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白露姐姐走了沒多久,就有一幫人拿著跟白露姐姐一樣的那種令牌,說是師父出了點事情,所以派人去接的王妃。
我擔心王妃一個人,就說陪著王妃一起走一趟。
一開始那人還不同意,可沒想到過了一晚就同意了。
然後我就跟王妃一起跟著那些人走了,可沒想到前兩天路途中我被人打暈了,關在了一個小黑屋裡,一直到現在才醒過來,就見到師父了。
”幕凝香將事情完完本本的說了出來。
“你看看是她們中的哪一個?”沈安樂將顧紫衣和王敏慧的畫稿從小火鳳那拿過來遞給幕凝香。
“是這個!”幕凝香將那張王敏慧的畫像遞給沈安樂。
“你一路上都和母妃一起的,可前兩天就被人打暈了,然後藏了起來,關鍵時候把你和母妃調包。
讓我誤以為母妃被救出來了,而救出來的又不是真的,勢必會記恨鶴丹閣,要和鶴丹閣開戰。
而最終手握母妃挾持我的禦天門王敏慧就會是最後的贏家。
”沈安樂分析道。
“主子的意思是禦天門假意聽從鶴丹閣,實則心裡也有盤算,布了這一盤棋最後擄走王妃的是禦天門?”秋霜說著沈安樂的意思說道。
“可是也有可能是赫紹他為了以防萬一做的萬全準備呢?那斷指有怎麽解釋呢?”一旁的白露說道。
“這不可能,赫紹已經為了安全起見鋌而走險先是在前一夜殺了邴歿城所有我們的人,第二天再小心翼翼的出城。
若是赫紹故意布的局,不可能多此一舉。
至於斷指很有可能是禦天門故意的。
剛那會幽菊出去有沒有和那個送斷指的人說話?”沈安樂不認同白露的這個想法。
“沒有,幾乎可以說是擦肩而過了。
”白露回憶之前在大殿看到幽菊和那人的場景。
“師父,王妃她是不是有危險啊?都怪我,連王妃都保護不了。
”幕凝香自責到。
“這事兒不怪你,你先在這兒住下,一會我讓人帶你下去,給你找間房間讓你好好休息。
”沈安樂知道這丫頭這次也是死裡逃生,受得驚險怕是現在都心有余悸。
幕凝香受驚歸受驚,可她很明白這裡不是樓雲峰,那些人叫師父叫宮主,近年崛起的勢力也就只有幽冥宮了。
想到這個,幕凝香更加慶幸自己當初能夠拜沈安樂為師。
看著那個面對一切困難,仍舊風姿卓卓,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沈安樂,幕凝香不由心生敬佩和崇拜。
“主人,是不是我把事情搞砸了啊?怎麽你們都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小火鳳不明白沈安樂為什麽還是不開心,他們說的那些,他都聽不懂。
“沒有,你做的很好,快去陪你的綺羅妹妹吧。
”沈安樂說著,將火鳳收回幽冥鏈中。
“主子,那接下來怎麽辦?”秋霜問道。
“這事兒過不了多久我們能猜到的赫紹也會猜到,到時候鶴丹閣的矛頭就會先指向禦天門。
要不就是我們和鶴丹閣一起對付禦天門,要不就是我們和禦天門一起對付鶴丹閣。
不過顯然我比較傾向於後者,赫紹不除掉,我心裡總有疙瘩。
”沈安樂想想赫紹的來歷就心驚,更不會與這種人為伍。
“我也讚同。
”“我也讚同。
”“我也讚同。
”“可是幽菊是奸細的話,那主子派幽菊去追幽雪是什麽意思?萬一幽菊跟鶴丹閣的人兩面夾擊,幽雪就再難脫身了。
”幽竹思考到。
“不會的,他們那麽大費周折的找到幽雪做替罪羔羊就是想讓幽菊繼續成為他們埋在幽冥宮的探子。
幽菊輕易不會在幽雪面前直接暴露身份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她將幽雪當做叛徒抓回來,讓我不得不親手賜死幽雪。
”沈安樂自認棋高一招的計劃著,可她不知道有了小火鳳先前對顧紫衣她們的刺激,再加上顧紫衣本就對沈安樂恨之入骨,現如今早就管不了這麽多了。
“還不動手,給我殺了她。
”顧紫衣見幽菊遲遲不肯動手催促到。
“可是若是她死了,宮主勢必會懷疑的,那麽……我就暴露了。
”幽菊不忍對幽雪動手,一面假意的掙扎著。
“放心吧,只要不死不就行了。
”顧紫衣自然不會被幽菊三言兩語給打發了。
幽菊見已無退路,隻好跟幽菊一戰。
顧紫衣在一旁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幽菊,你這樣替他們賣命,能落著什麽好處?與他們一起無異於與虎謀皮,你怎麽這麽糊塗啊!”幽雪仍然不能接受幽菊叛變的事實,一邊勉強的接著幽菊的招,一邊極力勸說到。
“夠了,不要再說了。
