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站在門口,一片擔憂的向屋中打量,一邊等著燕北淮的吩咐。
被男人妥善的安置到床上,女子緩了一會兒,終於感覺到精神好了一些,才出聲向他問道:“剛剛是發生了什麽?我是聽到院子裡有喧鬧的人聲才醒的。”
男人聞言立刻有些懊惱的說道:“抱歉,沒想到打擾你了。”
“沒事。”阮靈月看了一眼門外:“我剛剛看到門外還有官兵的影子,是怎麽回事?”
燕北淮歎了口氣:“剛剛有人潛入到院子,被我安排在你這裡的人所發現了,我還以為是那慕府派來的刺客,結果沒想到是個熟人。”
“嗯?”阮靈月聞言微微一愣,剛要開口問來人是誰,確實已經在門口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阮姑娘。”
女子眨了眨眼,聽出來人原來是狼琰,臉上便立刻露出了一個歡喜的笑容:“原來是你。”
“你失蹤了這麽些日子,是去了哪裡?我和北淮還很擔心你來著呢。”
“我是去忙點私事。”狼琰也跟著笑了起來,抬步剛要向著床榻方向走來,腳步卻是微微一頓,停在了原地。
他剛剛莫名感覺脊背一寒……
一偏頭便看到了,同樣轉過頭向著自己方向看來的男人,狼琰咽了咽口水,心中暗道,這位大人的醋性可真大。
“死亡凝視”了這人半晌,燕北淮才緩緩收回視線,重新看向阮靈月:“不過說起來倒也是他不好,好好的院門不走,非要使輕功直接來你院子。”
“我們如今剛將那慕雲若抓了起來,慕府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偏偏他還是在這個敏感的關頭潛入府上,自然便將府中的侍衛通通帶來了。”
狼琰聽到他這樣說,也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他此次前來原本隻想暗地裡找到阮靈月,將自己此行的目的告知對方,便在偷偷離開的。
可是沒想到面前這男人的防備心居然如此之重,不過說起來這倒也的確沒什麽壞處。
“好了,你此次前來究竟是為何,盡快說與我們聽吧。”燕北淮看了一眼,臉上還帶了些倦意的女子,開口催促,站在屋中的年輕人。
狼琰這才想起自己此行前來的目的,立刻抬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瓶:“本來是送這個的。”
看清楚對方手中拿著的東西,燕北淮目光一凝,低聲問道:“這是什麽?”
“這是解藥。”
話音落下,屋中的兩人皆是齊齊一愣,燕北淮更是直接便從這床榻之上站了起來。
他快步上前劈手將這玉瓶奪下,握在掌中端詳了片刻,才狐疑的抬起頭:“你是怎麽拿到是解藥的?”
狼琰生怕面前兩人不信自己,便立刻原原本本的將自己得到這解藥的過程解釋了一遍。
原來他自從那日養好傷,離開過國公府之後,心知沈時月給阮靈月下毒暗害對方,原因多半都在自己身上。
因著心中愧疚,他便立刻回了國師府,好好的翻找了一番,寄希望於能夠找到那毒藥的解藥。
然而將整個國師府上上下下都翻找了一遍,確實絲毫沒有發現那解藥的影子。
失魂落魄之下他離開國師府,正想著應當如何幫阮靈月減了身上的毒時,便又忽然聽說她和燕北淮二人即將成親的消息。
原本正打算到他們府上道賀,結果還沒來得及過來,他確實又聽說了那慕丞相的女兒慕雲若私自潛入國公府,試圖對國公夫人下手的消息。
也因著這個原因,他便多留意了那丞相府了一些,結果便是意外從那丞相府的兩個下人那裡聽說了多年前發生的,慕雲若曾經下手想要毒死阮靈月的這件事。
因此一方面因為自己沒有尋到解藥而內疚,另一方面也是想再為他們夫妻二人做些什麽,以感謝他們這段時間對自己的幫助。
他便又偷偷的潛入到那丞相府中,想要從那木丞相那裡尋些把柄交給他們二人,以免日後這木丞相因為自己女兒的原因再來找他們的麻煩。
結果偏巧,就在他躲在慕丞相書房的房頂時,聽到了慕丞相和自己心腹說的那多年之前下毒之事的一些細節。
慕丞相很怨恨自己的女兒暗地裡下了毒手,如今讓他陷入到這般兩難的地步。
而狼琰也在他們二人的對話中得知,阮靈月如今身體遲遲不好的原因,多半也和多年前的那個毒有關。
得知了這一件事,年輕人便是感覺到心中一緊,立刻便趁著那慕丞相和心腹離開書房的間隙,潛入到書房中翻找了一番。
最終找到了這手中的小玉瓶,也是那慕雲若多年前給阮靈月所下之毒的解藥。
聽著年輕人說完這一席話,阮靈月和燕北淮皆是感覺到心中複雜。
誰又能想到,那慕雲若即使被關在牢房受了刑也不願意說出的解藥,居然就被面前這年輕人誤打誤撞的找了出來呢。
“是我運氣太好了。”阮靈月微微笑著,眼中卻是沁出了些淚水。
狼琰找到這解藥所經歷的一系列事,都是那麽湊巧,倘若有某一還沒有緊緊相扣的話,自己恐怕到死也難得這解藥了。
狼琰看到女子那神色怔愣,竟是要落淚的模樣,心中也是頗為感慨。
“阮姑娘不必這樣覺得,若是你一開始沒有幫助過我,我也不會想著還您的恩情,如今您能恰好得到這些藥,也不過是命中注定罷了。”
女子聽到他這樣說,目中的淚意再也忍耐不住,怔怔便落了下來。
將那解藥服下之後,阮靈月便立刻昏睡了過去,燕北淮有些不放心的守在阮靈月的床上。
狼琰看到他那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寬慰道:“國公大人不必太過擔心,這解藥我也聽那慕丞相提了,阮姑娘服下之後,可能要睡上一整晚才能好轉起來。”
“你要不還是回屋睡著,讓下人在這裡收著吧。”
“嗯。”男人應了一聲,身形卻是絲毫未動,反而抬起一隻手握住了女子那微涼的掌心。
年輕人看到他這副樣子,便知自己是權不動他了,只有笑著搖了搖頭,抬步離開了房間。
在走到院子的時候,街上那不甚明亮的月光,他回頭看了一眼,燃著燭火的房間,心中感慨萬千。
燕國公和阮姑娘之間的感情,當真是叫人豔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