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還有事。”侍書說著就要告辭。

  “等等。”老婦人說完就往屋裡走，好像要拿什麽東西給侍書。

  “公子等等吧。”老翁也是挽留侍書。

  “金哥那個丫頭跟公子是？”老伯笑著問道。

  “咳咳，只是好友。”侍書有些尷尬。

  “依我這個老頭子看，恐怕不止吧。”老伯是認識金哥的，從小看她長大，總覺得這丫頭好像是對眼前這個公子有意思，他摸摸自己的胡子。

  老夫人從裡頭出來，挎著個籃子：“老頭子你又在胡說什麽。”

  “我這那裡是胡說。”老翁被老婦人說的有些尷尬。

  “這是我家攢的雞蛋，還有這個罐子裡裝的是些蜜餞，都是我自己種的，想著金哥喜歡吃，你給她帶回去吧。”老婦人將籃子塞給侍書。

  “那，多謝了。”侍書向老伯夫婦告了別就離開了。

  直到侍書的背影快不見，老伯夫婦才回茅草房。

  “剛剛你跟那位公子說什麽呢。”老婦人攙著老伯。

  “我這不是為金哥的終身大事考慮嘛，那孩子是我們從小看大的，如今也該想想這件事了。”老伯不敢頂撞老婦人。

  “我看啊，懸，那位公子的氣派是咱們平頭百姓攀得上的嗎？”老婦人將老伯扶著回了屋子。

  將菜肴一道道擺在桌子上，金哥剛想著侍書怎麽還不回來，就見到侍書拎著個籃子回來了。

  “這是？”侍書這樣的人隻適合拿書下棋才對，怎麽會拎著哥籃子。

  “這是張老伯夫婦給你的，說你愛吃。”他將籃子遞給金哥。

  接過籃子，金哥歎了一口氣：“張伯伯他們對我確實是好，我卻一直讓他們操心。”

  “吃飯吧，這都是你做的？”侍書坐下來。

  “對啊，也不知道你愛不愛吃，我爹爹去找他以前的老夥計喝酒了，我們吃吧。”金哥讓侍書動筷子。

  “你家以前是開酒樓的，手藝一定很好。”侍書動了筷子，嘗了一口，雖然都是素菜，但是看起來都是十分可口的樣子。

  “很不錯。”侍書吃飯的樣子也很優雅，真不敢相信他是個書童。

  “我在家跟我爹爹學過一段時間。”金哥非常高興侍書能夠這樣說。

  那邊，望江樓的酒席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陸長楓送寧雪回去，寧雪要上馬車的時候回頭對靈月說道：“有時間就來寧靖候府找我，我隨時恭候。”

  “好。”阮靈月答應，看著寧雪提裙上馬車。

  “我送你回去吧。”燕北淮抱著劍，讓人去雇馬車。

  “多謝。”阮靈月上了馬車，卻發現燕北淮也上來了。

  看著阮靈月疑惑的眼睛，燕北淮解釋：“你不是說過我現在不宜騎馬。”

  不再多說什麽，寂靜了一會以後，燕北淮突然說道：“狼銘那個孩子可能有問題。”

  “是他的身份有問題，他說他看見了他的親人。”燕北淮繼續解釋。

  坐在一旁，阮靈月繼續聽著。

  “暗衛不能跟別人有太多的牽連，不然就會分心。”阮靈月明白，燕北淮跟她說這些，是因為把她當做了燕昶的第二個親人。

  “這件事情我會繼續查下去，如果牽扯太多，恐怕他就不能再做瓜瓜的暗衛了。”作為父母，總是私心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不受到任何傷害。

  “我第一眼見到那孩子的時候，我就覺得，他給我的感覺怪怪的，有些時候，我甚至不用開口，他也能明白我的意思，他好像是人又不是人。”阮靈月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那日在上林苑，那孩子說他見到了自己的親人，他說感覺很熟悉，動物之間見到自己的同類是不是能一眼分辨？”燕北淮問阮靈月。

  她思索了半分：“動物之間長相語言本就不一樣，所以它們能一眼分辨，不過狼銘這個孩子的情況應該是遇到了自己的血脈親人，人雖然分辨不出，但是動物可以根據嗅覺甚至是直覺分辨，人已經喪失這種本能了。”

  “我找時間再去看看狼銘那孩子，再看看他到底是什麽人。”阮靈月答應道。

  兩人又是不再說話。過了一會，燕北淮開啟薄唇：“我這一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回來，你有什麽事可以找陸長楓或者太子殿下都可以，他們現在都是你的朋友。”

  他這樣一個冷情冷性的人，還真是幸運有這樣一群夥伴。

  “嗯。”阮靈月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你之前的妻子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阮靈月覺得自己或許就是燕北淮的妻子，但這種想法太荒謬。怎麽會有人連自己的妻子都認不出呢。

  似乎沒想到阮靈月會問這樣一個問題，燕北淮停頓了半分：“不記得了，只知道是一個很安靜的女子，瓜瓜一點都不像她。”

  “你會想念她嗎？”阮靈月接著問，她想知道更多的東西，她不知道這樣問到底是想知道瓜瓜的生母跟自己有什麽關系還是想知道燕北淮對那個女子的感情究竟是怎樣的。

  “都不記得了，怎麽還會想念。但是我很感激她。”在那樣的節骨眼上，嫁到燕家，沒有喜宴，剩下孩子就去世了。

  阮靈月松開了一口氣，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松口氣，她有些討厭這樣的自己。

  “瓜瓜現在過的很好。”瓜瓜這樣，他的生母也不會難過了吧。

  燕北淮認真的看著阮靈月：“沒錯，他能夠得你疼愛，確實很幸運，他現在每天都很開心呢。”

  被這樣看著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愛他就要疼愛他，難道你不是這樣嗎？”

  燕北淮沒有再說什麽，他從自己的長刀上解下刀穗，遞給阮靈月。

  沒有立刻伸手拿：“這是給我的？”

  對面那人點點頭：“送給你。”

  “為什麽。”阮靈月還是沒有伸手拿。

  “我帶著它數十年了，如果我沒能回來，它可以留在你身邊。聽說這是我娘親為我求來的，我帶著它果然是很幸運，這麽多戰爭，每一次都平安回來。”燕北淮又把它往阮靈月身邊送了送。

  它是黑色的，跟燕北淮的刀很相稱，墨玉穿在黑色流蘇上，上面似乎還刻著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