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的話，不過我相信各位一定不會阻止犬子如族譜，我燕國公小世子容不得任何的人的看輕和輕視。”燕北淮淡淡地掃過神色各異的人群。

  “族長你怎麽能這樣不經過我們這些老家夥的同意就擅作主張讓燕昶如族譜，我們雖然只是個長老，難道說話都不中用嗎？”幾個老家夥生氣地向燕琰討要說法。

  “燕北淮這不是把你們都叫到這兒了嗎？”燕琰冷笑。

  燕北淮讓人拿了椅子給燕琰族長。燕琰看著燕北淮滿意地笑了。

  燕國公府出事的時候，他把族裡頭的人召集起來，希望能夠幫這個小孫子一把，但是樹倒猢猻散呐，這些個家家戶戶不落井下石已經很好了。

  “燕昶這孩子是犯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嗎，你們需要這樣針對他？此事不用再議，開祠堂請族譜吧！”燕琰不容置疑地說道。

  幾個長老見無法，就去請了族譜開了祠堂，燕族的幾個大家也不敢再多說什麽，畢竟燕琰掌握著族譜，若是真的惹急了他，對自己的家庭不利。

  燕昶已經在祖宗牌位前跪了多時，燕琰也並未讓他起來。

  稱他們去準備香火，族譜的時候，燕琰族長站在燕昶的面前，笑容和藹地問道：“好孩子，嚇到了吧。”

  “並未。”小世子乖巧地回答道。

  “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有的時候我覺得你不像你父親，或許是像你母親。有的時候我又覺得你像你父親，比如現在，窘境面前不變顏色。”老族長摸了摸他的頭。

  老族長與老燕國公雖不是親兄弟但卻勝似親兄弟，對他的兒子，他的孫子，他的重孫子總是不由得帶著憐愛。

  “好孩子，等一會訓誡的時候，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老族長繼續說道，疼愛是疼愛，但是該有的規矩不能破，對這個孩子也有好處。

  “嗯，我明白，族長大人，你打吧，父親同我說過這件事，男子漢大丈夫就是不能怕疼。”小世子對著老族長大人堅定地說。

  “好孩子。”燕琰老先生對這個孩子可是絕對的滿意。

  入族譜的儀式開始了，燕琰老先生先是上了香，然後請出族譜在燕北淮的那一頁添上了燕昶的名字。

  “燕氏子孫燕燕北淮嫡長子燕昶入族譜！”燕琰宣布。

  “燕昶進香！”小世子根據指示給祖宗上了一炷香，然後又跪在蒲團上。

  “燕昶聽訓！”燕琰要開始受戒儀式。

  一位長老托著一個盤子，盤子裡裝著一塊紅布，燕琰族長掀開紅布，受戒用的荊條被燕琰拿了出來。

  “為我燕氏子弟者當尊三綱五常孝悌之禮！”一聲鞭打聲響起。

  瓜瓜只是悶哼一身：“是！”

  “為我燕氏子弟這不可欺君罔上！”一聲鞭打聲響起。

  “是！”

  “為我燕氏子弟者要守衛大齊江山。”一聲鞭打聲響起。

  “是！”

  “為我燕氏子弟者當時刻心憂天下！”有是一聲鞭打聲。

  ……

  瓜瓜的額頭已都是汗珠。

  “禮畢！”族長宣布道。

  燕昶再次向祖宗扣頭，向族長扣頭，向燕北淮扣頭。

  隨行的嬤嬤把小世子攙扶回了馬車，準備回去給他上藥。

  本想為難燕北淮一家的人們都各自回去了，長老們也並未多留。只剩下燕北淮和燕琰長老。

  兩人散步在祠堂門前，燕琰突然說道：“我剛剛翻開你那頁族譜的時候，發現你那難產而死的先生並沒有進家譜，也沒有進祠堂。依你看還要不要讓她進呢？”

  “不必了，續弦不能進家譜，昶兒以後總是要又新的母親的。更何況，我燕家沒虧待他們李家！”燕北淮說道。

  燕琰老先生想想也是，就並未多言。

  李家當初對他們只是搪塞，用了一個族長最不受寵的女孩來做擋箭牌。

  燕琰說道：“那確實個好孩子，要好好教養！”

  “是！”燕北淮一向尊敬老族長。

  “族規裡頭有一句話，我想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燕琰老先生突然話鋒一轉。

  “想我燕家守衛大齊這麽多年，多少代人鞠躬精粹！可還不是出了那件事情？”老族長繼續說道。

  “你祖父和你父親明明是被萬貴妃一流所殺，到頭還被按上那樣的罵名！那些朝堂上的家夥為了阻止你繼承國公一位，居然說你父親他們謀權篡位！”族長想想便都是憤恨。

  “老皇帝不可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不過他既然任由事態發展，讓你去西北，他就是傷了我燕氏一族的心！”族長繼續分析。

  燕北淮默默地並未多言，只是跟在族長的後頭。

  “皇帝並非不是個明君，可他違背了大齊對燕氏一族的諾言。我燕家就沒必要處處為他考慮。老皇帝的心思現在誰都不知道，他立了大皇子為儲君但是卻從容三皇子！不到最後一步切不可掉以輕心！”燕琰告誡燕北淮。

  “我明白！”燕琰摸著手上的扳指。燕家雖人心不齊，但到底盤踞在大齊多年，真的被惹火了，大齊也沒有辦法，怕只怕窩裡鬥！

  “老皇帝既然對燕家動了心思！那麽燕家雖然不能改朝換代讓大齊姓燕，但一樣可以為自己挑選一個如意的皇帝。我雖然住在這祠堂，老骨頭都快發霉了，但是有些事情我還是知道的，萬貴妃那個女人可真是狠心呐！”燕琰狀似無意地歎了一口氣。

  燕北淮自然也是有探子的，但是有些東西還真的是不知道的，有些驚訝：“難道？”

  “皇帝氣數已經差不多了！早做準備吧，我也該好好敲打族裡的那些人，這個時候可不能打草驚蛇，兔子急了還要要人，那可是條毒蛇，招惹上了它，被它盤算上了那下場可不能好！”老族長並未明說。

  皇帝與臣子的關系就是這樣，不太可能存在絕對的信任，有一天太子殿下榮登大寶的時候，也不能說他一定不會與燕北淮兵戈相向。

  既然能做族長，德行是一個，能力也是一個，這裡的能力可不止主持公道，族裡許多事情都是交給族長打理。燕北淮去西北的的時候也接受到過老族長的幫助。

  “這個大家族，我不知道還能打理幾天，後繼無人呐！燕北淮，我可就指望你了啊！”燕琰把燕北淮送至門口就轉頭走了。

  “有空多帶那孩子來看看我。”燕北淮臨上馬的時候又聽到這一句，回頭看的時候，老族長已經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