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自己剛剛將那藥瓶掉進了藥爐之中。
如果她現在再找借口說自己只是想要來祝賀他們二人的,也不過是只能說服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罷了。
然後他們在說藥爐之中發現了那個藥瓶……
根本不敢深想下去,女子當即在臉上扯開了一抹牽強的笑容,上前一步,能岔開話題將兩人牽引出這房間之中再說。
然而她神色間的所有變化,卻是早就被面前兩人看了個一清二楚。
燕北淮更是懶得看這蛇蠍心腸的女子在自己面前編排瞎話,當即便抬手將面前人推開,快步向著那藥爐的方向走去。
慕雲若看到他的動作更是被嚇得夠嗆,立刻上前想要拉住對方,然而還未及自己邁出這一步,她確實有感覺到身後有人一把拉住了自己的後衣領,將她攔在了原地。
回頭惡狠狠的看向對方,阮靈月則是神色不動,勾唇微微一笑:“我勸慕姑娘還是不要掙扎了。”
“你!”慕雲若看著站在他面前,神色淡然中,帶著幾分自信的女子,心知今天這所有的事情應當都是她設計的,剛起便怒從心起,抬手便向著面前的頸項間掐去。
女子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動作一般,身形一閃便躲開了她的襲擊,隨後動作迅速的抄起了一旁的燒火棍,對著這人的後腰便是重重一打。
慕雲若本就撲了空尚未站穩,身後又是忽然挨了重重一擊,當即便踉蹌兩步跪倒在地上。
“阮靈月!你居然敢!”怒喝一聲,跌倒在地上的女子,撫著疼痛不止的後腰,正準備轉過身再撲向面前人時,男人的聲音卻是忽然從他旁邊響起。
“夠了!”
燕北淮站在那藥爐旁,手中拿著一個碧綠的瓶子,居高臨下的盯視著面前正準備發瘋的女人。
“慕雲若,我以為自從之前那幾件事之後,你應當便會受了教訓,不會再來找靈月的麻煩了,可是卻沒有想到你這人居然如此死性不改。”
上前一步,男人通身的氣勢凜冽而又嚴酷,看向面前女子眼中的情緒是滿滿的厭惡和憎恨。
若不是因為這人從中作梗,他和阮靈月之前也不會經歷這麽多波折,而且阮靈月又險些因著對方下的毒手而死,自己怎麽能輕易饒恕了人。
不過,現在還不是給他們幕府教訓的時候,他還有另一件要事,要從對方口中問出。
“你曾經給靈月下過毒吧?”男人語氣篤定:“我要這毒的解藥,你若是給了我,我便不對你們慕府下手。”
“不過倘若你不願意給我,那你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要怪就怪你自己蛇蠍心腸,牽連了你們幕府吧。”
慕雲若聽到面前人這樣說,臉上閃過一絲慌張,隨後又強自鎮定下來,故作無辜的看著面前人說道。
“國公大人,這是在說什麽?什麽毒,什麽解藥?我可從來不知道。”
“裝傻?”一旁站著的阮靈月則是冷哼了一聲:“數年前,我剛剛生下瓜瓜的時候,你偷偷到府上給我下毒,親眼看著我在你面前喝下那杯毒酒。”
“這件事,我相信慕姑娘應當是還有印象吧。”
“你想起來了?!”慕雲若聞言驚呼了一聲,隨後又立刻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說漏了嘴,敢忙為自己找補。
“你說的這事我不知道,你可莫要冤枉我,那麽多年前我和你無冤無仇,又何必害你呢?”
“慕姑娘居然還在嘴硬。”似乎是根本沒有想到面前人這般不見棺材不落淚,阮靈月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慕姑娘對自己太過自信,當年的人證都沒有抹除乾淨。”
“現如今說出這番話來不覺得心虛嗎?不怕我們將人證叫來與你對峙一番嗎?”
慕雲若聽到她這樣說,心中微微一震,剛才才勉強壓下來的慌亂情緒,再一次湧上了心頭。
她偏頭忍不住看了站在身旁的男人一眼,男人神色冷酷,看得出來,阮靈月說的事情應當是真的。
“你、你們……”
“其實我們這一次宣布大婚的消息就是為了引你前來。”阮靈月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我們早就已經知道了你曾經做過的那些事,到現在,慕姑娘還是別嘴硬了吧。”
慕雲若咬了咬牙,垂頭盯了地面半晌,忽然又有些癲狂的笑了起來。
阮靈月和燕北淮二人對視了一眼,隨後便聽那半倒在地上的女子,語氣戲謔的出聲說道:“你們以為,讓我承認了我曾經毒害過阮靈月的事,我就會告訴你們毒藥在哪兒了嗎?”
抬頭,慕雲若雙目通紅,神色猙獰中帶著瘋狂,看著面前女子的目光像是恨不得將對方生吞活剝一樣。
“我不會告訴你都要在哪,永遠都不會,你這輩子都別想從我這裡知道那毒藥在哪。”
“阮靈月,你以為你現在是贏了我?不,你輸了,你得到了燕北淮又如何?左右你們在一起的日子也不長了,不如好好珍惜吧,哈哈哈哈哈……”
男人聽到她這樣說,額頭青筋直跳,勉強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將候在門外的侍衛叫了進來,讓他們將人帶下去了。
阮靈月神色怔怔的站在還有房間之中,看著這女人被拖走時,一邊癲狂大笑,一邊口中咒罵著什麽,竟全然像是瘋了的模樣。
男人看到她這個樣子,心中一痛,上前一步抬手握住了她的手。
女子回過頭,看著身旁人疲憊一笑,唇瓣動了動,卻是沒有說什麽。
燕北淮沒有從那慕雲若口中問出這樣的消息,心情一時有些沉重,帶著阮靈月回了房間之後,便立刻去了關押那女人的牢房,打算再好好審問一番。
女子回了房間便立刻躺倒在床上,她的身子是極其疲憊的,可是她的腦子確實有異常清醒。
她目光怔愣的盯視了那緊閉的窗簾半晌,忽然又從床榻之上坐了起來。
“金哥?”開口叫了一聲後在門外的小丫頭,對方聽到聲響立刻便推門跑進來。
“那是怎麽了?可是感覺身子不爽了?”金哥緊張的問道。
“沒有。”阮靈月深吸了一口氣,想了想,開口說道:“去把小少爺接到我房間裡來吧。”
小丫頭沒有想到她開口居然是吩咐自己做這件事,神色微微一愣:“小姐不休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