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了馬車本以為是只是普通代步用的行輦,結果上去後,趙雪鳶才發現這哪是馬車,這分明是一個小房子。
難怪要用六匹馬來拉,馬車也不知道用什麽材料做成的,感覺不是木頭。
頂上繪著鮮豔的吉祥花鳥圖,馬車的四周用紫色的綢布包裹著顯得有華貴,就連簾子都不是普通的材料,而是有一種樂山綾織就而成,垂直落下。
馬車的地上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上面桌椅茶水點心齊全,六匹馬如履平地,杯子中的茶水一滴不灑。
三個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太奢侈了。”
趙雪鳶說出其他兩個人的心聲。
好侈奢的馬車,趙雪鳶雖然家底都不錯,但是皇家生活算是又開了一次眼,自從來到皇宮後,每一次都刷新世界觀。
難怪外面的女子擠破頭都想一飛衝天。
這種奢華的日子……趙雪鳶卻不屑地撇了撇嘴。
果然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王爺。
絲毫不知自己已經被趙雪鳶腹忖的宇文昊盤腿而坐,拿起茶壺給她們倒了一杯茶水,見他們三人都有些都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好笑的搖了搖頭。
“馬車不比家裡舒適,略微會有些搖晃,如果你們要是覺得不舒服,可以和我說,我這有些暈車的藥,服下之後會好上許多,我這馬車的六匹駿馬皆為上好的的汗血寶馬,以這個速度我們不用等多久便能到,在此之前你們不如先喝杯茶。”
“謝王爺好意。”
三人才上前,接過茶杯,拿在手裡。
“怎麽是你來接我們?”
趙雪鳶性子急,茶水都沒喝完,就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宇文昊眼皮都沒抬一下,就打三人進來,趙雪鳶並沒有格外的被關照,宇文昊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
“路過。”
個鬼呀。
趙雪鳶壓根就不信這個男人的鬼話。
聽他胡說八道,隻想翻白眼。
他既然不想說實話,趙雪鳶也知趣沒有再追問下去,因為怕水灑出來小心翼翼的端起杯子喝茶。
宇文昊作為王爺,在人前一向是個是個不善言辭之的形象,如果車裡只有趙雪鳶還好一點,可是還有其他兩個人,一路走過來,他連話都沒有。
趙雪鳶端著杯子看著明顯沉思的宇文昊,欲言又止。
馬車中的空氣靜的可怕,淳於新月和夏候蕊不安地動了動身子,隻覺得氛圍好奇怪。
四個人就在這一片奇怪的安靜氛圍中到了宴會,馬的撕名聲打斷了宇文昊的思緒,他知道這是已經到了。
“下車吧。”
趙雪鳶三人走下馬車,這時守在宴會外的禁衛上前恭迎。
“末將見過王爺,陛下已等候王爺多時,裡面請。”
宇文昊點首示意:“辛苦將軍,還煩請帶路。”
趙雪鳶三人緊緊跟在宇文昊的身後,前面隨手不緊張,可是真到了地方,還是不由得我進了拳頭。
雖然是在后宮,可是因為皇帝的到來,都加強了守衛。
可以說是十步一衛,百步一哨。
淳於新月跟在宇文昊後面緊張不已,低著頭絲毫不敢有其他動作。
就連夏候蕊額頭上也蒙上了一層細汗,可以看得出她其實也在緊張。
兩人的背都繃得緊緊的,盡量讓自己顯得更加莊重。
而趙雪鳶到底沒有淳於新月和夏候蕊的穩重,先前大殿大門的紅木雕欄的精細程度已經讓她讚歎不已,這一路走來,各種漢白玉欄杆以及石雕,應接不暇,都可以想象到裡面的豪華程度。
趙雪鳶跟在宇文昊的後面低著頭,眼珠子不安分的亂動余光四掃。
經過大殿來到的竟然是禦花園。
首先瞧見的自然是禦花園的地面,青磚石的兩邊或者一些鵝卵石,大小不一,色澤漂亮,一眼望過去又美不勝收。
鵝卵石小道上花團錦簇,成千上萬種花朵在這春天肆意的開放,趙雪鳶雖然平時研究的都是草藥,但是花也見過不少。
可是這些花竟然一朵見都沒見過,經過花園後就是一池碧水,擼一面鏡子一般的池面水霧繚繞,那些秀女們早就已經到了,她們在池邊席地而坐,因為貴人們的到來,都緊張不已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看上去局促不安。
趙雪鳶看美景看的失了神,險些撞上前頭的宇文昊,等他反應過來這才發現他們一行人已到皇帝陛下的面前,她這收斂心緒不敢再亂看。
“臣,參見陛下。”
“民女趙雪鳶……”
“淳於新月……”
“夏候蕊……”
“參見陛下!”
宇文昊自打入宮以來,一直是抬首挺胸彰顯出他王爺的氣質,如今在陛下面前他收斂這種張揚的氣質,變得內斂起來。
龍椅上,皇帝剛才還在閉目養神,聽到四個人的聲音緩緩睜開雙眼,掃視了座下宇文昊和其他三個人,他面露微笑:“小耗子今天可得與朕好好敘敘舊,把酒言歡,不醉不歸。”
小耗子?再度聽到這個綽號,趙雪鳶強忍住心裡的強烈笑意,本來想退了下去,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這位便是救了王爺性命的秀女吧?”
黃鶯出谷!
趙雪鳶的腦海中突然閃出這個詞。
這一道聲音,清脆又不失威儀,雖沒有一般女子的軟糯,但是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威嚴。
這必定是常年身居上位者才會有的。
估計是某一位貴人,趙雪鳶不敢抬頭,沒法看到她的長相,隻得彎下腰回禮。
“正是民女。”
“抬起頭來瞧瞧?”
趙雪鳶聽話的抬起頭,終於看到了他長什麽樣子,瓜子臉,雙眼春水潮潮,雖然有些皺紋,可是看上去依然非常的美麗,是一個上了年紀的美婦人。
只是讓臉冷酷,看著有些眼熟。
趙雪鳶直覺在那裡見過,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還真是楚楚可憐。”
那美婦人冷哼了一句。
趙雪鳶心裡覺得對方不喜歡她,可是她也沒有得罪對方啊……
在宮裡的貴人脾氣都怪得很。
對此她只能這麽下一個定義。
“好了,如意的事情放到以後再說,今天是選秀。”
還是皇帝看不下去,出生克制了他這位姑姑的發難。
皇帝的話一出口,趙雪鳶立刻就想起了一張臉,一張囂張跋扈的臉。
也突然明白為什麽剛才看剛剛那個米美夫人那麽眼熟了,這一位美夫人便是如意郡主的生母,也就是長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