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一個侍衛忽然匆匆走進來,神情有些緊張的說道:“大人,出事了。”
男人聞言,雙目一凝:“怎麽了?”
“當然是你先前派我們去抓那獵戶的事,不知道怎的走漏了風聲,讓那些獵戶發現了蹤跡,等我們的人到了他們駐扎的地點時,發現他們的人都已經跑光了。”
“什麽?”阮靈月和燕北淮兩人對視了一眼,神色都立刻嚴肅了起來。
“先回去再說。”男人沉吟了一聲,立刻便冷靜下來,想起了自己剛剛在那些商戶口中問到的消息,心中便立刻有了主意。
女子聽了他的話,雖然心裡仍然感覺到有些焦急,可是倒也沒繼續手足無措,點了點頭,便跟著男人離開了地牢。
回到了國公府的書房之中,燕北淮又詳細的詢問了一番剛剛從那侍衛口中得到的消息。
得知是在他們的人到達那獵戶們駐扎的村落時,這些獵戶便已經舍棄了村子逃跑了,男人皺眉沉吟了半晌。
“會不會是有人泄露了消息?”女子有些緊張的問道。
男人聞言卻是搖了搖頭:“我們自己人應該不會,不過我們這段時間的動作也很大,之前我帶人去那幾個富商家中,詢問過這異獸的消息。”
“而那作為中間人的當鋪,老板又忽然失蹤,想必那些獵戶多多少少能聽到一些消息,可能也就是因著這個,才讓他們起疑,從而逃跑了吧。”
“可是……”阮靈月聽了她這樣說卻是沒有放下心,皺眉沉思一會兒才低聲說道:“我擔心是有京中的官員偷偷將這件事告知了他們。”
其實女子的擔心是不無道理的,之前他們就曾經有懷疑過,這京中有官員和這件事有牽扯。
可是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查到那麽深入的情況,所以便暫時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從面前女子臉上看到了些許焦慮的神色,男人抿了抿唇上前一步,握住了女子微涼的手:“不用擔心,我從那商隊之人口中問出了另一個消息,想必你知道了會比較感興趣。”
阮靈月聽到他這樣說,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男人倒也沒有賣關子,直接便將自己剛剛聽到的那消息說了出來。
“你可聽說過靈姬樓?”
女子聽到他這樣問,皺眉在記憶裡搜尋了一番,沒有搜尋到相關的記憶,便有些疑惑的搖搖頭。
“這靈姬樓是京城不遠處的那個城鎮之中的一個青樓,我聽那商隊這人說,這青樓表面上是做著那花天酒地的生意,可是實際上背地裡卻是在做著那販賣異獸的勾當。”
阮靈月聽了他的話微微一愣,他之前和面前人推測過,這些商隊中人為了買賣一手,想必是大江南北的跑,應當是沒有一個固定的據點的。
可是現在聽到那商隊隻這樣說,卻原來是他們之前想錯了。
這靈姬樓應當是如那地下賭場一般的存在,尋常人要是尋得的話,可能要費一番功夫。
“那他們可有說了,想要進入那樓中是否需要什麽條件?”
竟然是地下的交易場所,想必對於來往的人員審核相當苛刻。
男人早料到了她會這樣問,微微一笑,低聲說道:“當然需要,這條線便是要讓那中間人帶著我們進入樓中,我們才可以被那靈姬樓的老板認可。”
女子聽了他這樣說,很了然的點了點頭。
若是如此的話,那便好理解多了,他們初入樓中,對於那暗地裡交易的人來說是個生客,那麽作為判斷他們可靠性的唯一條件,便只有依靠那中間人了。
“那麽那商隊之人所說的中間人是……”想到了這問題的關鍵,女子猶豫著開口問道。
“就是那當鋪老板。”男人答道。
“還是他?”女子有些怔愣:“既然這樣的話,那麽我們之前審問他的時候,他為什麽沒有將這件事說出來呢?”
“我也不清楚,也許是因為那樓中有更重要更關鍵的東西,所以他不願意告訴我們吧?”
“不過我聽那商隊之人說,這被買賣的異獸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經他們這些商隊人之手,賣給那些鄉紳富豪的異獸,不過是那最末等的。”
“而在那靈姬樓之內被買賣的異獸,那都是最上等的,因此,那樓內人才會對這些進入的客人身份嚴格審核。”
“原來如此。”阮靈月聽了他這樣說,眉頭了一個緊緊皺起。
“若是如此的話,那我們便只能讓他當鋪的老板作為中間人帶我們進去了。”
“可是竟然那遠在邊界的獵戶都聽到了京中的消息,想必那靈姬樓的人應該也能得知,這當鋪老板莫名失蹤,要是被我們抓起來的消息。”
“所以我們現在便要尋找那中間人。”燕北淮接上了女子的話茬。
“這件事我已經讓他地牢之中的侍衛繼續審問那些商隊的人了,這中間人總不會只有一個,我們選了另外一個中間人,然後再找機會回去那靈姬樓之中便好。”
女子聽到男人這樣說,便心知他多半已經將事情全都安排妥當了,聞言微微松了口氣。
“不過……”她垂頭若有所思的說道:“我們是以什麽樣的身份去那靈姬樓之中比較好呢?”
“我覺得我們總歸是要將自己的身份遮掩一下的,最好直接瞞住那中間人,等到了那樓中被發現的可能性便會小些。”
男人聽了她這樣說,心中一動:“我有主意了。”
女子抬眼看他,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那些商隊的人並沒有堅持多久,便又吐露出了一個中間商的名字,燕北淮這人立刻便秘密調查了一番這個中間人的身份。
而是對方剛好也住在鄰鎮,同時似乎並沒有跑路的跡象,眾人都是微微松了口氣。
這天,一個家丁打扮的人暗中尋找到了那個中間人,告訴他自己的主人想要得到幾隻名貴的異獸。
那中間人聽說了那家丁的主人的身份之後,心中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被那個家丁說動,前往了京城之中。
劉富商的宅子建在京城西郊的位置,仆從在院子之中來來往往,那中間人踏入劉富商這雕梁畫棟的宅子之後,便被驚得有些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