒事,便快走吧。”
“怎麽能沒事呢?”年輕人似乎是沒有察覺到面前這位大人生硬的語氣,笑眯眯的開口繼續說道。
“大人莫不是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既然說好了要為我主子辦事,我現在便來監督這大人動手了。”
“動手?動什麽手?”中年人臉上的神色有些古怪,看一眼面前青年那胸有成竹的模樣,謹慎的開口說道。
“之前在那廟宇之中答應你,會給你家主子辦事,是我打算騙你的,只是為了讓你說出我夫人的位置罷了。”
“至於你所說的,什麽動手之類的,我勸你還是死心吧,我是不會為你主子做什麽的。”
藍衣青年臉上是有些浮誇的驚訝表情:“李大人這是打算食言了?”
中年男人神色未動,只是冷冰冰的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對方的反問。
“李大人啊,李大人。”年輕人有些無奈的搖頭歎氣:“你說你怎麽這麽傻呢?答應我家主子幫忙辦事,難道不好嘛?既可以升官發財,又可以夾著安寧。”
“而如今你卻是故意當著我面這樣失言,你就不怕日後我家主子報復你,讓你官位不穩嗎?”
“你那主子想做什麽便放馬做吧。”李大人的神情絲毫沒有因為他的威脅之話而有任何變化。
此時此刻在他心中沒有他的家人最重要,至於那官位為什麽的。
所以說在過去,這東西的確是自己的畢生追求,可是按照最近朝堂之上的變動來看,再過些時日,朝中怕是又要政事混亂勾心鬥角了。
那就只有一罐最厭煩這些,既然這樣,那還不如隨了對面這青年的意,自己乾脆被革職歸鄉算了。
似乎是被面前李大人在堅持所打動,青年見狀又是嘖嘖兩聲,見自己實在是勸不動面前這中年人,便隻好悻悻然的離開了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