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巧不巧君墨城到沈安樂房間的時候,沈安樂根本就不在,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就準備回去休息休息,剛出房門就正好碰見秋霜送過來的人茗蘭。
“你是什麽人?”君墨城從沒見過這個人,見她旁若無人的要進去沈安樂的房間立刻阻攔到。
茗蘭原本見君墨城從屋裡出來,還以為是沈安樂的什麽朋友。
以前聽說過沈安樂身邊有一個戴面具的男子,與她關系極為不錯。
本就心有好奇,走得慢了些不想這就被攔了下來。
“我是主子身邊的侍女茗蘭。
”茗蘭低著頭說。
“茗蘭?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君墨城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人,他知道的記得住的也就白露一個人,怎麽突然換人了? “白露姐姐被主子留在了秦華國,現下 身邊無人伺候,所以要了奴婢過來。
”茗蘭說著,下意識的往君墨城的臉上看。
“既是如此,那你家主子呢?”君墨城聽了也就沒再追問。
畢竟他家人兒手裡還有幽冥宮,有一兩個他沒見過的人再正常不過。
而且聽說幽冥宮這次也有人過來,想必無事。
“主子不在屋裡?或許是去找峰主了吧。
”茗蘭剛開始驚了一下抬起頭看著君墨城,卻被君墨城那雙犀利的眼神給嚇到,又低下了頭。
“等你主子回來,告訴他一聲,我過來找過她。
”君墨城非常不喜歡這個茗蘭給他的感覺,說完立刻離開了。
想當初沈安樂身邊的白露,就給他一種特別不卑不亢,忠心耿耿的感覺。
而且從來不會自稱奴婢,從不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這個茗蘭卻讓他渾身不自在。
沈安樂心情煩悶,獨自一個人走到磨砂塔的外圈周圍,磨砂塔裡面人流眾多,可外面卻是荒無人煙。
遠遠的看到一座涼亭,裡面一對主仆在其中煮茶。
只見那位主子三千青絲披散著放下來,堪堪過了腰際,淡藍色的華服,細細的柳葉眉,亦陰亦陽的輪廓,若不是脖子上的喉結,怕是被認做女子也是極美的,整個人都感覺像是畫裡的人兒一樣。
那人也在遠遠的看著她,對她舉了舉手中的茶具。
沈安樂隔著這麽遠見到這個人心裡感到一股莫名的特別的平靜,有種想要接近的欲望,抬起腳慢慢的走過去。
“在下叨擾了。
”沈安樂作揖後在那人對面的位置坐下。
“姑娘何須如此客氣?”那人優雅的如行雲流水般給沈安樂泡了一杯茶,輕輕的推到沈安樂的面前。
一開口就猶如百靈鳥般動聽的嗓音,讓沈安樂覺得在什麽時候什麽地點她曾經聽到過,可是卻又怎麽也想不起來。
這個人的修為她完全看不出來端倪,要不就是不會修煉,要不就是實力比她高處許多,很顯然不可能會是前者。
“閣下的茶味道倒是別致。
”沈安樂想也沒想的端起茶具仔細的品嘗了一口。
“不覺得苦嗎?”那人揚了揚眉正視著沈安樂。
“苦味才是茶的本味不是嗎?就像閣下一個人坐在如此的涼亭裡面品茶,想必也自有你的原因。
”沈安樂笑著將茶具遞給那人。
“姑娘還真是特別,此處幽靜,最合適品茶了。
”那人笑了笑說道。
“閣下還真會挑地方,這四處湖水乾涸,樹葉凋零,既無半點花香,更是一絲寧靜都不曾有。
”沈安樂倒覺得眼前這個人極其有趣,不由心生刁難一下的樂趣。
那人什麽也沒說,只是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沈安樂尷尬的笑了笑。
沈安樂觀察到這人貴氣談吐均是不凡,就連身邊的仆人都都通身充滿剛性,站在一旁進退有度,一看就是跟了很多年的。
在沈安樂打量別人的時候,對方也在打量著她,只不過眼底深處卻充滿著一股寵溺的氣息,嘴角不自覺的上揚成一個弧度。
沈安樂一看過來就將這一切盡數藏在心底。
“姑娘看起來心事重重,不知在下可否有幸替姑娘分憂?”那人談笑間說道。
“閣下不妨猜猜看。
”沈安樂一時間也來了興趣。
“我才姑娘是因為一個人,還是個不好對付的人。
可否說錯?”那人看著沈安樂深思片刻,說出的話卻令沈安樂有少許的心驚。
“可對也可不對。
”雖說被人猜中了,可沈安樂卻不願被人看出來。
“呵呵呵……那就算是在下猜中了。
”那人滿臉溫柔的笑意讓人看起來又親近又疏遠。
“那閣下猜猜看我會怎麽做?”沈安樂說道,她心中都還不知道該怎麽應對,她倒想聽聽他怎麽看。
