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裡的王剛把沈安樂送出去,就忍不住想念綺羅,一旁的王后還在輕輕的抽泣。
不知這一次分開,又會不會是再一個兩千年……在沈安樂一點一點消失在疾風草原的時候,疾風草原也在一點一點的消失,仿佛從未在這片大陸裡出現過一樣。
沈安樂再一次醒過來是在一處黑漆漆的房間裡面。
據這家的老婆婆所說,自己是她在河邊洗衣服的時候發現的。
當時她昏迷了,好不容易帶回家之後,喂了幾碗草藥才醒了過來。
沈安樂仔細看著這個房子幾乎禁不起碰得到風雨,只不過這個家裡就老婆婆一個人,也不知平日裡這日子該過得多麽艱難。
“來,吃飯了。
”老婆婆烏黑發皺的手,端著一碗糊的發黑的粥遞給沈安樂。
“怎麽,吃不慣?”老婆婆見沈安樂一直不喝,看沈安樂的裝扮像是大戶人家。
“沒有,婆婆平日裡就吃這個嗎?”沈安樂喝了一口問道。
這是午飯喝粥不說,竟然也沒有下粥的配菜,看著家裡好像都揭不開鍋了,不由關心的問道。
“對呀。
”老婆婆倒像是過慣了這日子很是迅速的就把一碗粥喝完了。
“對了,婆婆這裡是哪裡啊?”沈安樂對這裡完全陌生根本不知道是哪兒。
“這裡啊,是胡家村。
”“胡家村?胡家村是哪兒?”沈安樂追問道。
“你這姑娘,我都說了是胡家村了,你還問,再問就不給你飯吃。
”老婆婆瞪大眼睛瞅著沈安樂。
沈安樂一時也不知怎麽問才好,隻好尋個機會找一找這村子裡的其他人問問。
“小哥,這裡是哪兒啊?”沈安樂攔了一位小哥問道。
“這裡是胡家村啊。
怎麽?小姑娘是來這兒找誰的?”小哥覺得沈安樂長的一副好模樣還真的是歪心思一下就有了。
“我不是來找人的,我不小心到這兒來的,胡家村又是哪兒個地方啊?哪個城?哪個國家?”沈安樂心下犯惡心,可還是問道。
“小姑娘要是跟了我,我就告訴你怎麽樣?”那位小哥猥瑣的說著,不由鹹豬手就想要在沈安樂的身上摸上一摸。
沈安樂哪能被這種人摸了,若是被摸了她怕她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立刻巧妙的不動聲色的避開了。
“小哥,你先告訴我嘛,告訴我我就答應你。
”沈安樂假笑的說道。
“這就對了,我可是村長的兒子,跟著我可是吃香的喝辣的。
這兒是趙攸國東南方的喬岩城管轄的地帶,不過天高皇帝遠的,這兒就數村長最大!你看……”小哥還想對沈安樂動手動腳的。
沈安樂見自己想要知道的都已經達到了,不由一擊把那人給打昏了。
立刻回到老婆婆的家裡,畢竟老婆婆收留了自己一場,自己還是得感謝一下的。
“什麽?你竟然打了村長的兒子?那可不得了了,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老婆婆聽完駭然,驚恐的說道。
“我沒打死,只是打昏了而已。
”沈安樂說道,示意老婆婆不必緊張。
“打昏了?這可了不得。
村長她那人壓根就不講理,你快走吧。
”老婆婆非但沒想沈安樂想的那樣不緊張,反而更緊張了。
沈安樂這才想起來好像這兒的人都沒有修煉,就像那小哥說的一樣,天高皇帝遠的應該是村長當土霸王了。
她就算離開了,老婆婆也一定會受到牽連的。
村子裡都是一群不會修煉的人,她也不可能直接動手。
趙攸國喬岩城她之前跟君墨城一起來過,城主張邢生他們相處的不多,可也不會得罪自己,想了想立刻給張邢生寫了一封信讓小火鳳送過去。
直到第二天村長才帶著一夥人直接衝進來,把老婆婆嚇了一跳。
“你們別這樣,別這樣。
”老婆婆看著沈安樂出面哀求著那些人。
“張媽,別以為你兒子中了一個鄉試就了不起了,還不是沒官做窮書生一個。
”五大三粗的村長直接把老婆婆推到了一邊。
“我兒子看上你了,是你的福氣。
竟然還敢打人,真是不知天高 地厚。
”村長衝著沈安樂說道。
沈安樂心想這兒小火鳳估計算算也應該快到了,不由不與他們爭執,先拖延時間再說。
“爹,我要把她帶回去做丫頭,讓她敢打我。
”村長的兒子說道。
他們村都是一些老弱婦孺,他這個村長其實一點兒油水都撈不到,好在家底豐厚買了個官當當,又養了些手腳厲害的當打手,在這個村裡也是橫行霸道的主。
這麽一來連兒子都都養成了不講道理隻講蠻力的主。
“好好好,給我帶回去。
”村長老來得子對這兒子是疼到心窩裡,從不拒絕兒子的要求。
