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如同我最開始說的理由那般。”陸長楓對著站在門口的下人揮了揮手,下人見狀會意,立刻從身後搬出了一個大箱子。
將箱子端到這前廳的房間之中,隨後抬手打開,箱子裡裝的寶器金銀,以及頗為精致華貴的首飾便閃的慕丞相心頭一驚。
“帳還是要算的,但是明面上的功夫卻還是要做一做。”陸長楓毫不避諱的說著:“免得被有心人鑽了空子,抹黑了我們長公主府,說我們苛待即將入門的媳婦。”
慕丞相聽到他這樣說不由沉默,半晌才冷笑一聲感歎道:“陸侯爺當真是坦蕩。”
陸長楓笑了笑,便沒有再多說什麽,察覺到這木丞相見到這一箱子金銀首飾之後,之前的防備便松懈了不少,他心中也是頗為滿意。
這便是他要達到的目的,當前雖然不能繼續挑明了向他們幕府中人討要那解藥,但是暗地裡做一些事倒還是可以的。
如今目的既已達成,陸長楓便也懶得再和對方多說什麽,站起身簡單的又說了兩句便道了別,慕丞相看著對方的身影消失在府門口,眸中有若有所思之色一閃而過。
“來人。”他低喝了一聲,將守在這房間之外的下人喚了進來。
抬手指了指那箱子之中一個紅木打造的精致盒子,慕丞相低聲說道:“把這個送到大小姐的院中,說清楚這是陸侯爺送來的。”
那下人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上前將那紅盒子拿出,隨後轉過身,向著慕雲若院子的方向走去。
慕雲若回了這丞相府之後便又被關了禁閉,心中氣急敗壞,可是一時間便也想不到其他的法子,原本正是生悶氣的時候,結果卻是聽到下人說有事情要稟報。
“進來吧。”冷言冷語的應了一聲,待到下人進到房間之後,她卻是沒有再繼續理會。
那下人也不敢多言,隻將這紅木盒子放到了屋中的桌面之上,隨後垂首小心翼翼將這紅木盒子的來一一細說了。
在聽說這東西居然是那陸長楓送來的時候,女子眉頭不由挑了挑,意有所指的說道:“這盒子裡究竟是裝了首飾,還是裝了什麽其他要命的東西?我父親就沒有派人打開查看一番。”
“已經看過了。”下人應了一聲:“的確只是裝了些首飾而已。”
聽到對方這樣說,慕雲若滿意的點了點頭,揮揮手將下人遣了下去。
待到房間之中只剩下她一人時,她才緩緩走上前,將那紅木盒子打開。
盒子之中的確是裝了些首飾,寫這些首飾個個精致奪目的很,乍看上去倒是十分吸引人。
慕雲若偏頭看了半晌,忽的輕笑出聲。
有些出乎意料,他還以為那人會拿一些不入流的東西來敷衍自己,用以博得這京城之中的名聲,可是卻沒有想到,這些東西的每一個,看起來都價值千金,可以說是下了血本的。
心中雖然不解,對方這樣做究竟是為何,但他心中的警惕心卻沒有因為這糖衣炮彈而松懈下來,冷冷的看了這盒子一會兒。
她才轉過身,來到自己的梳妝台前,從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了一個亦是十分精致奪目的金簪。
這簪子是之前,三皇子曾經親手送給她的,只可惜現在對於他來說確實沒有任何意義。
轉過身將這金簪扔到了那首飾盒之中,慕雲若面沉如水的將這首飾盒收了起來,抬步走出了房間。
待到第二日下午,燕北淮將京城中事徹底安排好,便在這客棧後門安排了一輛馬車,悄無聲息的帶著他們二人向著京城城門之外駛去。
離開京城這一路上都十分順利,他們二人假裝是這京城之中的一家富商家裡的公子哥和其夫人,憑借著通關文牒順順利利的出了城。
阮靈月在坐上馬車離開之前,便提前給自己服了一隻體內那毒的藥,因為藥性的原因,馬車行駛了不過片刻,她便覺得昏昏沉沉,有些想要入眠。
燕北淮坐在一旁察覺到了她的神色,便抬手攬住了她的肩膀,低聲對她說道:“先靠著我休息一會。”
“等到到了下一個小鎮子,我再叫你,我們就下了馬車休息。”
阮靈月點了點頭,順著對方的動作,靠到了燕北淮的懷中,感受著這馬車行駛時的輕微晃動,心中也是十分的踏實。
聽到了懷中的人兒傳來了清淺的呼吸聲,燕北淮唇邊不由帶起了一抹笑容。
手掌輕輕攏上對方的肩膀,察覺到對方這些日子來在那毒藥的影響之下身子消瘦了不少,心中心疼不已。
抬頭順著不斷被風吹起的車簾縫隙看向著馬車之外,他輕輕地舒了口氣,眸光亦是沉了下來。
待到這京城這種事情了結,他定然不會放了那慕雲若。
因為京城中事情尚未平定的原因,他們這一路都不得不快馬加鞭向著那荊州旁的山谷趕去。
阮靈月雖然最近身子要弱得很,但是也惦記著在京城之中的老夫人和瓜瓜,這一路上也很少休息,終於趕在四天之內,到達了那荊州。
在鎮子裡的客棧中草草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他們二人便帶著跟隨而來的侍衛一同向著那山谷的方向趕去。
這山谷位置偏僻,即使是獵戶也嫌少有到來,更因為這山谷之中有凶猛異常的異獸出沒,周圍的百姓便也更少會來到這裡。
因為之前京城之中異獸之事的原因,皇帝也為此修改了政令,使得周圍覬覦這些異獸,即使是知道他們凶猛異常,依舊虎視眈眈的人們打消了心中的念頭。
這也就使得這山谷之中就是被人踩出來的小路,此時早已長滿了荊棘,燕北淮等人來到了這山谷之中,前行的速度便立刻變慢了不少。
有侍衛在前揮舞著長劍為他們開路,燕北淮走在身後緊緊的拉著阮靈月的手,察覺到對方的腳步有些踉蹌,他當即便停住腳步,轉過身直接將人背了起來。
阮靈月還沒反應過來,身體便騰空而起,臉頰立刻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不必這樣,放我下來吧,這路難走的很。”
“就是因為難走的很才要背著你,你若是不願意讓我背著我就抱著,總歸是不能看你這樣受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