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仙輕輕笑了笑,朝著江雲天和趙婉兒福了福身,“父親、母親,接下來女兒有一件重要的事想給你們說說,希望你們能夠先坐下來,細細聽女兒說一說。”
江雲天不耐煩地擰著眉頭,嘟囔了一句,卻還是坐了下來,反倒是趙婉兒越發擔憂。
“韓瑞,將他們幾個人全部拖進來。”江逸仙大喊一聲。
韓瑞立刻將那四個人都拖了進來,幾個被直直扔在地上,看上去實在是猥瑣至極。
“你把幾個外人帶進來做什麽?”江雲天面色陰沉地看著江逸仙,目光冰冷地盯著江逸仙。
“今天我們在外面逛燈會,這四個人竟然向殺了我。”江逸仙猛地跪在江雲天面前,眼眶都紅了。
而樓千山卻擰起眉頭,看著江逸仙跪在江雲天面前,心裡十分氣惱,恨不得趕緊將江逸仙娶回家裡,免得她再向江雲天下跪。
但是,現在他卻只能看著什麽都做不了。
江逸仙一臉委屈地看著江雲天,聲音哽咽,“他們給女兒說,他們是三弟找來的,就是想要殺了我。”
“你胡說,我怎麽可能讓他們來殺你?”江若涵猛地大吼一聲,憤怒地看著江逸仙,“我……我只是想讓你不能出嫁,我怎麽可能讓他們來殺你?”
江逸仙擰著眉頭,江若涵這話可就有些意思了。
她分明聽的出來這江若涵的話中藏著深深的憤怒,卻沒有恐懼的意思。
這無非就是說明,今晚派人殺人的不是江若涵。
她跪在原地,猛然轉身看向這四個人,目光凌厲,藏著深深的殺氣。
四人被嚇壞了,慌忙說道:“真的,來人說就是三公子要殺你們,但是……來的那個三公子並不是眼前這位三公子。”
“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設計陷害我三弟?”江逸仙瞠大眼眸,一臉無辜的樣子,似乎真的什麽事都不知道一般。
然而,四個男人簡直是被嚇著了,她簡直就是個女惡魔好麽?此刻卻在江雲天和趙婉兒面前裝無辜,也不知道丞相大人夫婦知不知道江逸仙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江若涵露出一臉笑意,立刻喊道:“你們看,他們都在說不是我了,那就肯定不是我了啊,是吧是吧?”
江逸仙擰著眉頭,微微蹙著眉頭道:“既然不是三弟,那會是誰假裝是三弟要害我?而且這麽熟悉我們家的情況?”
江逸仙說這句話時,自己也有些疑惑了。
是誰能夠做到這種事情?
她挑著眉看向江若涵,而江若涵也望著她,兩人對視一眼,隨後移開,兩人卻有些同樣的想法,唯獨能夠做到這件事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江芷煙。
江雲天和趙婉兒對視一眼,他們同樣想到了江芷煙,江雲天擰起眉頭,目光陰沉地盯著江逸仙,“這件事或許是他們搞錯了,既然他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那就殺了吧。”
這竟然是想要將他們徹底滅口,他們無話可說。
江逸仙唇角微微揚起,她怎麽能讓江雲天這麽粉飾太平?
今晚無論是江若涵還是江芷煙,她都不會輕易放過。
於是,她緩緩站起身來,目光凌冽地盯著江雲天,似笑非笑地反問,“父親,您這未免太過偏心了吧?”
江雲天一怔,還未回話,江逸仙又開始冷笑了起來,不悅地說道:“今晚這可是兩件大事,既然現在三弟說著四個人不是他喊來的,而他們四個人見到的三弟不是我真正的三弟,那麽我們就一件一件細細說起。”
“夠了,這可是除夕之夜,大家還要守歲。”若真是任由江逸仙這麽說下去,無論是江若涵還是江芷煙,都只會遭殃的。
江雲天怎麽能夠讓自己看中的女兒和兒子出事呢?
他目光冷冽地盯著江逸仙,看來只能想辦法除掉這個女兒還是最合適的。
然而,他這種想法剛剛出來,就感覺到房間內的溫度瞬間下降了許多,他側頭看去只見樓千山冷冷地盯著他,那雙眼眸之中的冷酷令他不寒而栗。
這怎麽可能?
一個廢物王爺罷了,怎麽可能會給他這種感覺?
當江雲天再一次看過去的時候,才發現樓千山傻兮兮地盯著江逸仙,完全是一副被美色所吸引的樣子,哪兒還有剛才那冷酷的模樣?
江雲天松了一口氣,隻覺得自己這完全是想多了,於是盯著江逸仙,一臉強硬。
但,江逸仙同樣一臉強硬,目光冷厲地盯著他們,冷笑著說道,“父親,江若涵可是已經給祖母下了毒,難道你還想著要讓江若涵活下去麽?”
