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北淮走了以後,老夫人就動身去福緣寺了,忙著為燕北淮祈福,雖然說不準她這樣是為了燕國公還是燕國公府又或是她自己,但到底是落得個慈母的名聲。慕雲若看見燕北淮又出征了,她心裡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這幾日,丞相又是旁敲側擊地跟她說一些嫁他人的話,她也不是沒有動心過,只是有些不甘心罷了。
她就是這樣的女子,因為生在世家,凡是都是以利益為先,一遇到事情,就是思考自己的利益,而不是考慮他人,也正因為如此,她的真心少的可憐,根本不夠看的。不願意付出真心,卻要求別人拿真心來換,談何容易。
“那三皇子邀您去賞花呢。”嬤嬤坐在慕雲若對面又充當起了說客。
把手中的杯盞猛地往桌子上一方:“奶媽媽,您回去告訴我父親,他一個丞相難道連我這個閨中女子都比不上嗎,這點事情都分不清,如今就是爭奪那個個位子的時候,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就是嫁一個世家公子都比嫁他們強。”
“是是是,老爺不是因為您的年歲著急嗎,如今小姐你也年齡不小了,眼下這京城像您這樣還沒嫁人的女子也不多半了。”嬤嬤陪著笑臉。
“若是真的想讓我攀高枝,不差這一時,不是我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新帝上位沒多久了,這點時間我還等的起,到時候我連順貞門都進得,還在乎那大宅門。”慕雲若越發覺得自己的父親沒用。
“您回去把原話告訴我爹娘,讓他們把這份心思歇了吧,若是整卷了進去,可是整個家族的事情,也讓我爹爹眼睛擦亮一些,眼下弄些權勢之爭,在家清閑幾天,到時候還是他坐丞相。”又重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我就說咱小姐是個有主意的,老爺和夫人還總擔心,小姐您就放心吧,老婆子我去跟他們說。”嬤嬤也不敢招惹慕雲若,就很快就離開了。
看見人走了,慕雲若有些頭疼,珠釵碰撞出清脆的響聲,她摸著頭,在花鈿四周輕撫。
“姑母是去福緣寺了?”慕雲若閉著眼睛問身邊的侍女焚香。
“是的,昨日就去了,說是要住上一段日子。”焚香低頭回答。
“上次的事情你做的很好,若我真嫁進燕國公府,恐怕燕昶是個絆腳石啊。”慕雲若不知怎的又扯上這個話題,焚香不敢回答。
“行了,讓人收拾好行李,我要去福緣寺為出征的將士祈福。”慕雲若讓侍女去收拾東西,順便告訴丞相和丞相夫人。
如此一來,也可以躲掉那些王公貴族的追求,又能搏得一個愛國愛民的名聲,燕北淮回來了還能讓他明白她是心疼並且關心他的,真是一箭三雕啊。
“我這就去。”焚香離開了。
過了半日,慕雲若就來到了福緣寺。
“姑母,我也來陪您了。”慕雲若照例是是熱臉貼冷屁股。老夫人今日穿的及其素淨,沒有一點珠寶在身上,身上的衣服也很樸實。她跪坐在禪房中,口中不斷念著經文。
慕雲若今天也很識趣,打扮地也很素淨。
“難為你了還想著過來。”老夫人並沒有睜眼睛。
同樣跪在蒲團上:“我希望北淮哥哥平安。”慕雲若雙手合十。老夫人並沒有再搭理她。
好不容易空出了一天時間,慕雲若和孤雲又開始爬起了牆,還沒爬進燕國公府呢就聽到:“夫人,您這是在做什麽。”穿著黑色衣服的狼銘面無表情的站在牆下問。
尷尬的咳嗽:“咳咳,我只是沒辦法進來,狼銘現在很厲害嗎呀,那些侍衛以前都沒發現過我。”
“國公吩咐過要是您來就不用攔。”狼銘解釋。
在內心翻白眼的阮靈月,也沒說過我可以從門進來。
“夫人需要我幫忙嗎?”既然主人說眼前這位是他的娘親,那他叫一聲夫人也使得。
“不必不必。你去忙,不用管我。”丟死個人了,師父也沒教她什麽輕功一類。
好不容易從牆上下來,就看見瓜瓜小朋友睜著個大眼睛,滿臉期待地看著她。
“娘親,你終於快來看我了。”瓜瓜又是好幾日沒看見阮靈月了。
牽著燕昶的手回到房間:“瓜瓜,今日娘親與狼銘哥哥有話要說,你先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嗯。”燕昶一直十分懂事。
“我聽燕國公說,你好像找到了自己的親人。”阮靈月坐在上方看著眼前的少年。
“我只是感覺,感覺他很熟悉,就像我的父母一樣熟悉。”狼銘回憶見到那個男子的情形。
“你父母在世時可曾說過有族人流亡。”狼銘之前說過,他的全族都被滅了,興許還有幸存。
“那你父母可有兄弟姐妹?”阮靈月又問道。
“我父親說過,他的母親也就是我的奶奶在逃亡的時候有一個孩子在腹中,不過不太可能留下來,因為那時才不過三四個月大。”狼銘想到父親對自己說的話,父親最大的期望就是再見自己的母親一面。
“那你當日見到的那個男子可知道他是什麽人?”那就要找一找那個男子了。
無奈地搖搖頭,狼銘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麽人,但是氣質不俗,不像尋常人家。
“狼銘,能聽懂我說話嗎?”阮靈月試著用精神力與狼銘聯系。
狼銘驚愕地抬頭,夫人明明沒有開口。
看見他的表情,阮靈月了然:“把你的手伸過來,我再把一次脈。”
“之前太匆忙,細看確實不太一樣。”讓狼銘收回手。
“你也不用擔心,這是你族的特殊,或許,你的族人是神的後裔。”這樣一個種群怎麽不會是天賜呢。
其實,狼銘是知道自己與某些人是不同的,比如看見血腥會狂躁,在月圓之夜會翻來覆去睡不著,他以為夫人發現這些一定會厭棄他,讓他不要做燕昶小公子的暗衛了,沒想到夫人會這樣說,說他是神的後裔。
“神的後裔為什麽會遭此劫難呢。”他的父母拚命護著他,就是為了給他們族留一個血脈,從不過多跟。
“那些人一定會遭受天罰的。”濫殺一個族群,天罰一定會降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