“村長,你行行好放過她吧,她年紀小不懂事兒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老婆婆聽了心驚膽戰的,頓時跪了下來扯著村長的衣角說道。
“哼,張媽,她又不是你誰,這事兒我不會牽連你的,你給我讓開。
”村長說道。
“這怎麽行,都是他那兒子害得我沒中鄉試,爹你要好好的罰她。
”那兒子又說道。
“我倒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鄉試憑的不是自己的能力而是別人陷害的?”張邢生接到沈安樂的信,就立刻跟著小火鳳一起過來了,就聽到村長的兒子這麽一句話。
小火鳳暗中給沈安樂對了一個眼神,立刻回到了幽冥鏈裡。
“你又是誰啊?”村長的兒子被人這麽說不由不服的氣勢洶洶的說道。
“你又是誰啊?”張邢生看著裡面坐著的沈安樂知道她不想把事情鬧大,也就沒挑破。
“我是胡家村村長的兒子,就是這兒的天。
”“來人,給我把這兩個仗勢欺人以權壓人的人給我關起來。
”張邢生聽了這話頓時吩咐手底下的人辦到。
“你是什麽人,竟敢關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胡家村的……”村長“村長”兩個字沒說出來,就見張邢生拿出城主府的官印,一時嚇得癱瘓在地上。
“爹,他憑什麽抓我們啊?”村長的兒子依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帶下去。
”張邢生憤怒的說道。
一時村長帶來的人立刻見風使舵都紛紛四處離開了。
“沈姑娘,真的是讓你見笑了。
”張邢生立刻朝沈安樂作揖尷尬的說道。
“無妨。
”沈安樂扶起老婆婆。
張媽被張邢生的開頭瞬間嚇到了,現在還顫巍巍的不敢抬起頭來。
“這事兒我倒是沒放在心上,不過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估計是會問罪。
”沈安樂想了想看著張邢生說道。
“那依姑娘的意思?”張邢生心裡也暗自揣測道。
“聽說張媽有一位中了鄉試的兒子,現如今在教書,不如讓他做新的胡家村村長就是了。
雖說不是什麽大官倒也能讓他們母子生活無憂。
”沈安樂之前聽那村長說的,就有了這個想法,中了鄉試卻沒繼續高中爭取到一官半職,估計是沒有門路,家裡一貧如洗可見此人品行不錯,值得栽培。
沈安樂如今所做的,完全不知道過不了幾年這位她隨口一說謀得一個職位的人會成為趙攸國朝堂上的一代首相。
“是,是,是。
多謝沈姑娘提點。
”張邢生立刻應下。
張媽顯然還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兒,就聽自己兒子竟然能做村長,一時興奮的看著沈安樂。
“我還沒感謝婆婆救了我,這些都不打緊的。
重要的是你和你的兒子能夠一直心存善念這樣才不枉我在城主大人面前為你們說話。
”沈安樂笑著說道。
張媽頻頻點頭,要是她沒救上這位姑娘,哪成想自己兒子有這等好事兒。
果然善有善報是對的。
沈安樂不一會兒跟著張邢生一道一起離開胡家村,原本她能夠直接從喬岩城回到秦華國,在胡家村不識路才不能直接回去。
可眼下她聽張邢生說穆天渲奉皇命明日會來到喬岩城。
自從上次取回東傷連苪一別之後,在玄關之境目睹了他的無可奈何,有很多事情她還想和穆天渲當面說清楚。
張邢生因著顧忌沈安樂的身份,上次的事情之後他才發現這位姑娘跟著大皇子一起來的不說,就連皇上都暗中派人保護她。
所以再見到沈安樂更是提起十二分的心思招待沈安樂。
原本只是試探性讓沈安樂留下來住一晚再離開,沒想到沈安樂竟然直接答應了。
沈安樂進到城主府,城主夫人倒是熱情的帶著沈安樂四處看著,有了之前墨一去廟裡相救之後,城主夫人對沈安樂可謂是當成救命恩人。
只不過自從張若弦死了之後,城主就納了許多的侍妾,可惜都一無所出,兩人的感情也不再像從前了。
沈安樂在城主府待了一晚之後,想象著見到穆天渲會是什麽模樣,想著想著就睡了過去。
直到午時的時候穆天渲和一眾其他官員才在喬岩城落腳,之後就被張邢生迎接到了城主府。
穆天渲一進到城主府還沒多走幾步就聽到一個特別熟悉的旋律,不自覺的就停了下來。
張邢生和其他官員也都停下來,不明白原因的看著穆天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