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父親大人，何事讓你愁眉不展？”燕北淮站在書房裡看著父親歎氣。

  “那宇文韶真是狼子野心！他今日約我密談，言語中不乏要拉攏燕家的意思！”燕黎坐在書桌前。

  “我燕國公府是從開國就開始的世襲，隻認歷代君王欽定的太子。那宇文韶在背後做了許多動作想要圖謀皇位！”燕北淮回答道。

  “那大皇子雖然中庸，但是各項都不缺到哪裡去，更何況為人君者最重要的是會招賢納士，體諒黎明之苦，會不會治國到真的是其次，肯不肯聽勸才是真的。皇帝膝下本就子嗣單薄，后宮爭寵，皇后早亡，只有萬貴妃一家獨大，也難怪他的孩子起了謀奪皇位的心。”

  “大皇子其實並不如表面那樣，他只不過是為了保全自己，佔著嫡長子的名頭，皇帝到現在都未立儲，他現在太危險了！我聽聞朝中萬貴妃娘家宇文韶側妃家，還有一些冒險的官員現在都擁立宇文韶為儲君，皇帝到現在都未表態。”燕北淮為自己的玩伴感到擔憂。

  “我看，這朝中怕是要亂了！”老燕國公拄著拐杖而來。

  “父親大人！”

  “祖父！”

  燕北淮連忙去攙扶祖父。

  “我聽聞這朝中大多數都表了態？只有咱們燕國公府和寧靖候府沒有表態？”老燕國公問道。

  “是的父親大人，不過寧靖侯府只有嫡女一位，族中倒是有男子但是不能世襲候位！宇文韶已經去打探了寧靖候的口風想贏取寧雪為正室。”燕黎將父親扶到位置上。

  “寧靖候那個老東西我還算了解，絕不會勾結朋黨，更何況他是老來得女，不會讓女兒成為犧牲品的。朝中還有大員佔大皇子嗎？”老燕國公問道。

  “有是有，不過是太傅一類，萬貴妃家本就也是開國世家，根系複雜，很多人都與之有聯系，如今大皇子勢單力薄。”燕黎對父親恭敬地回答道。

  “那個女人本就不是什麽善茬，皇帝子嗣單薄也是因為她，皇帝對她或許是喜歡的，不過還不至於跳過長子改立三皇子的地步！”老燕國公對那個女人十分不屑。

  “皇上宣燕國公和燕大人進宮有要事相商。”宮裡來的太監托小廝進書房傳話。

  燕黎和老燕國國公相對一眼，隨即讓人幫忙換衣服。

  “北淮，你留在家裡照顧好你母親和府中，有什麽事我馬上通知你。”燕黎讓人準備好馬車和馬匹。

  皇帝三人在內宮密談了一整天，日暮降臨的時候，有宮裡來的太監來燕國公府傳話：“準備好換洗的衣服，有人在當地起兵造反，皇帝派燕大人，皇帝派燕大人平反。”

  燕北淮讓人告知老夫人，又讓下人準備好細軟，問來的太監：“這麽急，我祖父呢？”

  那太監十分匆忙的樣子：“老國公還在跟皇上談事情，估計深夜才會回。”

  第二日清晨，“報，老國公在回府的路上遇到襲擊。”有小官吏來燕府通報。

  “祖父怎麽了，不是有那麽多護衛隊嗎？”燕北淮不敢相信。

  “護衛隊一個都未能幸免都死了！”小官吏顫抖著不敢看燕北淮充滿血絲的樣子。

  燕北淮踏馬來到事發的地方，只看到祖父死不瞑目躺在地上。

  燕北淮抱著祖父蒼老的身子痛苦。

  靈堂上，哭聲一片，燕北淮作為長孫一身孝服跪在棺材前，祖父的死，皇上沒有給出回應。說是還未抓到凶手。

  “報！”那傳話的小廝看見靈堂忽然有些說不出要說的話。

  “什麽事，慌慌張張的！”燕北淮從蒲團上站起來。

  “燕大人，平定起義的時候，遭遇偷襲，身中數箭，換上已經派了三皇子去鎮壓起義，燕大人的遺體正運回京城。”

  原本正在念佛的燕夫人聽此消息，暈倒在了靈前。

  有是一個清晨，大雨滂沱，燕北淮穿著孝服帶著一眾家丁來到城門口，燕大人的靈柩被人抬到城門，燕北淮對著靈柩說：“父親大人，我來接您回家了。”

  燕北淮戴孝入朝，神色冷漠。今天本應該是他繼承燕國公的位子的日子。

  “依我看不可，燕北淮年齡尚小，還未建功立業，承襲國公一事可暫緩。”

  “那燕黎被皇上派去平定起義，反而把自己折了進去，而且導致其一大規模爆發，辛虧三皇子及時鎮壓否則殃及社稷。”

  “臣等不願燕北淮承襲國公一位，望陛下三思！”

  ……

  燕北淮就這樣聽著這一切，目光呆滯。

  “燕北淮，你怎麽看，你承襲燕國公一位，難令眾人心服啊！”坐在高位上穿著明黃袍子的男子對著燕北淮發話。

  “我願去沙場建功立業！”燕北淮扣頭的聲音整個大殿的聲音都聽得見。

  “臣以為即便是去沙場也應該從最底層的士兵坐起，一則是鍛煉燕北淮燕世侄，二則是令軍中大小心服務怨言。”

  “燕北淮，你以為呢？”皇帝的語氣看不出他的態度。

  “我願意從士卒坐起，馳騁沙場，保衛國家，等我建功立業以後再回來承襲燕國公一位，令眾人心服口服！”

  “好，燕北淮，朕給你兩個月的時間準備，兩個月後，你便隻身赴西北！”皇帝說了這樣一句話便退了朝。

  “退朝！”太監跟隨皇帝離開，臣子也慢慢退散，走過燕北淮身邊的時候，有嘲諷，有無奈！
  “什麽！皇上要你隻身去西北！”燕北淮的母親在靈位前上站起來。

  “我燕家忠心耿耿侍奉君王，未曾有什麽對不起皇家的帝王，如今我夫君和公公屍骨未寒，居然不讓你承襲燕國公一位，讓你隻身去西北犯險！”燕北淮的母親氣的嘴唇發白。

  若是燕北淮也離開了家，那燕國公府只剩下她一人孤苦伶仃，在這京城恐怕是要受盡欺凌。

  “皇上已經下了旨，無法更改。”燕北淮跪在祖父和父親的靈位面前。

  “若真的要去，你給燕家留個後吧！否則你若是出了什麽事讓我怎麽活啊！”燕母淚流滿面。

  “都聽母親的。”燕北淮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