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這次怎麽如此生氣?”一名丫鬟幾乎是用嗓子眼兒在嘀咕。
“怕是這狼琰真的將國師惹惱了。”另一名丫鬟同樣音量回答。
侍衛也參與討論:“你們也別這麽說,這麽多年來狼琰挨的打還少嗎?”說完不忘咂咂嘴。
國師的心狠手辣他們這群下人最是了解,大家都悶在肚子裡不敢多言,只是覺得狼琰有些可憐,可他從來沒有怨言,一直忍受國師折磨。
“你們聽說了嗎……”幾人在門外開始替狼琰打抱不平,不過以他們的身份也只能悶聲議論。
“怎麽回事?”一個爽朗清澈的聲音傳來,在場的下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全部低下頭,唯唯諾諾道:“小姐。”
只見一位身著青蠶絲長裙的俏美人款款而來,看著打扮就職是富貴人家的小姐,只是不同尋常的是她舉手投足間袒露出的並非較弱。
“我問你們話呢,裡面究竟發生什麽了?一個個跟啞巴似的站在那裡做什麽?”這小姐面容柔美卻與脾氣形成了反差。
看著女子的面龐滿是怒火,語氣也是暴躁,下人們支支吾吾誰也不敢上前回話。
沒有得到回應的女子更加氣憤,心急著想要知道屋內發生了什麽,對著面前幾個下人翻了個白眼,手提起裙擺踩著台階就要向屋內走去。
而侍衛們受了國師的命在門前看守不得任何人打擾,包括她——沈時月。
他們還是想保住小命,立刻上前攔住沈小姐的去路:“小姐萬萬不可,老爺吩咐過的,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我是他女兒,有何不可?”說完就要硬闖。
侍衛們也很為難,只是還不敢私自放行。
“就憑你們也敢攔我?”沈時月脾氣火爆加上嬌生慣養,受不得別人半點的違抗。她強行闖入,侍衛隻好硬著頭皮伸手攔截。
“小姐,您就不要為難我們了。”侍衛很是為難。
沈時月看這這樣子是鐵定不會放自己進去,乾脆一掌推開侍衛,侍衛一個踉蹌向身後退了幾步,侍衛大喊道:“小姐,您真不能進去。”
“滾開!”沈時月拉起其中一個侍衛的手臂,輕輕轉身將侍衛的手臂轉個方向扛在肩上,腰部一用力,只見侍衛從她肩上狠狠摔下來。
“撲通”一聲,另一個侍衛前來幫忙卻被沈時月狠踢膝蓋,單膝跪倒在地。
兩個侍衛不敢輕易與這刁蠻小姐動手。畢竟身為國師的女兒,即便是鬧過,國師也不會真的生氣,一旦傷了她,怕是有幾顆腦袋也不夠掉的。
沈時月下手也是不輕,疼的二人齜牙咧嘴倒在面前:“都給我滾開!”
沈時月大步上前打開房門,只見沈青陽手拿鞭子正要抽打狼琰,而狼琰滿身傷痕,到處都是血痕,即便如此也沒有求饒:“住手!”她看著心疼,立刻讓沈青陽停下。
“時月?你怎麽來了?”沈青陽見著女兒來了有些不開心,反問道。
“爹,您怎麽又打他,不是說過有話好好說嗎?”
“好好說?”沈青陽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參與:“這事不用你管,快些出去。”
就要繼續提起手中的鞭子打向狼琰,沈時月心痛萬分,跪在狼琰面前將他護住。
“爹,你若是要打,就打我吧。”她沒有半點猶豫,再繼續打下去狼琰可能會有性命危險。
從前幾次沈青陽下手都很殘忍,將狼琰打得幾天出不了房門。
看著自己的女兒為了這個白眼狼,竟然要與自己作對,沈青陽又是傷心又是憤怒:“時月,休要胡鬧!”
“我沒有胡鬧,狼琰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這麽打他?”沈青陽的懲罰未免太過心狠,狼琰此事渾身疼痛,面色蒼白,額頭沁滿了汗珠,嘴唇微微顫抖,說不出一句話。
沈時月急的眼淚打轉,國師恨鐵不成鋼,將手中的鞭子重摔在地上:“做了什麽?你好好問問他!”
沈時月轉過身,扶著狼琰關切道:“怎麽回事?我爹為什麽要打你?”
狼琰強忍疼痛擠出一個牽強的笑容,半刻發出細微虛弱的聲音:“小姐,快回去吧。”
他受傷已深,連說話的力氣也所剩無幾,沈時月又怎會於事無睹?她急切看著沈青陽,想要知道真相。
國師冷冷笑道:“我這個好‘兒子’,就要背叛我了,哼!”故意將‘兒子’二字咬的極重,故意說給狼琰聽,帶著些許的諷刺。
只有沈時月不知究竟所為何事,可以看出父親是真的生氣了,只是‘背叛’未免說的太過嚴重。
沈時月怕狼琰受到誤會,想也不想的直接反駁:“狼琰這麽多年一直一心為了父親,又怎會做背叛父親的事情?”
她不肯相信父親所說,沈青陽覺得可笑乾脆沒有理會。
“狼琰,你快解釋,是父親誤會你了,對嗎?”她搖晃狼琰,不停給他暗示讓他求饒。
沈時月雖說一直對狼琰萬般喜愛,袒護有加,但卻從未真正了解過他,無疑狼琰沒有領情,反而用盡全部力氣將扶著自己的沈時月推開。
“小姐,請您離開。”
“什麽?”沈時月皺起細眉,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在幫他,為何換來這副態度?一時間覺得狼琰太過固執。
“不識好歹的東西。”沈青陽看著自己女兒為他求情還換不來句謝,替她覺得不值。
“你知道他這麽久去幹什麽嗎?與敵人共處一室,得到敵人的救助還敢跑到我這裡提條件?”沈青陽不禁大笑兩聲諷刺一番。
“什麽條件?”
“什麽條件?就因為燕北淮那個夫人替他抑製住狼性,為了那個臭丫頭要我停止‘計劃’,還想要全身而退?簡直滑天下之大稽!”沈青陽越說越覺得氣憤。
聽到這裡,沈時月的面色也微微發生變化:“狼琰,我爹所說可是實話?”
她冷靜一字一句道:“你為了敵人背叛我們?”
“收,收手吧。咳咳……”狼琰艱難吐出幾字。
他這不是背叛,而是拯救,國師一旦繼續執迷不悟,待到燕北淮抓到證據,一切為時已晚,最終搭進去的不只是國師,甚至牽連九族。國師府上上下下都難以幸免。
只因沈青陽一人使得這麽多無辜的人白白受冤,於心何忍。
可狼琰終究只是國師的一顆棋子,他的話又有誰會聽,做不了棋子卻成了絆腳石。沈青陽怎會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