江雲天擰著眉頭,當然是不願意讓江若涵死了的,就是江若涵殺了他的親姨娘,他也只是憤怒罷了。
“父親,今天他可以為了報復我而殺了祖母,那麽明天呢?”江逸仙猛然轉過頭去,清冽的眼眸死死盯著江若涵,唇角微揚,冷冷地說道,“明天他就可以殺了父親你。”
“你胡說。”江若涵抬起頭,憤怒地盯著江逸仙,恨不得衝上去打她。
然而他稍微有點動作,押著他的兩個人立刻將他按在地上,目光冷冽,嚇得他又什麽都不敢說。
“我有沒有胡說,難道你心裡沒數麽?”江逸仙看都不看江若涵一眼,而是看向江雲天,冷笑一聲,“祖母對三弟雖然不算好,卻也不差,但是就為了對付我就殺了祖母,也許明天他就真的會為了其他一件事殺了你,難道我說得沒有道理麽?”
江逸仙說得非常有道理。
江雲天擰起眉頭,目光冷冽地盯著江若涵,江若涵連忙哭著求饒,他又有些心軟,畢竟是他唯一的兒子。
躺在床上的老夫人心知兒子的情況,想要喊出來,卻只能發出痛苦的呼吸聲,在這房間之中顯得格外明顯。
江雲天慌忙站起身,奔向老夫人,焦急地問道:“母親,您怎麽樣?”
老夫人骨瘦如柴的手緩緩指著江若涵,不斷顫抖著,嘴裡發出難聽的呼嚕聲,令人唏噓。
江雲天輕輕蹙起眉頭,焦急地問著老夫人的意思,“母親,您這是想讓兒子殺了若涵麽?”
老夫人一雙渾濁的眼立刻露出點點笑意,然而下一刻江雲天對她說得話卻令她失望透頂。
“母親,您知道的,我現在也就若涵一個兒子了,若是真的……”江雲天為難地看著老夫人,很是糾結。
“父親,您若真的不想殺了江若涵,那也應該給他相應的懲罰吧。”江逸仙見此情形,就知道今晚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讓江若涵被殺了。
其實,他早就知道這一切,畢竟江家只有這一個兒子,怎麽可能會讓他真的出事?
何況,江逸仙自己也是沒料到江若涵竟然這麽愚蠢,這個時候竟然會想出這種辦法對付她,真是有趣極了。
此刻的江逸仙並不知道今晚江若涵就成功了,若真的成功的話,那麽她就真的麻煩了。
故而,江逸仙才會提出讓他受到懲罰一事。
江雲天聞言頓時高興了,拉著老夫人的手說道:“母親,那麽兒子就懲罰若涵,罰他一年月銀如何?”
真是可笑,自己母親的性命竟然隻值一年月銀啊。
老夫人更是氣得渾身發抖,然而江雲天根本就不理會她,反正她如今也說不出話來,誰也說不出她一句不是來。
江逸仙靜靜地站在原處,目光清冷地盯著江雲天,唇角微揚,似笑非笑,她這個父親可真是有趣極了。
不過一個正常人都會這麽選擇,一個是隨時都有可能會死了的老母親,另一個則是將來要繼承家業的兒子,孰重孰輕,一目了然。
“畢竟是大過年的,所以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你們都不要再說話了。”江雲天也知道自己這樣的懲罰未免太輕了些,陰鷙的眼眸冷冷地看著江逸仙,這句話明顯就是對江逸仙說得。
江逸仙回頭看向樓千山,樓千山會意,冷笑一聲,“丞相大人,我也算是見識了丞相府的事,真是太有趣了,回頭不如我入宮問問皇叔吧,孫子要殺祖母,這樣的事該怎麽判?”
江雲天渾身一怔,目光陰沉地盯著樓千山,這個廢物點心,竟敢威脅他?
“王爺,這畢竟是我們的家務事,可和你沒有什麽關系,所以我勸你還是算了。”江雲天這番話,隱約藏著殺機和鄙夷。
樓千山臉上的笑容變都沒變一下,只是輕輕揚著眉,似笑非笑地盯著江雲天。
倒是韓瑞猛地站了出來,一手將別在腰間的長劍拔了出來,目光凌冽地盯著江雲天:“丞相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莫非還想對我們王爺動手不成?”
這竟然是維護樓千山的?
江雲天目光冷冽地盯著樓千山,下意識地看了韓瑞一眼,這不是皇上給樓千山的護衛麽?怎麽竟然會幫著樓千山說話?
樓千山不是一個什麽都做不好的廢物點心麽?竟然能夠得到韓瑞的尊敬?這件事可這是奇怪啊。