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長公主果然對待這府上的下人不錯,也難怪這府上的下人會和陸長楓關系那樣好。
在桌邊坐下,那幾個姑娘又給女子倒了茶,抬眼看到站在院外猶豫,不知道是否應該進來的陸長楓,忍不住微微一笑。
陸長楓猶豫著是否要進來的原因,倒不是為了別的,而是剛好被其他事情纏住了,剛剛有下人來報之前一直教導他的老師,今日忽然來了這府上,可能還有什麽事情想要請求他幫忙。
而這年輕公子此時是想陪伴自己心儀的女子的,忽然遇到了這一出事,頓時便不知該如何是好。
無奈的歎了口氣,想著老師終究是自己多年的恩人,自己無論如何都是應該去見一見的,便讓下人去給女子定了句口信,便提前離開了。
女子得了下人的消息之後,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轉而和那幾個姑娘討論她們在這府中的生活。
這幾個姑娘在府中這麽久,早已看出那陸公子對著阮姑娘的心思,此時看到女子似乎是頗不開竅的樣子,竟然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有了想法。
“阮姑娘今日怎麽來了長公主府?”一個姑娘輕聲問道。
阮靈月聞言皺了皺眉,猶豫了一會兒,才將自己之前經歷的事含糊的說了一遍。
那幾個姑娘聞言心中更是有了數,之前和阮玲玉多說過幾句話的那個姑娘,手指不動聲色的敲了下桌子,低聲道:“雖然知道這事是國公大人的架勢,我們幾個做下人的貿然議論不太好,但是……”
說到這裡,她抬眼看了一眼女子的神色,輕聲道:“但是我們姐妹幾個也是真心將阮姑娘當做我們的朋友的,因著這一點,便想著多說兩句。”
阮靈月聽到對方這樣說,微微一愣,點了點頭說道:“你但說無妨,我就將你們當做朋友了,你們店也不要用對待國公夫人的態度來對待我了。”
那幾個姑娘聞言均是抿唇笑了笑,隨後剛剛說話的那個才繼續開口:“其實我們倒也不想說什麽別的,就是想問一問你,國公大人的態度是如何的?”
聽到對方這樣問,女子心中不由又有些賭氣了:“誰管他心中是如何打算的,我就想著日後便不搭理他了,過好自己的日子便好。”
這樣一說都更像是賭氣了,另一個姑娘此時開口道:“那阮姑娘便繼續留在我們這長公主府上吧,我看少爺……”
話說到一半,便有一個姑娘在她身後杵了杵她,那女孩立刻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了嘴,趕緊閉上嘴,做出一個訕笑的表情。
既然她話說到一半便不說下去了,女子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剛剛還要說什麽?”
坐在他身旁的一個姑娘只是接話道:“她剛剛的意思是說,我們少爺和那國公大人也是朋友,暫時幫忙照顧一下您也是應該的。”
女子聽了這話,撇了撇嘴:“說起來我和這陸長楓也是朋友,我看就算我留在長公主府,那也不是衝著他燕北淮的面子,而是衝著陸長楓的面子才對。”
那幾個姑娘聞言紛紛相視一笑,見這阮姑娘似乎還是不大開竅的樣子,歎了口氣,隻不動聲色的繼續勸說對方,日後留在這府中。
女子和她們說了會話,也覺得她們說得頗有道理,原本正是氣氛一派和諧,言笑晏晏之時,門外卻忽然傳來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
“這是怎麽了?”其中一姑娘先開了口,探著頭向外看去。
大家也都紛紛停下望著外面。
“等我去瞧瞧。”
“來者是客,況且啊……”姑娘說著提起衣袖掩在嘴邊,小聲嬉笑著。
“況且又是爵爺心尖上的人,若是被他知道了豈不是要怪罪我等。”姑娘輕拍阮靈月手背,讓它放心。
阮靈月沒有與她辯解,眼看著她們走出門口。
對於阮靈月來說,陸長楓的及時出現像是一根救命稻草,替她抵擋了所有難堪。
她成功暫時逃離這糟糕的處境,而國公府內也少不了尷尬的氛圍。
燕北淮過了許久才過了藥勁,這迷藥非同一般,不像是市面上常見的東西。估摸著是朝兒從樓蘭捎帶而來的。
所說這女子沒有心機恐怕是自欺欺人,才來不過幾日她的所作所為就已經將她整個人暴露在光天化日。
這女子目的不純,來到府裡還帶著迷藥,怕是要預謀些什麽,日後免不了多加提防。
侍書整夜陪在燕北淮塌邊不曾合眼,待到他完全恢復意識已經是第二日的晌午。
“咳咳……”燕北淮從未有過比如狼狽的模樣,就連親自帶兵奮戰殺敵流血割肉也沒有喊過半句疼。今日竟被這迷藥迷的失去神智。
清醒後第一句話就是呼喊阮靈月的名字:“靈月!”
侍書不忍告訴他阮靈月離開的事實,低頭不做聲。
見侍書如此,燕北淮緊張的拉著他的手臂:“阮靈月呢?”
侍書手臂被抓的生疼,又不得隱瞞,半天才緩緩開口:“夫人她,去了爵爺那裡。”
燕北淮聽了直接起身掀開被子。
“大人你去哪?”燕北淮那日因為強行運功,導致有傷內功,這才恢復了清醒就要離開,侍書不放心,單膝跪在他面前阻攔。
“阮靈月真是愈加放棄,一個有夫之婦竟跑到別的男人家去,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他怒斥猶豫用力過猛怒氣上頭,重心不穩狠狠坐在榻上。
“大人您才恢復沒多久,鐵打身子也經不起折騰,還望大人安心休養。”侍書跪地不起,忠言相勸。
畢竟這事不能全怪夫人,是他自己背著夫人與樓蘭郡主私會,按理說皇上已經將那郡主賜給國公爺,怎著還嘴上不理睬背地裡放縱,被夫人撞見正著,不氣也怪。
國公大人與夫人也不是一天認識,夫人什麽秉性就連自己這個下人也是心知肚明,他卻偏偏鋌而走險做這種事。
一切先以身體為主,侍書本就是個戶主的,見著自己加大人這副不看模樣還逞強,他也絕不會坐視不理任由著他。
仔細想想上次大人如此任性還是在山北胡族來犯時,與宋將軍爭執要不要撤兵。仿佛與夫人接觸的越久做事越是激進不計後果。
“休養什麽?我沒事!”他仍舊語氣激動,不肯聽勸直到眼前發黑險些一頭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