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一定是要告訴你的,可……可我做了傷害你的事,真的沒有任何顏面在打擾你。”
“過去了就過去了……”
阮靈月想著方才文質彬彬的男子似乎並沒有什麽惡意:“那男子看起來像是個讀書人,應該不是什麽壞人。”
隋漾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直奔主題:“我爹逼迫我成親!靈月!”
“什麽!”阮靈月一聽直接拍案而起,這才心疼了一番隋漾這就來了更過分的事她不能接受,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這只是尋常事,但這未免太過荒謬,隋家是不缺錢的更不會讓隋漾入宮,突如其來的逼婚實在是有違常情。
“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我本去茶園采收入冬前最後一批茶葉,父親急忙將我叫回,才入了正堂就看見他與父親坐在那裡。”
“然後……然後父親就與我講到,說這書生家與我家乃是世交,自小定下婚事……”她將所經歷的事情原原本本講給阮靈月,不帶半點隱瞞與扭曲。
這時的阮靈月早已被雷的外焦裡嫩,“娃娃親”的傳統果然是古代流傳而來,在自己學生時期老媽還提過兒時的玩伴阿金,說什麽以後要嫁給他當媳婦,每每這時她都會一個白眼。
她知道那些都是玩笑話,因為她所生活的時代與這裡截然不同,完全是戀愛自由的。所有這些“苦惱”也就不存在,壓根就不用多想。
誰知如此狗血的事全被自己一一所經歷,這還就真令她不知所措。
阮靈月在21世紀生活了二十多年,思想,言行與如今完全不同,所以她對待這事的態度自然強硬。
可回頭想想,這畢竟是古代,若是都像自己思想一樣豈不是亂套了,自己也是入鄉隨俗不斷改變自己的言行,盡力和這邊貼近。
縱觀前後她都不能以一個現代人的思想去思考這件事。
“唉……”越想思緒越是煩亂不自覺的歎了口氣。
“靈月,是不是我今後的人生只能如此了?”
看著眼前的隋漾,更多的便是於心不忍,難道這就是她難以逃離的——命運。
阮靈月滿眼憐惜,語氣也變得溫柔:“你不要瞎想,不會的。”
“你有沒有想過,你父親為何突然逼迫你成親,絕不是著急催你成親這麽簡單。”
“父親說,我們皆到了適婚年紀可以履行之前的約定了。”隋漾仔細回想。
“約定?”女子發現其中疑點:“有必要當面與他問清。”
“不可以!”隋漾聽到要與父親正面溝通,毫不猶豫打起了退堂鼓,與父親溝通這是完全行不通的,這麽多年來,父親什麽性子她最了解不過。
想要試圖說服簡直癡心妄想,絕對不可能的事。
“父親性子強硬,只要是他決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隋漾深知這一點,所以與父親心平氣和這事也不必多想了。
“隋漾,你看著我。”戰鬥才剛剛開始打響,還沒有主動出擊就懦弱的逃竄,就是眼睜睜的看著輸掉,她拉著隋漾的手臂,正視她的雙眼給她鼓勵。
此事她能幫助的忙也不多,凡是還是要靠隋漾自身去改變,成功與否也全看她的造化甚至是她與那書生的緣分。
隋漾眼神迷離,大腦一片空白,她真的沒有一點辦法,即使昔日裡飽讀詩書,聰慧過人在這一刻也蕩然無存,只剩下道不盡的心酸委屈。
“我知道,但是這件事主要牽扯之人便是你父親,如若你不過去他那一關,這婚約也就會一直存在,難不成你真要躲一輩子?”阮靈月極為理性進行分析。
婚約是隋父定下的,婚也是他逼迫的,若想阻止唯一的辦法就是說服隋父。不管能不能成功,都要試上一試。
“我……可是,真的不會有任何改變的,若是我因此次回家怕是再也出不來了。”隋漾越說眼神越是落寞充滿絕望,仿佛父親的回應已經出現在面前,仿佛她也已經預示到結局,對她來說只是徒勞無功,甚至父親一怒之下會將她關起來,就什麽希望也沒有了。
她的話並無道理,仔細想想隋父打拚多年,見過多少生意場上的廝殺,她一個小丫頭的話怎會輕易改變隋父的重要約定。
“不!車到山前必有路,你若信我就同我一起回去面對這件事,面對你父親。”即使難於上青天這也是眼下最好的辦法,如若錯過就少了一次可以翻盤的機會。
不管結局如何都要試一試,談崩大不了想辦法逃出來,難不成還會被問題困住。
“小丫頭不行,國公夫人的身份總行了吧?”阮靈月靈機一動,向她眨眨眼。果然一遇到問題將這身份搬出就顯得好辦多了。
真是個關系社會,即便隋父再不情願也會多給國公夫人一些情面,阮靈月覺得自己真是聰明及了,燕北淮總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總不至於每當想起他都是滿肚子惱火。
“我信你,靈月。”隋漾自然無條件相信阮靈月。在自身陷入無助之中有一人幫她,那就是最後的希望。
“嗯!”二人的嚴肅神情也終於有所緩和。隋漾也似乎許久沒這麽踏實過了。
第二日一早二人便整理好情緒準備入隋府。
“怎麽樣?”阮靈月看著隋漾便知她內心的忐忑。
“靈月,我相信你,我也絕對不會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死也不會。”隋漾一把握住阮靈月的手,情緒因緊張而變得稍顯激動。
阮靈月輕輕拍拍她的肩膀:“放輕松,一切都會好的。”即使她如此安慰隋漾,自己心裡還是沒有底的,她真的能說服隋父嗎?這誰能說的清呢。
“加油啊阮靈月,隋漾現在就靠你了,若是連你都不自信該怎麽面對敵人,怎麽給隋漾一個好的結局。”她在心裡暗暗為自己打氣。
二人踏上回府的道路,說來也怪這條路隋漾走了幾百次了,每一次她都希望能夠快點回家。而這次她竟希望這條路能夠長一點,她們走的慢一點。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父親,如何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婚事。
對自己來說是突如其來,可在父親那裡早已是蓄謀已久。
這一路上阮靈月都緊緊握著隋漾的手,二人已經準備好並肩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