“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
敵動我動,敵不動我不動。
”短短的幾句話卻讓沈安樂瞬間通透了不少。
“不知閣下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誰?”沈安樂在仔細的看著對面坐著的人,可惜什麽也沒看出來,隻好放棄直接問道。
男子看著沈安樂卻什麽也沒有說,自顧自的煮茶泡茶。
見對方沒有回應的意思,沈安樂也隻好就此告辭了。
“主子,你來一趟如此不容易,怎麽不和安姑娘說清楚呢?”見沈安樂走遠,身旁一直沒有開口的仆人急切地說道。
“好了,我來也只是想看看她,她好我就放心了。
其他的事以後她回來再說吧。
”男子看著茫茫天空,心裡也有所期寄。
“那那人該……” “你去好好處理了吧,他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不過不能讓她發現了,明白嗎?。
”男人前一秒還柔情默默的樣子瞬間變得有如地獄裡的仲裁者一般鐵血無情。
“是,我明白了。
”仆人說完,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男子接著在涼亭內待了一會,就在原地消失了。
獨留下一副茶具於亭中,證明前一刻這裡的人來過。
沈安樂剛回到房間已經是晚飯的時候,茗蘭沒一會就給沈安樂送來了吃食。
“你是秋霜派來的?”沈安樂揉著頭問道。
“是,奴婢茗蘭,是幽冥宮情報堂的一員。
”茗蘭恭敬地站在沈安樂的面前。
“看樣子秋霜把人訓練的不錯,見到我這個宮主都沒有什麽情緒,情報堂見過我的好像就只有你們堂主幽竹了吧。
”沈安樂覺得哪裡怪怪的。
“是,只是我們接受訓練的時候不讓我們有其他情緒被別人發現,所以還請主子恕罪。
”茗蘭以為自己做錯了,立刻跪了下來。
“好了,這又不是你的錯,你能時時刻刻遵守這樣很好,下去吧,這沒你什麽事兒了。
”沈安樂揮了揮手讓茗蘭退了下去。
看著茗蘭的背影,沈安樂的眼色一下子變得深沉。
看來很多事情她放任的太多了,是時候好好管管了。
沈安樂用完晚飯之後,親自避開一眾人去到秋霜的房間。
“主子,你怎麽來了?”秋霜被突然到來的沈安樂給嚇了一跳。
“那個茗蘭是你送到我那去的?”沈安樂面無表情的直接問道。
“是啊,怎麽了?”秋霜不明所以。
“你親自挑的?” “這倒不是,原本我挑的是另一個丫頭,可是不巧她突然生病了。
這個茗蘭自薦,之前見她表現也不錯,就讓她過去伺候主子了。
是她伺候得不周到嗎?” “之前表現不錯?” “對啊,她在情報堂還多次被幽雪掛在嘴邊呢。
” “可是她卻連情報堂堂主是幽雪都不知道。
”沈安樂氣不打一處來。
“這怎麽可能,這……”秋霜瞬間明白了什麽,瞪大眼睛看著沈安樂。
“我剛開始看到她就覺得奇怪,她竟然自稱奴婢,我幽冥宮裡的人什麽時候稱過奴婢。
我覺得有異就特地說情報堂的堂主是幽竹,沒成想她竟然應下了。
”沈安樂想起剛茗蘭的表現就覺得不可思議,她一直以為她幽冥宮是完全安全的,現在看來也並非如此。
“幽竹是武學堂堂主,這麽說這個茗蘭被人調包了?所以原先我看中的那個丫頭才會突然生病,她這麽做就是想……接近主子你。
”秋霜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就是不知道她是哪一邊派來的了,眼下這事兒我們知道就好,千萬不要打草驚蛇,就容她在我那待幾天。
”沈安樂說著。
“那真正的茗蘭……”秋霜還是惜才。
“既然對方敢把人在你我的眼皮底下放在我身邊,真的茗蘭怕是已經遭遇不測了。
那個原先被你看中的丫頭病的嚴重嗎?”沈安樂也惋惜,但她知道越是這種時候她越需要理智。
“對方倒沒想把她也置於死地,只是小病而已,過幾日就好。
”秋霜說著。
“那就好,你好好休息吧,讓得力的人時刻注意著點,不要被別人有機可趁。
”沈安樂說著悄悄地離開了。
本準備回自己屋裡好好休息,可突然想起還有個人今天那麽久了都沒來打擾她,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找了個人帶路去到君墨城的房間,走了好半天才走到,足可見這邱書縉給君墨城安排的房間是有多遠。
“你終於想起來看我啦,我還以為你早就跟別的男子交流談心忘了我呢。
”君墨城見沈安樂來了,一個人獨自坐回窗子邊酸酸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