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阮靈月只能作罷。

  不過看起來這次的事情並不是針對一兩個動物，而是全城的動物都受到了影響。

  輕輕撫摸著小黑貓，再次安撫好它之後，阮靈月將它交還給婦人：“它沒什麽問題，只是受到了驚嚇，過幾天就好了。”

  “謝謝，謝謝。”婦人連忙道謝。

  送走了婦人，阮靈月才看向金哥：“之前那些人呢？”

  “大部分都已經看過了，那些小動物都沒什麽大事，就是受了驚嚇，不過後來突然都集體發瘋，從醫館跑了出去，它們的主人就去追了，小黑貓是最後一個。”

  金哥一邊說著，一邊覺得奇怪：“小姐，你說這是怎麽回事，突然那麽多小動物受到驚嚇，莫不是有人惡作劇？”

  阮靈月搖搖頭，看向門外：“應該不是……”

  如果是有人惡作劇的話，絕對波及不到這麽多的小動物，除非做這件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幾十個人。

  但去嚇唬小動物有什麽好處？
  一個兩個人還能夠解釋的通，幾十個人就沒辦法解釋了。

  之後醫館又來了幾個人，無一例外全都是因為小動物受到了驚嚇，阮靈月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開了一些安神的藥。

  傍晚關了門，阮靈月帶著金哥往回走。

  半路上的時候，她就聽到路邊有人在議論小動物的事情，說話的是兩個男人，一個是五大三粗的精壯漢子，另一個瘦骨嶙峋的，像是好些年沒怎麽吃過飯一樣。

  精壯漢子一臉納悶道：“今天怎麽沒看見老黃，難道又是去賭坊被自己婆娘抓住了，給關在家裡不讓出來了？”

  “嘿，老黃那個家夥，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明明那麽怕自己的婆娘，還偏生要去賭坊，換成是我的話要麽換一個婆娘，要麽以後就再也不去賭坊了。”

  瘦削男子似乎知道的更多一些，晃了晃腦袋補上後半句：“不過今天他沒出來，還真跟他婆娘沒關系。”

  精壯漢子很是好奇：“那是因為什麽？”

  “被他家的狗給咬了。”

  “怎麽會？”

  精壯漢子滿臉震驚：“我去過他家，就他家那隻老狗，別人打它它都不會動一下，怎麽可能會咬人？你從哪裡聽來的？”

  瘦削男子瞥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故意騙你呢？今天一大早也不知道怎麽的，他家那隻老狗就發了瘋，趁著他喂食的時候，上去就是一口……”

  一邊說，瘦削男子一邊嘖嘖搖頭：“那個慘啊，聽說腿上都被咬下來一塊肉，老黃的婆娘都被嚇傻了，趕忙把老黃給送到醫館去了。”

  精壯漢子顯然不怎麽相信：“說的就好像你看到了似的……”

  且不說這兩人拌嘴，瘦削男子說的話，讓阮靈月格外在意。

  一隻已經上了年紀，而且性情溫和的狗，是不可能突然做出咬人的事情來的，尤其還是對自己的主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阮靈月扭頭看向金哥：“之前那些小動物發瘋的時候，有咬人嗎？”

  金哥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除了那隻小黑貓抓了它的主人一下，其他的就只知道往外跑，被堵住了也就是換個方向，沒出現過咬人的。”

  這就奇怪了，難道是個例？

  阮靈月有點想不通。

  回到國公府後，阮靈月去看了一趟老夫人和瓜瓜，聊了一會兒之後，又去了書房，燕北淮還在書房忙著，她沒有打擾，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不過燕北淮早就聽到了她的腳步聲，放下手中的書，笑容溫和地看向她：“回來了？今天累不累？”

  “還好。”阮靈月心裡裝著事，沒有在這個話題上面繼續：“今天朝堂上，有沒有人上奏跟動物有關的事情？”

  早就知道她還惦記著這件事，燕北淮當時還刻意注意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有，聽說有好幾起動物傷人的事情，最嚴重的一個直接被咬死了。”

  “什麽！”阮靈月心裡一震。

  她本以為是小動物被嚇到，慌亂之下才會出現襲擊主人的情況，卻沒想到竟然會出現咬死人這麽嚴重的事情，這已經不只是被嚇到那麽簡單了！

  燕北淮面色嚴肅：“而且事態的嚴重性還要超出你的想象，全城內外全都出現了這種惡性的事件，皇上已經重視起來，派人全面徹查……但能不能查出來個結果，還不好說。”

  畢竟發狂的是小動物，而不是人，哪裡那麽容易調查？
  聽到燕北淮的話，阮靈月低頭沉思起來。

  被馴養的小動物，一般來說都是性情溫和的，輕易不會傷人，尤其是自己的主人，全城內外卻同時出現這種情況……

  她總覺得，好像有一隻大手在背後操控一樣，有什麽陰謀正在展開。

  不自覺的，她就想到了當時聽到的那一聲吼叫。

  那個聲音中充滿了悲壯，但也充滿了憤怒。

  或許，這件事跟那個聲音有關系？

  “好了，先不要想那麽多了，你忙了一天已經很累了，我已經派人全面調查這件事了，有結果就會立刻告訴你。”

  燕北淮將她摟入懷裡，眉眼間滿是寵溺。

  阮靈月無奈地笑了笑。

  不過說來也是，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胡思亂想也沒用。

  被燕北淮抱在懷裡，感受著他熾熱的呼吸，氣氛一時間變得曖昧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娘親、爹爹……”

  瓜瓜跌跌撞撞地從門口跑進來，看的阮靈月心裡一緊，慌忙要過去把瓜瓜抱起來。

  “小少爺，您跑慢點。”

  沒等她過去，一個丫鬟就從後面追了過來，伸出雙手護著瓜瓜，防止他跌倒。

  阮靈月這才松了口氣。

  接著就聽瓜瓜自顧著喃喃道：“死了……”

  死了？

  燕北淮的臉色立刻就黑了下來：怎麽今日瓜瓜這孩子的言行竟如此反常？

  “什麽死了？”阮靈月奇怪道。

  瓜瓜年紀還小，說話不懂得邏輯，誰也不知道他怎麽就突然蹦出來一個死了。

  “雀雀死了。”

  瓜瓜伸出手來，手上抓著一隻隨處可見的麻雀，只不過這隻麻雀靜靜地躺在他的小手上，一丁點反應都沒有。

  旁邊的丫鬟看到這一幕臉色大變：“國公大人、夫人……都是奴婢不好，沒注意小少爺把這東西撿起來了，我現在就去扔掉！”

  說著，就要去抓瓜瓜手裡的麻雀。

  “等一下！”阮靈月出聲阻止了她，回頭看了眼燕北淮，走過去將瓜瓜手裡的麻雀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