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琰看著籠中的白孔雀,繼續靜默,不知心中所想。
“好好好!姑母,侄兒來遲了,不過到底是趕上了這人間美景!”三皇子從外面走來,一步步拍手。
本對這一切不太關心的燕北淮看見三皇子宇文韶神色緊繃,三皇子也看見了燕北淮,嘴角勾笑:“燕國公這是回來多久了啊!本王公務繁忙,將軍凱旋到如今還未邀過府一敘!是本王考慮不周!”
燕北淮冷冷的回應:“不敢!”
“哎,怎麽能不敢呢!一定要的,北淮兄。”三皇子笑面虎似的,輕搖紙扇,風流公子模樣,誰知道他包藏什麽樣的心思!
“這是小世子吧,到是冰雪聰穎的樣子,日後一定是我朝棟梁!”說著用紙扇敲了敲瓜瓜的頭!
瓜瓜害怕地藏到父王身後,這個男人他不喜歡,他的氣息就像是毒蛇一樣,讓他感到害怕!
靠近長公主寶座的一處,一個男子正在默默飲酒。此人正是當今太子,一開始雖然佔著長子的名頭,可是天資不高,為人沉默中庸,之前皇上最喜歡的正是三皇子宇文韶,誰也沒想到,燕北淮凱旋而回的時候,皇上會立大皇子為太子。
皇家沒有一個人是善茬!
三皇子仿佛是才看見一般:“大皇兄,原來你比臣弟早到啊!”就要上前敘舊。
燕北淮擋在他身前:“三皇子,你應當稱座山那人為太子殿下,而不是大皇兄!”
宇文韶笑著敲了自己的頭:“是是是,瞧我這腦子!我都忘記了,大皇兄已經被冊封為太子殿下了!”
長公主看氣氛不對,就開口道:“好了好了,今日是本宮的生辰都給我歇歇吧!”長公主出身皇族,什麽樣的事情沒有見到過,這是什麽樣的情況,她又不傻,把一個生成弄得不像樣才不是她想看見的。
三皇子不想自討沒趣,就自己找了個位子坐下喝酒。
燕北淮與太子殿下相視一眼。
長公主看到一直藏在燕北淮身後的小團子,笑得慈祥:“你是燕國公家的世子?好孩子,上前來給本宮看看!”說著就向燕昶招了招手!
燕昶有些躊躇,看了看父王,父王神色不變,就向座上那位慈愛的美人走去:“你是長公主殿下,我認識你!”
長公主殿下將燕昶摟在懷裡這不合規矩,但她還是這樣做了,燕昶的樣子讓她想起了她那幾個調皮蛋小時候,長公主笑著問道:“你又不曾見過我,你如何認識!”
燕昶這是並不覺得有任何的緊張,反倒抬頭直視這長公主殿下:“我是自然認識的,這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長公主殿下是天姿國色,是我朝最美最厲害的女子!”
長公主一時間驚愕地有些愣住了,隨即一面調笑地看著燕北淮,一面摟著燕昶:“哎呦,好孩子!”身側的宮女及其長子陸長楓也在捂著唇笑。
長公主有些不高興,佯怒道:“你們笑什麽,難道這孩子說的有誤!”
長楓解釋道:“母親大人自然是天姿國色,只是兒臣在笑這孩子比燕國公要活潑些燕國公像這孩子一般大的時候整日裡耷拉個臉!”
一貫沉默的太子殿下此時也說道:“北淮兄從小做我伴讀的時候就是沉默的樣子,一向是個老大人的樣子,不想他的孩子卻如此活潑。”
“愚子罷了。”燕北淮雖是這麽說,可熟悉他的人都明白他現在的好心情。自己的兒子被誇誰不高興!
“來來來,到我這來。”太子殿下把瓜瓜招了過去。
“你雖年齡尚小,但也到了該啟蒙的時候,該讀的書都讀過了?”太子殿下問著又開始緊張的瓜瓜。
娘親說,男子漢不能老是膽小,我要勇敢,小世子給自己鼓勁!
“四書五經都開始念了,之前的千家啟蒙小時候我自己讀過。”燕昶回答道。
“你父親在戰場何其驍勇善戰!若要學武,這個時候是最不可馬虎的。”太子殿下又叮囑道。
“兵器譜我已經讀了大半,每日早晨都會在房間排兵布陣演練兵法,父親大人會在旁指導,功夫雖還沒學,但基本功是不敢拉下的。”燕昶老老實實回復。
“學這麽多東西,可累?”長公主在旁問道。
“不累的,我希望成為父親那般的人。”成為父親那般的人,就可以叫新娘親同我們一起住了!
“北淮兄真是教子有方!”太子膝下也有一兒一女,但怎麽看天都覺得燕昶要更勝一籌。
“太子謬讚!只是希望犬子能繼承家業,不辜負祖宗基業罷了,有什麽大才我是不敢期望的。”燕北淮不卑不亢地回答。
“北淮兄謙虛。”太子說著便從腰間接下一個玉佩掛在瓜瓜脖子上。
瓜瓜看著燕北淮,是不敢要的樣子。
“即是太子上次你就拿著吧。”燕北淮道。
燕昶跪地謝恩。
太子殿下扶起瓜瓜:“本王府中有不孝兒女一雙,與你一般大小,日後有空,可以來尋他們,或者我讓他們來尋你。”隨即便讓他退下,有自顧自的喝酒去了,又變回那個沉默的太子殿下。
誰都知道,太子與燕國公是好友,太子此番舉動……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慕雲若,拳頭攥緊了,晶瑩的指甲把手心摳出來血。
那賤人的孩子何德何能能讓長公主及太子殿下如此賞識,倘若日後她進了府,生下孩子,雖是嫡子,但到底是續弦的孩子,上頭又壓著一個為皇族賞識的嫡長子!越想越是氣氛。
“雲若,你怎麽了,臉色不太好的樣子?”寧靖侯府的小姐寧雪由丫鬟攙著來看慕雲若,就見到慕雲若咬唇蒼白的樣子。
慕雲若看了一眼攙扶寧雪的小丫頭,慢慢恢復了神色:“我不礙事,許是剛才吹了些風,這裡人太多,吵得我頭疼,我們去清淨的地方走走吧。”
這裡百般波濤,狼琰卻依舊蹲坐在籠子旁邊直視白孔雀。
白孔雀此時收起來了屏,慵懶傲嬌地在籠中踱步。
白孔雀打了個哈欠,看著籠外注釋這自己的男子,討厭雖然人家很漂亮,但是人家是公的喲。
國師有事,要回去,狼琰也要跟著走,臨走的時候,白孔雀對狼琰說:“我知道你是什麽東西。”
狼琰眸色深沉,回頭跟上義父的步子。
呵,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