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自然是帶著那異獸喜歡的東西,恭恭敬敬地上門拜訪,請求交換那草藥。
而倘若對方不領這個情的話,他們也只能暗地裡想個法子將那草藥偷到手,若是如此的話,怕就當真成了面前這異獸口中的毛賊了。
似乎是看清楚了面前兩個人類面上的神色,那異獸歪頭思索了一會兒之後,忽然開口說道:“說起來我倒是有個辦法幫你,不過可能,需要你們拿出的交換,也要多少不少。”
“哦?”聽到這異獸這樣說,阮靈月立刻抬起頭來,做出了一副願聞其詳的神情。
那異獸厚重龐大的手掌在地上踩了踩:“你們應該在來到這裡之前,聽到了,我在和另一個異獸打鬥。”
“而當時和我在打鬥的那個異獸,便是你們手中這鱗片的主人,也就是和我的領地相交的那一位的夫人,而我們打的也並不是閑的沒事乾,只是因為有一些領地上的糾紛罷了。”
那異獸歎了口氣:“你們人類應該也會有這樣的時候吧,國與國之間,常常因為小弟之間的問題,或者是獵物的問題而發生一些摩擦。”
“而我所說的能夠幫你們的法子,便是主動拿出我手中,那個被那家夥覬覦了好久的一塊小池塘用來交換長著你們所要那草藥的山崖。”
沒有想到對方居然說出的是這樣的法子,兩人皆是微微一愣,隨後阮靈月有些內疚而又有些驚喜的說道:“這樣當真可行嗎?會不會有些太麻煩你了?”
“麻煩自然是麻煩,不過我擁有的那小池塘周圍,可是有不少美味獵物的,反而是她那塊山崖,除了長草之外,也沒有什麽東西願意路過。”
見對方這樣說,兩人終於微微放下心來,阮靈月略一思索之後說道:“若當真如此,我們願意拿出更多的東西與你交換,畢竟讓你破費了不少。”
“無事無事!大不了以後搶回來就是了。”那異獸一時得意,順嘴說道。
它這話音剛剛落下,站在它面前的兩人便不由的沉默了下來。
還說他們是毛賊,強盜比毛賊又能好到哪兒去呢?
阮靈月心中吐槽,那異獸也察覺到自己一時激動說錯了話,連忙輕咳一聲掩飾了一下尷尬的氣氛,隨後緩緩站起身,低聲說道:“好了,你們過來吧。”
那異獸轉過身,帶著他們向著山坡之後的更深處走去,兩人沉默著跟在那異獸身後,阮靈月一抬頭看到這異獸身體的另一側有一大塊皮毛被火燎掉,無聲的笑了笑。
那異獸居然沒有察覺到自己身體的另一側涼颼颼的,還一邊走著,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
“我這就帶你們去看一看那草藥的位置,至於接下來交換的東西,我還要和我的小弟們商量商量。”
阮靈月應了一聲,隨後便轉頭笑著看向身旁人,對上燕北淮當目光之後,她臉上的笑意後的僵住了。
等等,剛剛情勢危急,她一直自顧自的和面前這一說說話,身旁人怕不是將一切都聽在耳中。
糟糕,這難道不就是要露餡兒了嗎?
快速的眨了眨眼,剛想開口解釋一句,燕北淮便已經默默的轉過了頭,若無其事的說道:“讓他稍等一下,我去把侍衛們叫過來。”
阮靈月僵硬的點頭應了一聲,隨後開口喚出那異獸,異獸聽說了他們也有跟班,倒也沒有多說什麽。
反而還覺得他們身份地位應當不一般,能拿出來和他交換的好東西,應該也會有不少。
燕北淮沉默著離開,不過片刻便又沉默著帶著侍衛趕了過來,看到阮靈月還好好的站在原地和那龐大巨獸站在一起等著他,便也不動聲色的松了口氣。
那些侍衛雖然剛剛在趕過來的路上,便聽了自家大人的話,但是乍然來到這龐大的巨獸面前,卻還是感覺動作有些僵硬,一顆心一直提到了嗓子眼裡。
感受到了初來乍到的這幾個嘍囉驚恐的目光,那異獸不屑一顧的冷哼了一聲,站起身來,帶著這夥人繼續向著自己的領地走去。
阮靈月沉默的走在這隊伍的前頭,正思索著一會兒怎麽和身旁人解釋的時候,便感覺到自己的手腕忽然被人拉住。
“我背著你。”燕北淮低聲說道。
阮靈月唇瓣動了動,剛想開口說什麽,便感覺到身子已經騰空而起,背著人直接背了起來。
趴伏在對方寬闊的後背之上,她緩緩收緊自己的手臂,將臉頰貼到了對方溫熱的頸項一側。
察覺到對方並沒有因為自己這個動作有任何反應,她的心終於微微放了下來,貼到燕北淮耳側低聲說道。
“事出有因,待到事情了結之後,我便把一切都告訴你。”
清淺的吐息噴灑到燕北淮的耳邊,他耳朵立刻變紅了起來,輕咳了一聲,緩緩點頭應下,眾人繼續沉默著向著那異獸的老巢方向走去。
這一路上,也不曉得,是因為在這異獸的領地上的原因,還是這山谷之中居住的異獸本就極少,他們竟是再未遇到過任何一隻異獸。
直到到了這異獸的老巢之外,還看到了幾個模樣像是郊狼,但眼睛卻是泛著猩紅光芒的異獸。
這幾隻異獸原本是趴伏在那巨大異獸的老巢之外,聽到了他們老大回來的動靜,便立刻抬起頭來向著那巨大異獸的方向看去。
其中一隻的鼻子抽了抽,隨後立刻站直了身形,警惕的向阮靈月等人的方向看了過來。
被困在宮中的秦正二人還在商議著自身處境。
如果能夠在離市集不遠處買套府邸,自己當家做主那日子才叫快活,進京本意也是如此,現在卻被困在這,什麽事都做不了,千雅看著秦正:他留在這裡還有情可原,我完全是意外啊。
“你不是也已經看到了,皇上的這個樣子你覺得我們能夠輕易離開?”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千雅握拳狠狠砸在桌上。
秦正早就看著穿她的心思,只是細細的品茶:“不是辦法?也不能像從前那樣逃跑。”千雅像是被看穿一樣。
“這是皇宮不比溟氐也不比景曇,皇城內外幾十道宮牆,數不清的大內侍衛看守,諒你插翅也飛不出半裡。”
況且秦正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更知道自己的不辭而別對身後的族群意味著什麽。現如今這種情形萬事都要從長計議,因為他們面對的人物不同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