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月看著著實心疼,往後金哥可就要自己撐起一個家了。阮靈月抱著金哥,與她相互取暖。
“這事,我看就別告訴我爹了,我爹心裡頭也不是不知道,這麽多年了,我哥估計已經死了,撫恤金一天沒到,花名冊又沒有我哥的名字,我爹心裡頭還抱著點自己都知道不可能希望,這樣也好。”金哥開始為父親考慮。
“我看可以,你這樣考慮很是周到。”阮靈月對這個小丫頭刮目相看,從前金哥給人的感覺就是個需要保護的小女孩,卻不知道,這個小女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被迫長大,為家庭考慮。
“以後有什麽打算呢。”現在金哥有了銀子,也不需要再當一個小帳房了。
“以後,我還跟著小姐。”金哥接過阮靈月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眼淚。
阮靈月有些詫異:“還跟著我?”
隨即又道:“金哥,你不需要這樣,我再招一個帳房就是,累不到,你去重開酒樓,我來幫你的忙,招些夥計一類。”
人心都是肉做的,金哥忘不掉阮靈月對她的恩情,她又怎麽能忘記,醫館剛開張的時候都是金哥在忙前忙後,帳務從來沒出過錯,這幾日她為小世子的事情心煩,金哥雖然不知道到底她和小世子是怎麽回事,但是從來都是幫她把店裡煩心的事情自己默默處理的。
“小姐,你當初對我們父女的恩情我又怎麽能忘,小姐你一時間上哪去找我這樣的夥計,更何況,小姐,我的技藝不精,我們家的食譜我還沒研究透,我爹是不可能再掌杓了,那只能我來,就我水平,恐怕會砸了食為天的招牌。”金哥解釋道。
“那好,那我們繼續扶持吧。”阮靈月抱著金哥,蹭了蹭她的頭。
第二天一早,阮靈月想起來一件事,一件非常令人頭疼的事情,她昨日跟醫館的客人說了,今日問診,不收診金的,可是今天她還得去找瓜瓜。
金哥又去廟裡頭上香了,她總不能讓張父接待客人吧。
正發愁的時候,白先生來了,白先生就是那位跟阮靈月學習正骨之術的大夫,自從上次認識,白先生一直與阮靈月切磋醫術,阮靈月也樂得有個人能跟她交流。
“阮小姐,小生又來了,就是乘著還沒開張的時候能跟阮小姐多交流交流。”白大夫說道。
阮靈月看見他來,仿佛看見了救星一般,說道:“白先生今日可有空?”
“白某醫館有人照應著,倒也算有空,才能日日來叨擾小姐。”白先生說道。
阮靈月高興地對白醫癡說:“那先生可否幫我一個忙。”
“小姐請講。”白先生十分願意地說道。
阮靈月說她今日有事,又把昨日對客人的承諾告訴了白先生。
白先生欣然答應。
阮靈月著急地帶著孤雲和小黑黑去了燕國公府,雖說是燕北淮邀請的,但到底不好走正門,所以他們從偏門繞到了小世子的住所。
阮靈月去的時候發現燕昶在臨摹字帖,那認真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燕北淮已經跟他說過今日阮靈月要來看他的事情了,練過早課燕北淮就走了,燕昶則在家中等候阮靈月。
“瓜瓜。”阮靈月喊小世子。
孤雲和小黑黑落在樹枝上。
瓜瓜聽見娘親在叫他猛地抬頭,就看見了阮靈月。瓜瓜從房間跑出來,一把擁抱住阮靈月,阮靈月笑著摸摸他的頭。
阮靈月越看越覺得心酸,不過幾日不見,阮靈月就覺得瓜瓜長大了許多,不管是身體還是心性。
瓜瓜牽著阮靈月的手道房間,阮靈月看著燕昶小小的身影,心裡越發不是滋味,為什麽要把那樣打的惡意放在一個孩子身上呢。
“先生說我很聰明,所以我的課程跟其他少爺都不一樣,他們學的我都學完了,爹爹也難得誇我了,說再過一段時間會教我學習內功,我想好了,到了選兵器的時候,我要選劍,君子當用劍,將軍當用刀,雖然將軍也不錯,不過我更喜歡當君子。”瓜瓜說道。
“為什麽呢,為什麽一定要成為君子。”阮靈月配合地問道。
“因為將軍不能陪在娘親身邊,將軍要出去打仗。”瓜瓜乖巧地說道。
這個孩子如此地懂事,阮靈月越發地心疼。
“近日,外面出了那樣的謠言,瓜瓜是怎樣想的。”阮靈月問道,她覺得有的東西不能她教,得瓜瓜自己明白,自己說出來。
“我並不是妖孽,我相信我的親生娘親也不會這樣認為,雖然確實是因為我而害死了她,但是我會愛她一輩子,我相信,我的親生娘親不會恨我。”瓜瓜答道。
“有那麽多人喜歡我,燕禮老先生,燕琰族長,父親大人,還有娘親你,你們都誇我聰明,都說我以後會有一番作為,會成為對百姓有用的人嗎,我怎麽會是妖孽。”燕昶繼續說道。
“即便我真的是妖星下凡……”燕昶頓了一頓,看著阮靈月。
阮靈月抱著他,摸摸他的頭。
“那又怎麽樣,人世間總會有疾苦的,我不帶來,還是會有,更何況我什麽都沒做,即便我真的是,我也會努力讓自己優秀,去造福百姓,這不是因為我欠了他們的,而是因為人就是要有一顆悲憫之心,最重要的是即便我是災星,娘親父親還是會愛我。”gauge瓜說道。
阮靈月對瓜瓜的想法十分驚訝,一個孩子想法居然能如此通透。
“對,娘親會一直愛著你。”阮靈月現在心中已經堅定了瓜瓜就是她的孩子,如果不是她的親骨肉,她不會有這樣的感覺,不會有這樣抱著就想熱淚盈眶的感覺。
“不過,我還是有一點想不通。有些事情災星都帶不來,有些人他們的生活並不是災難只是苦悶,為什麽還要把怨氣發泄在我的身上。”瓜瓜畢竟還小,有乾淨地像水一樣。
“因為他們不是像瓜瓜一樣的人,這個要你自己去想。”阮靈月回答道。
“啊呀,娘親,上學堂要遲到了,先生要打手心的。”瓜瓜背著小書包就準備跑。
阮靈月把他拉了回來,笑著說道:“今天,我們逃課。”
“逃課?”會被走的吧,娘親不是說燕好好念書嗎。
“必要的放松會幫你更好的學習,我們走吧。”說著就帶走了瓜瓜。
孤雲二人也跟著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