我已經沒有回頭的路了。
”幽菊面色難看的說著,手下的招式更加鋒利步步緊逼。
“幽菊,你忘了從小宮主就待我們情同姐妹,我們在幽冥宮中活的是多麽的肆意快活嗎?以往的種種你真的忘了嗎?”幽雪見幽菊冥頑不靈,心裡非常的痛苦。
一面是情同姐妹十幾年如一日的好姐妹,一面是背主叛友讓她們陷入險境的敵人,她真的下不去手。
“我沒忘,只是我回不去了,別再逼我了。
”幽菊心亂如麻,若是可以重來她一開始絕對不會邁出那一步,以至於讓她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可是這一切都已經由不得她說不就不,說停就停了。
她已經再也回不去了,就算她這次僥幸瞞過宮主的話,她還要繼續的提心吊膽害怕被別人發現的過日子。
那個為幽冥宮可以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幽菊她再也回不去了。
見不管自己怎麽說,幽菊都不為所動,幽雪隻好盡全力與之一戰。
兩人戰的如火如荼,不分上下,眼看幽菊就要被幽雪逼近一側的懸崖。
可說時遲這是快,幽雪一個飛身將幽菊拉了回來,自己卻因為用力過猛,毫無支點的墜入懸崖。
幽菊不敢置信的趴到懸崖邊往下看到。
“回頭吧。
”幽雪的聲音從懸崖下發出回響充斥著幽菊的耳邊。
“怎麽?心疼了?舍不得了?”顧紫衣見幽雪死了不由心裡高興可也意識到這事越來越脫離赫紹的想法了。
不僅穆錦沒有緊握在手裡,而且給幽菊做替罪羔羊的人也死了,眼下幽菊回去的話怕是也會引起幽冥宮宮主的懷疑。
可若是帶回去的話會讓赫紹牽連自己不說,還容易多生事端,顧紫衣心中瞬間飄過一個想法。
幽菊還沒反應過來幽雪的意外,無力的坐在地上,聽見顧紫衣的話卻什麽也說不出口。
顧紫衣趁幽菊心如死灰之際,立刻捏著幽菊的下巴喂了一粒丹藥進去。
本來為了控制幽菊,一早給幽菊喂的白頭翁,因為幽菊在幽冥宮做他們的探子,她才每隔七日給她送一粒延緩衰老的丹藥。
可如今這個人對她來說,死了比活著要好多了。
所以直接又喂了一粒白頭翁下去,任由幽菊一個人在那裡自生自滅。
雖然不知道那次白露是怎麽中了白頭翁而沒有衰老至死,可如今顯然沈安樂出事,幽菊又背叛幽冥宮,是沒有人會救她的。
“你……你們過河拆橋!”幽菊本以為幫赫紹顧紫衣他們做了這麽多,自己雖然背叛了幽冥宮背叛了沈安樂,可自己還能好好的活下去,沒想到卻依然難逃一死。
幽雪說的對,她真的做錯了,大錯特錯,錯的離譜……顧紫衣甚至一句話都沒說,就立刻抓緊時間趕回了鶴丹閣,找赫紹商量接下來該怎麽辦!“師父,你是幽冥宮的宮主?”幕凝香被帶到一個離沈安樂靠近的房間,稍作休整之後就去到沈安樂的房間,忐忑著問道。
“怎麽了?很驚訝?”沈安樂給幕凝香倒了杯水遞給她。
“沒有,只是沒想到師父這麽厲害,竟然一手創辦下這麽厲害的幽冥宮。
”幕凝香坦率的說道。
“若是我一人足矣,能夠戰天下人曉天下事,我又何必如此。
你很單純,對武學的追求為非常的純粹,師父真的不想你失了這份本心。
”沈安樂看著眼前的幕凝香,就像是看到前一世的一心追求武學的自己一樣。
“師父,其實我一直都很崇拜你那麽厲害,是秦華國所有人敬仰的第一天才,更是並列三大師門幽冥宮的宮主。
可是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有這麽多的難處,一不小心就會被莫名其妙牽扯進自己本身很討厭的亂流,還要承受這麽多的無法承受的責任。
這樣的師父,真的是讓徒兒又崇拜又心疼。
”幕凝香面色糾結的看著沈安樂。
“不用這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使命與責任,我既然選擇了強者之路就不會一帆風順,倒是你遲早會自己一個人獨當一面,不要總是孩子氣。
”沈安樂聽到幕凝香這麽說也有片刻的心痛,可很快就覺得這沒什麽。
幕凝香發現今天的沈安樂很感性,跟她說了好多她都聽不太懂的話,讓她很不能理解。
若乾年後的幕凝香回想起這一刻,才發現她的想法是有多天真。
人生在世多少事情是由不得自己去選擇的。
而那時的她才明白沈安樂在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背負了這麽多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