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吐了口氣,狹長美目微眯, 她心中起了個主意。
既然這樣,那她便隻好先主動出手,將那件事定下了。
夜色漸深,狼琰剛剛沐浴過後,正手中拿著藥瓶和紗布,向著自己的床榻走去。
之前國師派人鞭打他時留下的傷口頗深,即使他手中的傷藥都是上好的,現如今身上的傷口也沒有好全。
平時只是走動一些什麽的倒也還好,但是他會又想要練武之類的話,傷口便一定會被抻開。
輕輕地歎了口氣,他將桌面上的燈盞稍微移了移,剛要將自己身上披著的常服脫下,便忽然聽到自己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眉心微微一動,便頭向著門口的方向看去,他低聲詢問:“是誰?”
“是我。”嬌媚婉轉的女聲在門外響起,來人正是沈時月。
年輕人人聞言微微松了口氣,低聲說道:“我正要給自己的傷口上藥,你還是莫要進來了,天色已晚,早點回去休息吧。”
“上藥?”門外的女聲聲音裡似乎是帶了幾分笑意:“要不還是我來幫你吧。”
說完便也不顧門內人的反應,直接推門走了進來。
狼琰被嚇了一跳,腳步都微微後退了一步。他皺眉看著面前穿了一身桃紅色薄衫,顯出曼妙身姿的女子,有些不太高興的說道。
“你怎麽直接推門闖進來了?我不是和你說了我要上藥嗎?”
“我不是也說了我要幫你嗎?”女子掩唇,嬌俏一笑,上前一步便是率先從桌面上將那傷藥拿了起來。
“這幾日我派下人來問你,那傷有沒有好些,你都說是好了,可是究竟是怎樣,你又不願意讓我們叫大夫過來看,我心中終究放心不下,便想著自己過來看看。”
伸出柔軟素白的手拉住了面前人的衣袖,女子嬌嬌怯怯的說道:“左右你那傷也不好上藥就由我來幫你吧,怎麽樣?”
“不可。”皺眉將女子伸過來的手推開,狼琰神色冷淡的說道:“你我男女有別,這種事情,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男友有別?”沈時月聞言輕輕嘟起唇,看起來頗為委屈傷心的模樣:“你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幼時還在一個被窩裡午睡過呢,現在怎麽又和我說男女有別了?”
“那是小時候!”越聽對方的話越覺得有些不可理喻,狼琰忍不住出聲訓斥道:“小時候我們什麽都不懂做的事情又怎麽能與我們現在比較?”
“哦?”也不知道對方這話是戳痛了面前人的什麽神經,女子的臉色居然在一瞬間便冷了下來。
“那我倒是想知道,你之前的那半個月,又是和被你抓起來的那女子,怎麽相處怎麽休息的呢?”
“你這是什麽意思?”年輕人聽到她這樣說,頓感大驚:“阮姑娘和我之間什麽都沒有,你可莫要血口噴人!”
“什麽都沒有?”女子哼叫了一聲,抬眸目光銳利的逼視著面前人:“什麽都沒有,你會因為他改變這麽多。”
“什麽都沒有,你會不顧任務的失敗與否,跑回來,像我父親說想要退出那些任務?”
“這是兩碼事。”狼琰額角青筋直跳,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再次開口試圖說服面前人。
“我想要退出義父教給我的那些任務,不過是覺得那些任務與我認為的對與錯有悖罷了。”
沈時月那目光在聽到他這樣說之後,終於慢慢的沉了下來,在惡狠狠的凝視了對方片刻之後,才忽然冷聲說道。
“我要你與我成婚。”
“什麽?”狼琰有些驚愕的抬了抬眉,一臉詫異的看向面前人:你為什麽……”
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被面前的女子打斷:“沒有為什麽。”
說到這裡,她的語氣微微一頓:“我們這又便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我心悅於你,你應該也是知道的,既然如此,那麽你便更應該和我在一起,不是嗎?。”
年輕人被他語氣理所當然的態度震驚,抬手一把揮掉了他,一直握著自己衣襟的手:“不可能!我並不愛你,又怎麽能與你成婚呢!”
“不愛我?”沈時月神色黯然的重複了一遍這句話,然後倒退一步,忽然歇斯底裡的面對著面前人大喊道:“你不愛我,所以你愛的是那個女人對不對?”
眸子一瞬間變得陰狠毒辣了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別去殺了那個女人,這樣你就不會想著她,喜歡她了!”
再一次被對方口中說出的言語震驚,男人驚愕的瞪大了雙眼,氣得身子都顫抖了起來:“沈時月!你、你怎麽可以這樣做?”
“我有什麽不可以?”頗為驕縱蠻橫的冷哼了一聲,他似乎是找到了自己可以仰仗的事物,神色都變得輕松了起來。
“我堂堂當朝國師的女兒,想要什麽是得不到的?況且你與我本就青梅竹馬一同長大,我的心思你又是知道的,既然如此,那你又為什麽要把心思放在別人身上呢?”
“可是我不喜歡你啊!”狼琰忍無可忍,他的一雙眼睛都被氣的通紅,目光沉沉的盯著面前神色陰鷙的女子,忽然轉身便向著屋外走去。
“你去幹什麽?”女子陰冷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將男人動作打斷。
“我出去冷靜冷靜,你也是,不要為了這些莫須有的事來尋我的麻煩。”說完這話,他便抬步繼續向著門外走去。
“我看你不是想去冷靜吧。”
剛剛伸出來,正要放在門扉上的手忽然頓住,狼琰咬了咬牙,剛準備轉身質問對方這話是什麽意思,卻是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道幽幽的話語聲。
“你是不是想要去找那個女人?”
“你這女人一天究竟是在想些什麽啊?”忍無可忍的轉過身,對上沈時月的目光之後,即將說出口的問話卻是再一次哽住。
女人的目光此時此刻已經褪下了之前逼問他時的陰冷,反而是帶上了些笑意,可是看到她這樣,狼琰反而是感覺到從心底緩緩泛上了冷意。
這沈時月和她那個國師父親是十分相似的。
他們都是這種笑面虎一樣的人,看起來是對你笑眯眯的,其實心底早就已經將你算計進了他的圈套之中。
這也是剛剛沈時月即使歇斯底裡,狼琰也沒有太放在心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